擅長觀察微表情陳悅看到李素梅的臉上略微有了一絲變化。

    就在她說出兩人是彼此初戀的時候。

    她果然沒猜錯，這一段過往的感情裡。

    還有一些別的故事。

    直到二十多年後兩人都已經成家立業了。

    在李素梅的心中還是無法忘懷。

    “其實陳卓威根本沒有對你動過真感情。”

    “無論是在大學的時候，還是在現在。”

    “其實你心裏很清楚。”

    “只不過是在自己騙自己而已，不是嗎？”

    陳悅已經找到了突破口。

    也不怕惹怒李素梅。

    他知道如果不把所有的一切說開。

    之後的任何話都是廢話。

    李素梅也就不會再繼續聽她說下去。

    “陳小姐，我想你應該清楚。”

    “隨便打探別人的隱私是犯法的。”

    “你剛纔跟我說的這一段話。”

    “如果被我錄下來。”

    “就可以在法庭上結結實實的告你一狀。”

    “你是法學畢業，應該不會不清楚吧。”

    李素梅的臉色已經是變得有些鐵青。

    她回過頭來冷冷地看著陳悅。

    眼睛裏麵已經是露出了一抹隱藏的憤怒。

    聞言，陳悅也沒有任何一絲驚慌。

    反而是從口袋裏取出了一支錄音筆。

    “你是法學畢業的，不會不清楚吧。”

    那錄音筆裡傳出李素梅的聲音。

    赫然就是她剛纔說的最後一句話。

    “如果李主任想要告我的話。”

    “那這支錄音筆你就拿去。”

    “隨便你怎麼告都行。”

    陳悅當然知道有這種非誘導性的錄音。

    是可以作為呈堂證供的。

    無論最後勝訴還是敗訴。

    李素梅都可以給她一點顏色看。

    這支錄音筆就相當於是一把刀。

    陳悅遞給李素梅，讓她用來威脅自己。

    無疑是一種非常愚蠢的舉動。

    但是這支錄音筆是張凡給她的。

    “這支錄音筆你拿著。”

    “把你們所有的對話都錄下來。”

    “如果她覺得你說的話不禮貌。”

    “你就把這支錄音筆交給她。”

    “就說讓她用這個把柄來威脅你。”

    在離開之前，張凡把錄音筆交給陳悅。

    並且交代了她要怎麼做。

    “只有讓李素梅對你卸下防備。”

    “你纔有機會跟她談話。”

    “如果你想從陳卓威這裏做突破口。”

    “那肯定會引發她心裏的不滿。”

    “你只有把自己的安危交付到她手上。”

    “才能贏得她的信任。”

    回想著張凡說的這一段話，陳悅覺得還是有些震驚。

    她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談判方式。

    以前爸爸可從來就沒有教過她。

    如果爸爸知道他把自己的安危交給別人。

    還是一個只見過了一兩次的人。

    估計要掃地出門，不認她這個女兒了。

    “你究竟想來跟我說什麼。”

    “像你這樣的女孩。”

    “付出這種代價來幫心機叵測的騙子。”

    “真的值得嗎？”

    “我可告訴你，感情是可以拋在一邊的。”

    “照顧好自己才最重要！”

    看著眼前的錄音筆，李素梅有些動容了。

    她用一種非常同情的眼神看著陳悅。

    語氣之間也稍微緩和了許多。

    “我幫他當然不是考慮值不值得。”

    “而是他本身就是一個值得幫助的人。”

    “只要李主任，你跟他多接觸也會清楚。”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

    陳悅說的是心裏話。

    他一開始遇到張凡的時候。

    只覺得他是一個唯利是圖。

    凡事只想著自己的小滑頭。

    所有的小聰明都是在為自己考慮。

    但是越交往下來她才發現。

    張凡其實在為自己做考慮的時候。

    也沒有害過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除了那些本身就心存邪心的人之外。

    他真的沒有過任何算計他人的舉動。

    “你對他的評價倒是挺高的。”

    “那我倒是有些好奇。”

    “你今天想替他來談什麼了。”

    “但是我還是那句話，無論你說什麼。”

    “我都不會答應。”

    “你們也別想從我身上得到任何東西。”

    李素梅側身轉了過來，正面對著陳悅。

    眼中的敵意也已經消散了大半。

    “同盟會相信李主任也知道。”

    “張凡他推出了自己獨創的食品。”

    “但是因為找不到合適的店面。”

    “成本也不足，所以沒辦法把產品推出來。”

    “所以他想跟李主任你進行一次合作。”

    既然對方開口問了，陳悅也開門見山。

    對於一個已經做了車間主任多年的女人。

    也沒有什麼好拐彎抹角的。

    既然是合作，那就索性都說開同不同意。

    也全靠她自己斟酌。

    “果然是愣頭青纔會想出的主意。”

    “沒有本錢，還做什麼生意。”

    “他們自己家也開著麪包廠。”

    “難道他的爸爸沒有告訴過他。”

    “做生意剛開始都是要投入本錢的嘛。”

    “起步其實就是虧損。”

    李素梅唇角揚起一絲冷笑。

    無奈地搖了搖頭。

    像是聽到笑話一樣不屑。

    “雖然說是要虧損。”

    “但是也可以把虧損降到最低。”

    “虧一千塊跟虧五百塊。”

    “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爲了把損失降到最低。”

    “所以他纔想要跟李主任尋求合作。”

    雖然陳悅沒有做過生意。

    但是他也知道必須要精打細算。

    這幾百塊錢之間的差別有多大。

    她不用想也都知道。

    “之前我們是有一些誤會。”

    “但是真的請你相信。”

    “我們沒有害你的心思。”

    “錄音筆可以給你。”

    “你隨時都可以用來做你想做的事。”

    陳悅把錄音筆又往前送了送。

    讓自己儘可能看起來真誠。

    “你告訴他，他找錯人了。”

    “就算沒有之前的事情，也不會跟他合作。”

    “罐頭廠有罐頭廠的規矩，不能私下拉活。”

    “我只是一個車間主任而已。”

    “想合作就去找經理談吧。”

    李素梅冷冷迴應了一句話。

    從包裡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陳悅。

    這時候公交車也來了。

    她頭也不回的就賣上了車。

    沒有再看陳悅一眼。

    手裏拿著那張已經有些滾皺的名片。

    陳悅無奈搖頭。

    這算是她浪費十分鐘換來的一點資源吧。

    不過這應該也足夠去跟張凡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