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遞給了老鷹一道眼神，老鷹立刻會意，從王明遠手中接過了糕點，隨後便離開了錢學民家。

    “王主任，幾個月不見，日漸憔悴啊？”陳凡你明知故問了起來。

    “哎呀！不好混啊！”王明遠搖了搖頭，無奈的苦笑了起來，“老錢應該都和陳總說了吧？這供銷社，現在是真待不下去了！”

    “事，我聽說了，但王主任怎麼沒去找老張啊？就是張連順！”陳凡散給了王明遠一支菸，隨口問道。

    “張連順可是領導，我們這種小人物平時也見不到啊！”王明遠隨便扯了個話引子，沒敢說實話。

    實際上，王明遠知道張連順的名號，更知道張連順和陳凡的關係！

    可關鍵是，這位大佬從石市空降甘單市，第一件事就是和馮遠航唱起了對臺戲，讓王明遠去找張連順幫忙，那不就是在告訴馮遠航，他是張連順那一隊的人嗎？

    到時候，還能有好果子吃？

    可惜啊，王明遠和錢學民都不知道，背後搞他們的人，就是馮遠航！

    更不知道，馮遠航在圍剿之戰中被陳凡打的體無完膚，算計的毫無還手之力，這個樑子，已經是結下了，無論他們找不找張連順，都已經被馮遠航劃入黑名單之內了！

    “這樣吧！回頭我和老張打個招呼！”陳凡擺了擺手，異常大度的給二人許了個諾，而後便開始說起了正事，“其實，我這次來找二位，是有事需要二位幫忙的。”

    “需要我們幫忙？”

    “陳總別開玩笑了！以陳總今時今日的地位，我們根本就幫不上陳總任何事情啊！”

    “但是，陳總可以說說，如果有用得上我們老兄弟的，儘管開口！”

    “對！必然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

    有一說一，王明遠和錢學民還算有自知之明，同時也很懂得審時度勢，見陳凡丟擲了橄欖枝，二人立刻一哄而上，生怕陳凡不找他們辦事似的。

    “二位，這就謙虛了不是？我這事，還真就得靠二位！”陳凡搖起了頭，給足了二人面子，隨後，陳凡就把他跟張連順之前的那番說辭，又說給了錢、王二人聽。

    聽了陳凡的話之後，錢、王二人也沉默了下來，原因無他，只因爲，陳凡提供的線索太過抽象，一時間，還真想不出陳凡想要找的那家小供銷社，到底是哪家。

    “二位可以慢慢想。”陳凡也不急，因為他著急也沒用啊。

    “陳總，這事我好像還真有點印象……”王明遠一邊說著，一邊皺眉思索了起來。

    王明遠在供銷社內部接觸的層面比錢學民高，認識的人也比錢學民多，所以他找到那家小供銷社的機率肯定要比錢學民更大一點，這也是陳凡為什麼要把王明遠給叫來的原因。

    就在這時候老鷹去而復返，只不過，再次回到錢學民家裏的時候，他手裏多了兩隻信封……

    “老王，老錢，我最近在練書法，特意給二位寫了一封信。”陳凡笑吟吟的看著王明遠和錢學民，“事成之後，你們也別在供銷社這種夕陽產業裡幹了，直接跟我幹吧！”

    “哎呀！陳總太客氣了！”

    “陳總啊！你的墨寶我早就想求一份了！”

    王、錢二人立刻眉開眼笑的接過了老鷹遞來的信封，至於裡面到底是不是陳凡寫的墨寶，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

    陳凡見時機已經成熟，立刻丟擲了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二位，我打算讓張連順使點力氣，把二位調到水衡市，不用幹別的事，就幫我找到那家小供銷社就行！”

    “沒問題啊！”

    “聽陳總安排！”

    “這是都是咱們供銷社內部的事，我們出面去找，既不會引人懷疑，也不會走漏風聲，最適合不過了！”

    “對！我們就是最佳人選啊！”

    王、錢二人立刻應下了陳凡安排的事情，一唱一和，像極了哼哈二將，而且是聰明的哼哈二將，不見兔子不撒鷹，還想趁機真正攀上陳凡這棵大樹，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

    但話說回來，這二位說的還真在理，他們比張連順更適合執行這次任務，而且還不會讓任何人起疑心，完全可以當成，爲了避開馮遠航才遠走水衡市，

    誤打誤撞，倒是讓陳凡尋了個最好的解決方案。

    畢竟，張連順適合在這件事上統籌全域性，在大方向上拿主意，而真正深入水衡市，一步一個腳印去執行的人，只能是這二位！

    至於最後能不能找到旭日升集團的前身，那就得看王明遠和錢學民這對哼哈二將的能耐了！

    如果最後事成了，那這對哼哈二將，陳凡就可以開始重用他們了！

    棋路，陳凡已經安排好了，至於最後能走到哪一步，關鍵點還是在這對哼哈二將的身上！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錢學民的媳婦兒也把年三十的中午飯做好了，六菜一湯，還挺豐盛。

    陳凡倒是沒吃太多，就是跟錢學民和王明遠推杯換盞，倒是老鷹，好像不用吃漢堡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那般，這個吃啊，足足嚼了三晚大米飯！

    酒足飯飽，眾人方纔散場，王明遠在錢學民家裏小歇了起來，而陳凡和老鷹則是直接驅車返回了魚山鎮。

    車內，老鷹十分不解的問向陳凡，“凡哥，咱們對錢學民和王明遠，是不是太重視了一點啊？”

    “重視嗎？我覺得還可以啊！”陳凡把副駕駛座椅調整到了一個舒服的角度，雙腳搭在了中控臺上，開始自我醒酒，“如果錢學民和王明遠能把事情給辦妥了，再多重視重視他們也無妨啊！”

    “凡哥，你說的那家小供銷社，真的那麼重要嗎？能做出更好的飲料？”

    “必然的啊！”陳凡沒多解釋什麼，只是閉上了雙眼。

    旭日升在九十年代，絕對是橫掃一切的存在，哪怕是娃哈哈都無法在北方與之爭鋒！

    要知道，人家旭日升集團在九十年代中後期的時候，年營業額就超過了三十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