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不懷好意
“你憑什麼打我娘!”
張氏的兒子突然衝上去狠狠的推了薛重一把,把薛重推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出了醜。
“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薛重臉紅脖子粗,當即抬腳就要去踢孩子。
張氏驚叫一聲,一把將兒子扯進懷裏護著,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
顧圓在一旁急忙道:“薛大人,這兒是明月樓,這麼多人看著呢!”
薛重都作勢要踹了,這才發覺這兒的動靜已經吸引了不少人,連明月樓的掌櫃都過來了。
頓時有些下不來臺,神色尷尬道:“對不住,讓大家看笑話了,家裏的婆娘不懂事,不會教孩子。”
“不懂事也不能打人吶,打女人孩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一個身穿長袍的書生忍不住開口道。
“你再說一次!”
薛重見狀當即放下臉來就要找那書生麻煩。
顧圓將張氏從地上扶了起來,見她沒什麼事,只是後腰有些疼痛這才放心了不少。
張氏的兒子被張氏拉到了旁邊,七八歲的小孩子眼淚滿是淚水,卻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看的顧圓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想起第一次見張氏時她那爽朗的性子,再看如今這樣,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左右是別人的家務事,她不會多說什麼。
“老爺您消消氣,別跟一個窮酸書生計較,還是趕緊看看姐姐吧,別因為此事讓你們兩離了心,讓姐姐再記恨上妾身了,那妾身了就是罪人了,再說了老爺您同僚的家眷還在這兒呢,讓您的同僚怎麼看待您和妾身。”
一直未開口說話的那個年輕婦人走到薛重跟前捏著嗓子嬌柔造作的開口,帶著一股風塵氣。
她是薛重從青樓納的妾室,名喚紅桃。
“不過是輕輕推了一把能有什麼事兒,她若是拿這種小事做文章不不堪為正室。”薛重滿不在乎道。
好好的兒子讓張氏教養的把他這個爹當做仇人一般,他還沒和張氏算賬呢。
見兒子瞪著他,薛重脾氣又上來了,小聲威脅道:“你這小兔崽子,看老子回家怎麼收拾你!”
“你若是不怕丟人就在這兒打死我算了。”薛重的兒子語氣嘲諷。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若不是被他娘拘著,他就是蹲大牢也要讓人知道這人的嘴臉。
“你……”
“老爺別生氣,不過是個小孩子,不懂事慢慢教就是了。”紅桃順了順薛重的氣,略帶風塵氣的眼神顧圓身上,帶著打量,笑意盈盈道:“這位姐姐既然今日來了明月樓,說明和我家老爺之間極有緣分,不餓咱們就坐一起可好?”
紅桃是個極會察言觀色的,她看的出來薛重想要將這兩人留下,她自然要助薛重成事,才能獲得更多的寵愛。
顧圓皺眉冷聲道:“我娘就生了我一個女兒,可沒什麼亂七八糟的妹妹,下次開口前把人認清楚了!”
“至於你說的緣分,那我和明月樓今日在坐的每一位都很有緣分。”
顧圓說完就要走,卻被薛重攔著不讓,頓時沉下臉色,“薛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紅桃心下一喜,跺腳撒嬌道:“老爺,你看她瞧不起我,分明就是覺得我一個妾室不配和她同桌吃飯,你可得給我做主。”
“給老子閉嘴!”
薛重呵斥了那妾室一聲,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這才轉頭笑嘻嘻的給顧圓賠笑。
“沈弟妹,我沒什麼意思,這妾室不會說話,我在這兒給你賠不是了,你就賞臉留下來一起坐吧,這好不容易遇見一回,咱們兩家也該好好聯絡聯絡感情。”
聞言薛重對一旁的張氏使了個眼色,“還愣在這兒幹什麼,還不趕緊請沈弟妹坐下。”
張氏不是常去沈家嗎,想來和顧圓交情不錯,由她開口,最為合適不過,顧圓也不好推脫。
張氏拉着兒子恍若未聞,也不動,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沒聽見我的話是吧。”薛重見此臉色難看,轉頭對顧圓又換上了笑臉,“我這婆娘就是上不得檯面,弟妹,你坐我們好好說說話。”
“薛大人,男女有別,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告辭!”
顧圓看都不看薛重一眼,帶著珠兒直接離開。
既然在明月樓這樣不愉快,滿京城多的是酒樓,換一家就是了。
“哎,沈弟妹,沈弟妹!”
薛重跟在後麵就要追出去,這回換明月樓的掌事攔著他了。
“薛大人,你還沒給錢呢。”
薛重一抹懷裏,只覺得面上臊的慌,洋裝不耐道:“本官今日出來之前沒帶銀子,可否先記在賬上。”
掌櫃也不得罪人,姿態放的很低,“這……薛大人,小店沒有這樣的規矩,你看要不打發下人往您府上跑一趟?”
來這明月樓的客人非富即貴,卻從未有過賒賬,原因無他,只因爲明月樓後臺夠硬。
薛重面紅耳赤,突然想起什麼,往懷中一掏,掏出一塊上好的長命金鎖,遞給掌事,財大氣粗道:“不用,這長命鎖壓在這兒,本官還能賴賬不成。”
張氏看見那長命鎖,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攥緊了手心。
掌櫃的接過看了一眼成色,笑眯眯的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薛重這才摟著妾室出門,至於原地的兒子和張氏,看都沒看一眼。
…………
另一邊顧圓則是打算帶珠兒去香滿園。
香滿園在京城的的名氣要比明月樓低調許多,但真正會吃的老饕都喜歡來香滿園吃飯而不是明月樓。
京城的香滿園她來京城幾年都未曾過去,只是因為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家裏太窮,她藉着那些方子要了香滿園的三成利,覺得良心上過意不去。
後來得知這是皇上的產業,這銀子纔拿的安心了,既然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她也想嚐嚐她提供的方子在京城是個什麼味道。
“大嫂,出來這都大半天了,要不咱們回家吧,不去了。”
珠兒因為剛纔事有些放不開,覺得是自己給顧圓添麻煩了。
因為她曾淪落到牙行那種地方,因為自身有些顏色,對男人那種不懷好意的打量很敏感。
剛纔那個什麼薛大人,分明就是對她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