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丑竟是他們自己。

    沈墨見幾人盯著他，熱情邀請道：“幾位大人可要一起吃？”

    幾位大人齊齊搖頭，“不用了，我們差不多都飽了，沈大人自個兒吃吧。”

    誰跟你一起吃啊，吃了你的東西還怎麼排擠你。

    既然人家明確的拒絕了，沈墨也不客氣，坐在幾人旁邊的桌子上就開始吃。

    挨個兒吃一口菜，一嘗就知道是自家夫人的手藝，色香味俱全。

    沈墨吃的十分優雅，速度卻一點都不慢。

    可憐一旁的劉茂幾人，聞著這飯菜香味，看看人家葷素搭配的飯食，再看看自己面前這不是蘿蔔就是白菜的，竟有些食不下咽。

    幾人相顧無言，就是口中的唾沫分泌的有些快。只好儘量不去看沈墨，結果沒一會兒工夫，沈墨就吃完了。

    嘖，年輕人就是胃口好，這麼多居然全吃完了。

    沈墨將空盤子收進了食盒裏，只留下一盤點心。

    實在是吃的有些飽，這點心留著下午邊看宗卷邊吃。

    “沈大人真是鄉下來的？”有人看著那盤子小巧精緻的點心，忍不住又問道。

    沈墨被問的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實話實說道：“在下確實是鄉下人出身，整個京城都知道。”

    “哦，那沒事了。”

    這伙食也太不像鄉下人了，搞得他們纔像鄉下人一樣。

    不過也有可能是沈墨爲了裝面子，從酒樓叫了飯菜，裝作是自己家裏送來的。

    年輕人嘛，好面子。

    經過晌午一頓飯，幾位老頭又給沈墨多打了個標籤。

    不務實，虛偽。

    沈墨可不知道這回事，端著點心就去看宗捲了。

    裡面居然還有前朝的案件，趁著這段時間他需要好好看看。

    ……

    沈家。

    晚飯是吳氏和珠兒操持的，吳氏開口讓賀明晚上過來，怎麼着也得讓人家吃頓便飯。

    所以這會兒兩人正在廚房裏忙活，薰兒也在廚房裏打下手。

    顧圓陪著圓寶在書房裏練字，琛寶就在她懷裏啃點心。

    顧圓爲了鼓勵兒子的信心，就拿著毛筆和圓寶一起練。

    奈何她毛筆字寫的軟趴趴的實在是不好，就被圓寶給嘲笑了。

    “娘你太笨了，學了那麼多遍，寫的比我還醜。”

    顧圓佯裝傷心，“你嫌棄娘笨？你還是娘生的呢。”

    圓寶嬉皮笑臉的哄她開心，“嘻嘻嘻，怎麼會，肯定是娘生我的時候把心眼都長在我身上了，所以我纔會這麼聰明。”

    娘倆正練著字，珠兒過來說是菜做的差不多了，讓顧圓過去掌掌眼。

    顧圓聽罷就乾脆不練了，帶著兩個兒子一起過去。

    在吳氏眼裏，沈家現在和從前不同了，怎麼着也是要待客的席面，不能太寒酸了惹人笑話，所以才讓一家子廚藝最好的顧圓過去掌眼。

    “孃的廚藝越來越好了。”顧圓由衷的誇讚道。

    “這菜可不是我做的，是薰兒做的，這丫頭廚藝越來越好了。”

    吳氏看著亭亭玉立的薰兒，“老話怎麼說來著，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你瞅瞅你嫂子，這一手廚藝實在是沒得挑，我要是個男人都想挖空心思娶她回家。”

    顧圓被誇慣了，沒多大反應。

    倒是圓寶搖了搖頭，“奶，這話說的不全對，古往今來哪個勾引男人的，的是靠一手廚藝勾引的。”

    聽的顧圓嘴角抽了抽，“小孩子家家的，你知道什麼叫勾引不勾引，往後不許說這樣的話。”

    不過這話還真有理，她想反駁都找不到詞。

    吳氏也被噎了一下，又對薰兒說，“對，你侄子說的對，偶爾露一手就行了，別天天圍著灶臺跟個老媽子似的。”

    “謝謝娘教導。”薰兒乖巧的一一點頭應下。

    吳氏滿意的點點頭，又回頭看著顧圓，“兒媳婦你也是，別整天圍著灶臺轉，雖然你做的飯最好吃，倒也不必慣著一家子。好歹現在是四品的誥命，哪還有自己下廚的道理。你再買幾個廚娘丫鬟啥的讓她們做，你頂多在旁邊指點她們兩句就行。”

    “娘原先不是最不習慣讓人伺候著？”顧圓一副大陽打西邊出來的神情瞧著吳氏。

    老太太撇嘴，“原先是原先，現在是現在，好歹咱娘倆是四品恭人呢。”

    顧圓聽的直樂。

    廚房裏現在都是她，吳氏還有薰兒珠兒幾人替換著來，倒是忙得過來，也沒覺得有多累。

    不過既然吳氏開口了，他也不會扶了吳氏的一片好意。

    等菜準備好了，沈墨也回來了。

    沈墨前腳一進門，後腳李老頭就傳話來說賀明和郭氏來了。

    一同來的還有上回那個道德敗壞的姓龐的書生。

    吳氏一聽臉色就變了，“打出去，什麼東西，一點臉面都不要了。”

    狗東西，她還沒趕人呢，居然還主動找上門來了。

    老李頭應聲就要出去，沈墨叫住了他。

    “讓他進來吧，被人看見了不太好，關上門別人就看不到了。”

    圓寶附和著點頭，“對，關門打狗。”

    顧圓：……

    就是這麼個理。

    沈家門外頭，郭氏和賀明都穿戴一新。

    郭氏手裏提著個陶罐子，臉色十分難看，賀明的臉色也不怎麼好。

    唯獨一旁的龐羽微微笑著，看起來心情不錯。

    郭氏忍不住狠狠剜了自個兒男人一眼，明知道龐羽得罪沈家，居然還帶他一起來，心裏沒點數嗎。

    賀明也是冤枉的很。

    他已經明確拒絕龐羽了，可這人就是聽不懂人話一樣，非要跟著他們一起出門。

    這腿長在人家身上，他有什麼辦法。

    不過沈家應該不會讓他進吧，龐羽這是自討沒趣來了。

    沒多大會兒工夫，老李出來開門道：“我家老爺請幾位客人進去。”

    一直攥著手心的龐羽聞言暗暗鬆了口氣。

    他都已經想好了，若是沈家不讓他進，他該怎麼鬧一場。

    看樣子沈家並不把上回的事兒放在心上。

    也是，一個丫鬟罷了。

    沈家那個鄉下老太太不懂事，沈大人總不會因為一個丫鬟給他難堪。

    今日他備了禮來賠罪的，若是能順勢求娶那個丫鬟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