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春風得意
太子宮裏出來之後,回到東宮就閉門不出,所以他和皇帝重歸於好的訊息暫時沒人知道。
不少人都猜測太子是不是惹皇帝厭棄了,就算不被厭棄,也沒有以前那麼寵著慣著了。
另一邊五皇子被老皇帝指定繼續監國,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連帶投靠五皇子官員也各個都不一樣了,江鴻文自然就是其中之一。
五皇子監國之後格外關注翰林院,江鴻文為此多次受到表彰,連帶著獎賞也不少。要說翰林院第一風光人是廖世傑,那麼第二就是他了。
反觀沈墨就跟個透明人一樣,無人禁問。
“屬下覺得沈墨此人,倒也是個可造之才,不若將他也拉攏過來。”五皇子手底下的一個幕僚提議道。
他仔細觀察過此人,不驕不躁,絕對是個可用之人。
“那個窮探花?”
五皇子對沈墨沒什麼印象,只記得老三給他捐了一千兩銀子安家的事。
“是,正事此人,據屬下觀察,此人並未被人拉攏,不如趁此機會讓他來幫殿下做事,更何況他還是前三甲,只要稍微用作一番,可堪大用。”幕僚道。
“可堪大用?”五皇子輕笑出聲,連家都安不起,只會惹人笑話,他招攬到手底下都怕丟人。
聽見五皇子提起沈墨,江鴻文內心緊張了一瞬。
“是,此人倒是個可造之材,只不過迂腐了些。”幕僚怕五皇子錯過人才,正要說什麼,被五皇子不耐打斷。
五皇子不屑出聲,“嗤,一個窮酸罷了,又不懂得變通,本殿這裏要的是識時務的人,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幕僚的話被堵了回去,心底有些焦急,心道定要尋個機會讓五皇子見識到此人的可用之處。
江鴻文聞言確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剛纔在緊張什麼,也許是頭幾次沈墨壓在他頭上,讓他心裏不舒服。如今若是再一同在五皇子手底下做事,難免又要有比較。
幸好,五皇子並未看中他。
江鴻文下值後坐著馬車回到家中,臉上都是帶笑的。
最近家裏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宋薔薇的生意很順利,連帶條件改善了許多,除了之前的丫鬟,又買了個婆子和小廝。
連帶江鴻文去翰林院也坐上了馬車,不用再步行走著去了。
“相公快來坐,今日做了黃燜牛肉,你快來嚐嚐味道怎麼樣?”宋薔薇穿著一身新做的粉色衣裳,襯的她格外嬌嫩,見他進來訊息盈盈的迎了上來。
最近的生意搭上了貴人,十分順風順水,連帶她對家裏也格外大方起來,甚至不計較呂氏明裏暗裏的刁難。
“朝廷不是禁止宰殺耕牛嗎,這牛肉你是從哪裏買來的?”江鴻文一邊詫異一邊坐到了桌子前。
噴香的牛肉,看著就讓人口齒生津,江鴻文還未曾吃過。
宋薔薇見他果然喜歡,不由得笑了,“有錢自然就什麼都能買得到了,我今日出去剛好碰上了,想著相公應該愛吃就多買了一些回來。”
未吃過何談愛不愛吃,不過這味道確實不錯。
江鴻文嘗過之後,給宋薔薇夾了一筷子,“你也吃,你身子骨弱,得多補補。”
呂氏看著這兩人你來我往的夾菜,完全忘了她還在這兒,不由得沉了臉,“吃的再好又有什麼用?連個蛋都生不出來。”
宋薔薇垂下頭不再言語,任由誰都能看出來她的傷心和失落。
原本好好的氣氛被破壞了,江鴻文也不由得有些不耐煩,“娘,你就不能少說兩句,薔薇照顧這個家已經夠辛苦了,你還要拿刀子在她心窩子上戳。”
他娘每次就會抓著這點不放,絲毫不體諒薔薇的難處。
“是,她辛苦,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進門都三年了,也沒個孩子。我這還不是爲了你好!你這麼大年紀的,哪個不是有孩子了,唯獨她,好湯好藥的養著,肚子就是不見個動靜。”
一想到吳氏的孫子都那麼多了,顧圓肚子裡都有了第二個,呂氏就覺得心頭窩火,單是兒孫滿堂這一點,她就趕不上吳氏那老婆子。
早知道娶回個不下蛋的母雞,當初她還不如同意讓顧圓進門,雖說粗鄙了些,起碼人家肚子爭氣,會生兒子。
“娘……”江鴻文正要說話,被宋薔薇扯住了袖子。
“相公,別說了,都是我的錯。”宋薔薇沒哭出聲,眼淚卻一滴一滴往下掉。
呂氏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時看著宋薔薇這個樣子更來氣了,“我也沒說拿她怎麼樣,我就是想抱孫子了,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指不定哪天就下去了,連孫子的麵都見不到。她要真是個賢惠大度的,就應該給你跟前安排個人伺候,好歹讓我先抱上孫子再說。”
“娘,你就別說了,孩子遲早會有的,你這樣不是想逼死薔薇嗎?”江鴻文也是頭疼,自家老孃抓著這一點不放。
他答應了薔薇不會納妾的,更何況家裏吃穿用度全靠薔薇,若是納妾,豈不是傷透了薔薇的心嗎。
呂氏看兒子處處向着兒媳婦,驟然拔高了聲音,“好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是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娘,忘了娘當初怎麼吃苦受累把你拉扯大,忘了你當初跪在我面前說將來出息了,一定要孝順我。”
“既然你這麼嫌棄我,我走就是了,我回鄉下去住,你和你媳婦兩個人好好過!”
呂氏說罷就要收拾東西走人,江鴻文又是下跪又是賠罪,才勉強將人留下。
看著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兒子面無表情的跪在自己面前,呂氏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可一想到宋薔薇那小蹄子不知道背地裏給兒子上了多少眼藥,讓兒子跟她離了心,呂氏就氣的吐血。
“兒啊,你當真以為娘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人,非要當那惡婆婆?”
呂氏見江鴻文不說話,心裏氣兒媳婦挑唆,但這會兒面上卻絲毫不顯。
只嘆了口氣說道,“你也不問問你那好媳婦這段時間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