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你馬上就能想起來
沒人知道陣法之中發生了什麼,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不僅活著走出來了,還將那陣法破得徹底。
過於有能力的人要是拉攏不了,就是一個潛在的危險,時刻需要警惕的禍端。
今日之事一看就有蹊蹺,瞧著那些人的態度,似乎並沒有存在著拉攏的心思。
所以眼下連以也面臨著兩個選擇,合作與敵對。
小路上有身著統一青衫的小弟子下來了,準備收拾這裏。
為首的人衝着連以行禮,示意環境髒亂,還請他移步。
連以點頭,帶著連潔走了出去。
青山派的弟子下來了,想必葉風華他們也該到山上了吧。
一間別致的雅間,葉風華坐在屏風旁喝著茶,一邊的榻上躺著蕭明淵,留著花白鬍子的長老正在給他診脈。
春夏拿著傷藥走到了葉風華旁邊,瞧著她肩膀濡溼著的一片血跡。
“閣主,你肩膀上的傷……”
葉風華偏頭看了一眼,將劃破了一道口子的衣服拉開了些許。
“不用,沒傷著。”
“啊?”
“那小狼是幻覺,血是蕭……葉三,不小心蹭到我身上的。”
解千里聽到這裏,手中握著的茶盞一頓,輕輕擱在了桌上。
那邊長老捋著花白的鬍子,滿面愁緒,最後輕嘆一口氣,開了口。
“情況不太好。”
葉風華手中端著的茶盞猛地一下就被捏碎了,瓷片扎進手掌,讓旁邊的穆青驚了一跳。
葉風華起身走上前,若無其事地拔著手裏的碎瓷片,語氣冷淡,壓迫性極強。
“不太好,是什麼意思?”
那長老往後仰了半分,錯開了那撲面而來的威壓。
“陣法解門主熟,中的是寒涼之毒,至於是哪種型別,老夫也判斷不出來。”
葉風華回頭,視線落在瞭解千里身上,解千里聽到長老的話,整個人也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他竟然已經闖到了那裏去了嗎?”
長老把了脈,起身,一點點解開了他的衣服,身上狼群撕咬的痕跡倒不多,大部分都是細長的血口子,像是什麼利刃所劃。
寒涼之毒?還有蕭明淵出現的時候,裹挾著的一身似乎從骨子裏進發出來的冷氣。
那時候情況過於焦急了,她根本沒那分心思去細想。
葉風華緊緊閉了下眼,幾步走到了解千里面前。
“那裏是哪裏,裡面除了那瘋狂的狼群,還有什麼更危險的是我不知道的嗎?”
解千里頓了頓,開口道。
“陣法的變化規律是循序漸進的,而狼群也不是最危險的。按照慣例,絕對不可能直接越過狼群,就到了那極寒之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推測出了規律,以身試驗。”
“極寒之地沒有掩體,冰刃從四面八方而來,根本無處可躲,而裡面真實存在的冰刃都是浸了毒的……幾乎沒人能活著從那裏走出來,而活著的……”也活不了多久。
最後那句話,在葉風華越加冰冷的眼神裡銷聲匿跡。
“別跟我在這兒廢話,你們青山派做出來的東西,難道沒有解藥?”
解千里嚥了口唾沫,“有是有,但最後一顆連帶著外面的盒子,同師尊一起下葬了。”
葉風華接過春夏遞過來的繃帶,漫不經心地往自己手上纏著。
“你們陪葬用的祭品倒還挺別緻的。”
“解門主給個話吧,是你自己挖,還是我親自動手。”
解千里聽到這裏,表情瞬間就不好了,在他青山派的地盤挖他青山派的祖墳,傳出去那還得了?
他正要開口說道說道,穆青又伸手扯了他一把,這下解千里有點受不了。
他好歹也是個門主吧,阿喂,別一個二個都來打斷他好不好。
但解千里還是從穆青的眼神裡讀出了點東西,最後話語生生轉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想必師尊他老人家也不會過多計較的。”
葉風華的眼神意味深長地在穆青臉上轉了半圈,用牙將繃帶撕開了條口子,繫緊了。
“解門主是個明事理的人。”
解千里一時沒聽出來她這是誇獎還是嘲諷。
榻前長老細緻地給蕭明淵上了藥,捻好被角走了下來。
“既然都說清楚,那就沒老夫什麼事了,老夫先去找制些能壓制的丹藥過來。”
葉風華走到了榻前,坐下,手指撥弄了一下蕭明淵額前的發,轉頭看向仍杵在原地的倆個人。
“還不走?”
穆青推了一把解千里,兩人還沒走出門,房門就被陡然一推,齊一鳴冷著臉,目光在解千里身上停了一瞬,腳步不停往裏面走,附在葉風華身邊耳語了一陣。
解千里雖然隔得遠,但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葉風華身上霎時突變的氣勢,隔著面具他似乎都能看到那人嘴角掛著的陰騭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葉風華站起了身,看了蕭明淵一眼,對齊一鳴留下一句你好好照顧他,隨後走到了站在門口的二人面前。
她語氣含笑,“既然不想離開,那就勞煩二人跟著我走一趟了。”
解千里頓時就生出了一種很是怪異的感覺,這裏難道不是他的地盤嗎?怎麼葉風華倒反客為主了?
二人彎彎繞繞,停在了青山派一處刑房前,門口被人壓著的正好就是解千山的心腹。
解千山眉梢一挑,心腹低著頭,是他技不如人,他無話可說。
春夏搶先一步推開了門,正中央的刑架上幫著的正是那名帶著他們上山的小弟子。
“你為什麼要綁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嗎?”
小弟子衝着走進來的葉風華吼道,緊跟著,又看到了後面跟著一起進來的解千山,小弟子眼前一亮,掙扎地更加劇烈。
“門主,門主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您知道的啊,您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的。”
解千里沒說話,跟著穆青一起待在角落裏。
葉風華走到旁邊的刑具臺子上,修長的手指劃過一排排刑具,最後停在了一冰薄如蟬翼的薄刃上。
她拿著薄刃,一步步走到了小弟子面前,小弟子頓時絕望了,臉色刷的慘白。
“不不不,你別過來,我什麼都不知道——”
葉風華抬起薄刃,一下一下地拍在了小弟子的臉頰上,冰冷的刀刃落在面板上,恐懼如潮水一樣席捲四肢百骸。
“什麼都不知道?沒關係,待會兒你就什麼都能想起來了。”
“我有那個能力讓你不受任何痛苦就把所有東西都說出來,但是我並不想讓你那麼輕鬆吶。”
“你要做什麼?是我救了你啊,是我回去請的門主,你不能這麼對我?”
葉風華嗤了一聲,“不用太害怕,我保證你能清醒著享受接下來的一切。”
葉風華抬手,等在後麵的春夏立即遞了一瓶丹藥上來,葉風華接過來,掐開那弟子的腮幫子,強硬地給他全部灌了進去。
如同惡魔低喃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小弟子瘋狂地搖著自己的頭,全身上下止不住地痙攣。
“這是續命的丹藥,我沒玩夠,你怎麼可以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