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看見夜鶯去王爺的院裏了，她一定是去告密了，”

    香雯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好像就是親眼看見似的。秦暖暖對於她最近針對夜鶯的事情也有所耳聞，心裏暗自叫苦，早知道她就不開這玩笑了。

    “香雯，是我讓夜鶯去送藥的。”

    “小姐讓夜鶯去的？”香雯半信半疑，“夜鶯好端端的去王爺院子裡送什麼藥？”

    秦暖暖耐心解釋，“霍刀說王爺感染了風寒，來院裏求藥，我就讓夜鶯送了一點過去。”

    “小姐，您應該讓奴婢送去，您讓夜鶯送去，不正好給她去王爺那裏找了個藉口嗎？”

    香雯一臉嚴肅，“小姐，是您說的防人之心不可無，夜鶯是王爺的人，誰知道她會不會向王爺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秦暖暖頭疼，誰能把這丫頭帶出去！

    “小姐。”

    夜鶯走進屋裏，手上還捧著一套華貴的華服。

    香雯看見夜鶯，冷哼了一聲，跑了出去。

    秦暖暖朝夜鶯歉意一笑：“你別往心裏去，碧玉的事給她打擊太大了。”

    夜鶯沒什麼表情的點點頭，送上手裏的華服，“小姐，這是王爺讓屬下帶過來的衣裳，明日除夕，皇親是要進宮赴宴，王爺讓您準備準備。”

    鳳霖國，除夕夜皇親是要進宮和皇帝一起吃年夜飯的。

    秦暖暖想起上次不怎麼愉快的經歷，興致缺缺。

    “我能不去嗎？或者讓林側妃去也成。”

    總之誰願意去，就誰去。

    夜鶯猶豫了下，說道：“側妃因為那日的事，被王爺關了禁足。”

    “關禁足？”

    秦暖暖挑眉，“王爺也不怕傷了林宜真的心？”

    “小姐，其實王爺和林側妃不想您想的這樣。”夜鶯本就不是多嘴的人，能說到這裏已經不容易了，秦暖暖等著下文時，只見她神情為難的樣子，大抵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

    秦暖暖笑了笑，“行了，封塵夜和林宜真的事情你不用跟我說，後日就是新年了，你家中可還有親人，若是有的話，從明日起給你放假。”

    “多下小姐好意，夜鶯是個孤兒，並無親人。”

    秦暖暖也不奇怪，畢竟像夜鶯這樣的，若是有父有母，也不會捨得讓她從小在外面吃苦。

    “既是如此，明日你就跟我進宮吧。”

    香雯得知了此事，氣得在李媽媽面前抹眼淚。

    “媽媽，你說小姐是不是不喜歡香雯了？”

    李媽媽照顧錢媽媽用膳，見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不由笑著道：“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感，小姐怎麼會不要你呢？”

    “嗚嗚……”

    香雯哭得更起勁了，“小姐她變了，不再是跟香雯一起長大的小姐了。”

    原本只是隨口的一句話，聽在李媽媽耳朵裡，有了不一樣的計較。

    她的神情肅穆了幾分，“香雯，你給媽媽說說，小姐哪裏不一樣了？”

    香雯抽泣著道：“小姐以前很喜歡王爺的，可自從那一日撞了頭之後，小姐對王爺冷淡了很多。”

    “什麼？小姐撞頭了？”

    李媽媽驚得放下手中的膳食，錢媽媽也是一臉擔心的看向香雯，香雯忘記了哭，解釋道：“兩位媽媽，你們不用擔心，小姐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嗎？”

    “小姐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大小姐在小姐很早的時候就走了，那個爹又是個不負責任的，香雯，咱們要對小姐多點心。”

    李媽媽絮絮叨叨著，香雯一下子被帶偏了，傻乎乎的跟著點了點頭。

    後來才反應過來，氣呼呼道：“李媽媽，現在是小姐不喜歡香雯了，她的心裏只有夜鶯。”

    李媽媽戳了戳她的額頭，“瞧你小氣的樣子，我看夜鶯是個穩重的，又是會武的，小姐帶夜鶯進宮自然是對的。”

    “李媽媽，連你也變了。”

    香雯含著淚控訴完後，跑了出去。路過拐角的時候，迎面撞上一人，一抬頭，竟然是夜鶯。

    “哼！”

    重重的冷哼一聲，香雯推開了夜鶯，跑走了。

    夜鶯跳了跳眉，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丫頭為什麼總是對自己一副仇大情深的架勢。

    翌日清晨，秦暖暖起床，見香雯一副蔫了吧唧，關心道:“香雯，昨晚可是沒睡好。”

    香雯撇了撇嘴，“多謝小姐關心，奴婢睡得很好。”

    接著就是一聲不吭的幫著秦暖暖收拾打扮，直到看著秦暖暖帶著夜鶯出門，這才紅著眼眶回了屋裏。

    今天是除夕，封塵夜一早就帶著霍刀去了軍營，先犒勞三軍將士，才能過個好年。

    兩人約好午時三刻在宮門口碰面。

    馬車上，秦暖暖閉目眼神。

    夜鶯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開口，“小姐，香雯的情緒有些不對，小姐還要儘快安撫才行。”

    秦暖暖睜開眼睛，一雙眸子富有深意的看向她。

    “香雯這麼對你，你還幫她說話？”

    夜鶯一臉淡然：“我們都是以後伺候小姐的，本該齊心纔是。”

    “更何況香雯並沒有惡意。”

    秦暖暖倒是有些喜歡夜鶯了，她看著性子雖冷，卻非冷血之人。

    “給！”

    她遞過一個香囊給夜鶯，“這裏麵裝著我精製的香料，一般毒物近不了你的身。”

    夜鶯接過香囊，“多謝小姐。”

    “以後你隨意一些吧，我並沒有那麼多規矩，只有一點，我絕不容許背叛。”

    無論是前世還是這一世，這都是她的底線。

    夜鶯沒有說什麼，不過卻是十分珍惜的把香囊收進了懷中，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收到的禮物。

    西京城裏的某處民宅，有兩人神神秘秘的走進院子，一推開門，屋裏一名溫潤如玉的男子含笑著站了起來。

    “來了。”

    說話的男人便是二皇子封玉璟，而一身神秘裝扮的女子則是被封塵夜禁足的林宜真主僕。

    林宜真脫掉暖裘，神情緊張的看向封玉璟，世人都知道封玉璟溫潤如玉，但只要她知道，封玉璟其實就是個惡魔。

    孩童時期，她還在宮裏的時候，就曾親眼看見封玉璟把一隻小貓的眼珠子挖了出來，那時候封玉璟不過五六歲孩童，那可憐的小貓被挖掉眼珠子的時候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