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小姐現在生死未卜不說，名聲也毀了，她好可憐啊。”香雯越說越傷心，乾脆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霍刀看見黑了臉的主子，走到香雯身邊，小聲提醒道：“我的姑奶奶，快別哭了，別等下王妃沒找到，你這個丫頭小命不保。”

    香雯不搭理他，如果小姐不在了，她也不活了。

    “呦，這是在做什麼，開大會呢？”

    一道揶揄的聲音突然響起，香雯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奔上前，欣喜的說道：“小姐，您回來了。”

    看著眼睛都哭腫的小丫頭，秦暖暖的臉上閃過一絲暖意，打趣道：“趕緊把鼻涕擦擦，難看死了。”

    李媽媽也走了過去，上上下下的把秦暖暖打量了一遍，這才鬆了口氣，“小姐，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對了，碧玉呢？是她把您帶走的嗎?”

    香雯到現在都不相信碧玉是這樣的人。

    提起碧玉，秦暖暖的心裏也是像堵了塊石頭一樣難受，“她死了。”

    “死了活該。”

    林宜真從秦暖暖完好無損回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收起心裏的怨毒，接過話茬道；“王妃，你可嚇死我了。”

    她握住秦暖暖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秦暖暖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掏出一張有自己畫像的告示，“林側妃真是有心了，如此大費周章的尋我。”

    香雯本就氣不順，見到這畫像，當下說道：“小姐，她就是見不得您好，想要辱沒您的名聲。”

    林宜真皮笑肉不笑的解釋道：“我也是太擔心王妃出事，沒考慮這麼多，王妃不會怪我吧？”

    秦暖暖看著林宜真的神情，忽地莞爾一笑，“說起來我還要感謝王爺，若非王爺送我一個婢女，我這條小命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香雯，李媽媽，這位是夜鶯，以後就是我們水榭院的人了，你們記得好好相處。”

    夜鶯？

    林宜真的面色一變，她從小和封塵夜一起長大，自然知道封塵夜身邊有四大侍衛，分別是霍刀、夜鶯、金今、張禮。

    而夜鶯是四大侍衛中唯一的女子，但聽說武功高強，林宜真曾經也想讓夜鶯當她的侍女，被封塵夜給拒絕了。

    可是如今，封塵夜竟然早就派了夜鶯在秦暖暖的身邊。

    這差別的待遇讓林宜真快要怒火中燒。

    秦暖暖看著林宜真那張如五色盤一樣的臉，冷笑一聲，果然林宜真是知道夜鶯的。

    “夜哥哥是知道夜鶯會保護王妃，纔不著急的吧？”

    林宜真已經調整好情緒，看向封塵夜的眼中多了一抹冷意，現在細細想來，剛纔封塵夜更多的情緒是生氣，虧她以為封塵夜根本不擔心秦暖暖。

    封塵夜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

    林宜真笑了，只是笑容中帶著幾分悲涼，“夜哥哥，既然王妃平安歸來，真兒就先行告退了。”

    秦暖暖看著林宜真離去的方向，微微眯了眯眼，轉過身子時，臉上又帶著玩世不恭的笑：“王爺，林側妃好像是生氣了。”

    封塵夜瞥了她一眼，“王妃有空擔心別人，還不如多想想今日的行為是否衝動了。”

    秦暖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夜鶯。

    “王妃不必多心，既然我讓夜鶯跟了你，她的主子只能是你，但是你在王府中，本王自然知道你的一舉一動。”

    也就說封塵夜算是變相的承認他有人監控著王府裡的一舉一動。

    秦暖暖挑了挑眉，“今日我確實衝動了，就算碧玉並沒有傷我之心，但誰能保證她背後之人沒有？”

    “你知道就好。”

    封塵夜還有很多事要忙，雖然嘴上說不擔心秦暖暖，但是他收到訊息還是回了王府。

    現在看到人沒事，又要回軍營處理公務。

    見封塵夜又要離開，秦暖暖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多說什麼。

    回到水榭院，秦暖暖洗了個熱水澡，香雯在旁伺候，老是走神。秦暖暖見狀，無奈道；“有什麼話就問，吞吞吐吐反倒不像你了。”

    香雯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其實碧玉她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壞對不對？”

    “只是各為其主罷了，談不上好壞。”

    秦暖暖想起前世，她是特工，經常要扮演各種角色，有時候爲了更好詮釋角色，她全身心投入，經常會遇到和碧玉一樣的情況，也會和碧玉碰到兩難的情景……

    所以，沒有好壞之分，只是立場不同。

    “等來年了，我帶你去看看碧玉。”

    話題有些沉重，秦暖暖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過兩天就是新年了，這兩日你多幫幫李媽媽，我身邊不用你伺候了。”

    香雯不高興的努了努嘴，“小姐這是有了新人不要舊人了。”

    夜鶯正好在這是進屋，氣氛頓時有些尷尬，不過夜鶯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到秦暖暖面前道：“霍刀派人來說，王爺已經查出碧玉是二皇子的人，問小姐您有何打算？”

    這和秦暖暖猜的一樣，她原以為碧玉是蘇家的人，只是後來她提到封玉璟時，碧玉臉上閃過的一抹不自然，她這才大膽猜測碧玉其實是封玉璟的人。

    “二皇子可知道碧玉已經歿了？”

    夜鶯搖頭：“應該不知，不過這事咱們沒有故意隱藏，怕是不多時二皇子也該知道了。”

    誰能保證偌大的晉王府，再也沒有封玉璟安插的眼線呢？

    秦暖暖有些失望，不過來日方長。

    “你去告訴霍刀，王爺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不必過問我了。”

    夜鶯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等人走後，香雯這才又開口說話：“小姐，您就不怕夜鶯是王爺安插在您身邊的眼線嗎？”

    秦暖暖瞧她彆扭的樣子，隨口一說，“我當然擔心啊，所以以後你幫我多注意注意，知道嗎?”

    香雯這才恢復正常，拍著心口保證道：“小姐您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睜大眼睛幫您盯著夜鶯，絕不會再出現像碧玉這樣的情況。”

    於是經常就會出現這樣的一幕。

    半夜，香雯推開房門躡手躡腳的進去，纔剛進去，就被夜鶯用劍相指，又或者是夜鶯和別人說話，一轉身就見香雯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