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已經盡力了，師傅怕是無力迴天了，除非……”

    “除非什麼？”封塵夜的心裏升起一抹希望，“只要是朕有的，就算是要朕的命都可以。”

    “除非有奇蹟。”

    張衡說完這話自己都覺得可笑，哪有這麼多的奇蹟啊。

    “奇蹟？”

    封塵夜突然想到秦暖暖出現就是個奇蹟，他對著空氣的某一處，也不知道對誰說：“你上次都把她的命還給她了，這一次，也請你把她的命還她，好不好？”

    眾人只覺得封塵夜太傷心了，腦子已經開始不正常，殊不知他的腦子特別清醒，他也不知道對誰說，但也許對方能聽見呢？

    阿暖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來到這個世界本就是個奇蹟，為何不能有第二個奇蹟產生？

    “我求你了，只要你把阿暖還給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是要這江山，或是我的命。”

    “陛下。”

    張衡雖然詫異封塵夜的深情，但這個時候，他無論是作為秦暖暖的徒弟還是封塵夜的臣子，都有必要提醒，因為師傅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師傅就只有一口氣了，您有什麼話趕緊跟她說，她或許能聽到的。”

    張衡的話提醒了封塵夜，封塵夜這才反應過來，重新坐在了秦暖暖的床頭，抱著她，傷心道：“阿暖，你說的，我們兩生死相隨，你若走了，我也不會獨活。”

    “陛下！”

    小金子被嚇到了，他連忙讓奶孃抱來兩個孩子，“您可千萬不要這麼說，您若是也走了，小公主和小皇子該怎麼辦？”

    看到兩個孩子，封塵夜的臉上突然多了幾分戾氣，“都是他們，要不是他們阿暖也不會離開我。”

    “小金子，讓他們離朕遠點，朕不想看到他們。”

    “陛下，這兩個孩子可是娘娘冒著生命危險才生下的孩子，若是娘娘知道您如此待他們，該有多傷心啊？”

    小金子深怕封塵夜做傻事，只是此時的封塵夜心灰意冷，任何人的話他都聽不下去了。

    “你們都退下吧，我要和阿暖單獨呆一會。”

    “可是陛下……”

    “滾！”

    封塵夜的歇斯底里，讓大家不敢再多言一句，只好先行退了下去。

    屋裏終於安靜了。

    封塵夜低頭，親了親眼前面無血色的唇，一聲慘笑，“阿暖，朕錯了，朕不敢讓你生孩子的，所以你是爲了懲罰朕，所以才搭上自己的性命嗎？”

    “阿暖，你別走得太急，等等朕，朕很快就來陪你了。下輩子，我們再做夫妻，好不好？不，還有下下輩子，生生世世，我們都做夫妻可好？”

    他拿起秦暖暖的手，孩子般的和秦暖暖拉鉤蓋章，定下這生生世世的約定。

    “阿暖，朕來陪你了。”

    封塵夜舉起手，正朝自己的天靈蓋……

    “陛下，我能救皇后。”

    紫陽硬闖了進來，看到封塵夜準備自殘的動作，不禁心中暗自慶幸，好在他趕得及。

    “紫陽，你來晚了。”

    封塵夜看到紫陽，只是淡淡一笑，“阿暖走了，她扔下孩子和我，獨自走了。”

    “她不會死。”紫陽快速走到秦暖暖身邊，往她的嘴裏塞了一顆藥丸。

    藥丸入口即化，只是眨眼的功夫，它就已經融入到了秦暖暖的體內。

    接著，他坐下來給秦暖暖把脈，感受她的脈搏開始有力的跳動起來，剛纔懸著的心是放了下來。

    封塵夜被他這番行雲流水的動作給驚到了，半響才反應過來，“阿暖真的不會死？”

    “不會。”

    紫陽笑道：“得虧她運氣好，此次我在西北無意中得到一株神草，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在，就能救其一命。”

    封塵夜這才真的鬆了口氣，阿暖活得，太好了，阿暖她還活著。

    不過因為這次身子傷得著實厲害，秦暖暖足足昏迷了五日才醒過來。

    “娘娘，您終於醒了？”

    壽兒一直守在秦暖暖的身邊，看到她張開眼，不禁喜極而泣。

    秦暖暖看到壽兒的那一刻，只覺得有些恍惚，接著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壽兒看到她的樣子，笑著道：“娘娘，你忘記自己已經生了孩子嗎？”

    “生了？”

    許久沒有說話，聲音有些發啞，壽兒連忙端來熱水，秦暖暖喝了一口熱水後，才終於緩了過來。

    她想起了當日的事情，甚至還依稀記得封塵夜在她昏迷時說的話。

    “壽兒，陛下呢？”

    壽兒替她整了整被子，一臉羨慕道：“陛下在您床前足足守了兩日，後來還是前朝的事情太緊急，他才走的。”

    “不過陛下每日一下朝就會來看你。”壽兒看了看時辰道：“看時間應該也快來了。”

    “孩子們呢？”

    “小公主和小皇子都被照顧得很好，您不用擔心。現在您的任務就是照顧自己的身體。”

    “我的身子怕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秦暖暖拉了拉被子，現在是六月的天氣，但是她竟然覺得有些發冷，足以說明如今她的身子虛得厲害。

    這身子怕是要養很長時間才行啊。

    “對了，李媽媽的事怎麼樣了？”

    她可沒有忘記當日是因為什麼事早產的。

    提到李媽媽，壽兒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聽說徐家人不依不饒，一定要讓李媽媽償命。”

    秦暖暖聞言，劇烈的咳嗽起來。

    “娘娘，您沒事吧，是我不好，不該把這事告訴你的。”壽兒急忙幫她順氣，秦暖暖半響才停下來，“我沒事。”

    “娘娘，陛下說不能讓你知道此事的，我是擔心李媽媽才……”

    “你做的對。”

    秦暖暖道：“李媽媽是我的乳孃，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可是現在是的月子，我聽張太醫說，若是月子做不好，可是要留一輩子的病的。”

    “無礙，相比起健康，李媽媽更重要。”

    秦暖暖抿了抿嘴，“張衡可在這宮裏？”

    “在呢在呢。”壽兒問道：“娘娘可是哪裏不舒服？我這就去叫張太醫。”

    很快張衡而來，看到秦暖暖終於醒了，喜極而泣。

    “師傅，您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