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暖道：“香雯，以後你對蘭一要多留個心眼，她若只是爲了幫助張嬪也就算了，但若是另有所圖的話，咱們還是早做準備。”

    “是娘娘。”

    這一回香雯不敢再替蘭一說話。

    不日，秦暖暖去冷宮的事情就在宮裏傳開了，冷宮裏的那些人也因為秦暖暖這一趟提高了生活質量。

    “娘娘，您知道外面那些人如今都是怎麼說您的嗎？”

    香雯一臉喜滋滋的說道。

    “怎麼說的？”

    秦暖暖正在低頭畫些什麼，隨口一應。

    香雯一邊磨著墨，一邊說道：“大家都誇您是人美心善的好皇后呢？”

    “是啊娘娘。”

    李媽媽也高興道：“真沒想到娘娘您去了一趟冷宮，就博得如此的好名聲。”

    秦暖暖看著兩人高興的樣子，無奈道：“你們可曾想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娘娘說得沒錯。”

    夜鶯的理智倒是還算線上，“娘娘去冷宮的事情雖然不是秘密，但也絕不會鬧得如此之大，這背後定有人在推波助瀾。”

    經她這麼一分析，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秦暖暖的皇后之位看著牢固，實則卻在風雨飄搖中，秦家已經沒了，也就是說秦暖暖並沒有一個強大的孃家保障。

    那些對皇后之位蠢蠢欲動的那些人是不是有可能已經開始策劃了。

    如今突然冒出來的美名，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娘娘，會不會是蘭一把這事傳播出去的？”

    香雯問道。

    秦暖暖手中的筆停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塗塗畫畫，“若是蘭一傳出去的，其背後一定有人。”

    畢竟一個宮女絕不會又這麼大的本事。

    “夜鶯。”她抬頭，“蘭一的事情還要繼續調查，看看出了張嬪，害能牽扯出其他人嗎？”

    午飯後，張衡前來求見。

    “師父，徒兒昨個兒去給冷宮的那些娘娘檢查身子，有幾位娘娘的精神狀況很差，可是您之前說過的精神病？”

    之前秦暖暖曾隨口和張衡說過這個病例，只不過這種病例並不常見，而且醫治起來有些棘手，故而張衡一直都沒有碰見過。

    這不冷宮裏一下子出現好幾位，張衡別提有多高興了，他的病例又豐富了一些。

    秦暖暖看著他興奮的樣子，寵溺一笑，“你也別顧著治病了，上幾日你爺爺還在跟我抱怨，怕你們張家以後後繼無人。”

    張衡楞了一下，隨即抱怨道：“爺爺真是的，在家裏催婚還不夠，還到您面前催婚。”

    如今張衡對秦暖暖的態度，完全是對恩情的態度，雖然秦暖暖的年紀比他小，但一點都不影響他把秦暖暖當成長輩來看待。

    “成家立業，可是要先成家後立業，我倒是挺同情你爺爺的，你們張家只有你一個獨苗，若是你遲遲不肯成婚，張家怕是要斷後了。”

    “師父。”

    張衡一臉哀怨的看向秦暖暖，“徒兒還以為您跟爺爺那些人不一樣呢。”

    秦暖暖苦笑，若是前世，她纔不會說這些話，畢竟丁克什麼的，也正常。

    但是這裏不同，若是誰沒有子嗣，可是要被人戳著脊樑骨罵的。

    “師父也是俗人，今後也要生子，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和你爺爺是站在一條線上的。”

    張衡一聲哀嚎，“知道了師父。”

    “乖。”

    秦暖暖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朝他招了招手，“看你最近表現不錯，為師給你看樣好東西。”

    她拿出她這兩天精心製作的圖紙。

    張衡看到圖紙，眼前一亮，“師父，這就是您所說的醫學院嗎？”

    “沒錯。”

    秦暖暖露出笑容道：“我已經讓夜鶯去城外看地了，等地址確定下來，就可以動工了。現在咱們就要動手招生的問題，最好分為有基礎和沒基礎的。”

    “基礎班只要稍加培訓，就可以出師了，至於那些沒基礎的，則是要費一些心神。”

    就算是前世，培養一個醫學院學生也是要耗費大量心血的，所以除了招生，她還要想辦法賺銀子。

    雖說她現在的身份，只要一張口，銀子不在話下，但是她還是希望醫學院能自給自足。

    當然前期的投入她還是得她來花錢。

    “對了，我們還要招收一批女護理。”

    也就是相當於前世的護士。

    張衡似懂非懂的聽了個大概，但是心裏卻是十分激動，他的師父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

    “師父，有需要徒兒的地方，儘管提。”

    秦暖暖笑著道：“自然是需要你的，這個醫學院就由你來當院長，至於老師嗎，你說服張太醫和太醫院的其他太醫，抽空去教學，而西醫的部分，就由你親自來教，我做客座老師。”

    其實秦暖暖更想自己帶學生，但她也知道，如今的身份，就算封塵夜同意她出去拋頭露面，怕是那些大臣們也會戳她的脊樑骨。

    張衡眸中帶著不確定，“師父，我也可以帶徒弟嗎？”

    “不是徒弟，是學生。”

    徒弟和學生還是有差別的，學生可以有千萬個，但是徒弟，卻是不能亂收的。

    張衡神情激動，“不管是徒弟，還是學生，師父您真的覺得我可以？”

    “你對自己就這麼沒自信？”

    秦暖暖打趣道：“再說了，就我這個師父在後麵替你撐著，你就算有搞不定的，這不還是有我嗎？”

    “多謝師父。對了，您說的拿塊地在哪裏，徒兒想親自去看看。”

    這一刻，他的身上充滿了力量。

    秦暖暖拿他沒辦法，“明日夜鶯又要出去一趟，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就和她一同前去看看吧。”

    “多謝師父，明日一早我就在宮外等夜鶯姑娘。”

    說完後，張衡興沖沖的離開了。

    翌日，張衡果真天不亮就在宮門口候著，看到夜鶯從宮裏出來，一臉興奮，“夜鶯姑娘，我們是直接去城外嗎？”

    夜鶯瞥了他瘦弱的身子，歇了要騎馬的想法，帶著張衡先去找了輛馬車，兩人這才往城外而去。

    不過是一兩個小時的路程，還是坐馬車的，下了馬車，張衡竟然一臉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