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暖臉上露出一抹富有深意的笑，“那就去看看。”

    蘭一見秦暖暖應該對她印象不錯，更殷勤了，香雯楞是被擠離了秦暖暖的身邊。

    看著在秦暖暖面前笑臉如宴的蘭一，她的心裏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酥酥麻麻的感覺。

    “怎麼了？”

    夜鶯察覺到她的異常，問道。

    香雯搖搖頭，她不該多想的，蘭一不過是想讓娘娘好好欣賞御花園的美景。

    “香雯，你跟在娘娘身邊最久，對娘娘也是最忠心的，理應要學會識別娘娘身邊的那些妖魔鬼怪。”

    “妖魔鬼怪？”

    香雯不解的問道，“誰是妖魔鬼怪？”

    夜鶯不客氣的賞了她一記白眼，“沒誰。”

    香雯哦了一聲，抬眸看向不知在秦暖暖身邊說了些什麼的蘭一，只見秦暖暖聽話，放聲大笑了起來。

    “還是蘭一有辦法，咱們娘娘這些天可是許久沒這麼放懷大笑了。”

    夜鶯一臉看傻瓜的表情看向香雯，最後無奈的搖搖頭。

    “娘娘，您看這湖裏的天鵝，原本有許多對的，但是先前的張嬪說，這宮裏可容不下這許多的天鵝，就讓人都給處理了，如今這湖裏就只有兩隻天鵝，寓意一世一雙人，白首不分離。”

    “一世一雙人？”

    秦暖暖倒是挺詫異在這個年代聽到這樣的話，鳳霖國向來男尊女卑，男子可以娶多個女子，但是女子卻只能從一而終。

    但蘭一口中的張嬪卻能說出這番話來，實屬不易。

    “張嬪如今身在何處？”

    蘭一嘆息一聲，“張嬪並未生得一兒半女，原本要給先帝殉葬的，不過陛下宅心仁厚，改了這個陋習，如今張嬪被安置在了冷宮。

    在鳳霖國，但凡是先帝的女人，有子嗣的可以，下半輩子可以靠著子嗣生活，被會新帝按照此前的嬪位加封以太字，至於那些沒有子嗣的嬪妃就比較可憐了，通常都會被殉葬。

    封塵夜登基後，廢除了這個陋習，並且將那些沒有子女的嬪妃放出了宮外，不過有些人早就沒了親人，又或者像張嬪這樣的，她來自異族，許多年過去，就算讓她回到家鄉，怕也是物是人非了。

    “咱們去冷宮瞧瞧。”

    “等等。”夜鶯匆匆走上前，對秦暖暖說道：“娘娘，冷宮是不祥之地，這種地方咱們還是少去吧。”

    香雯也曾聽李媽媽說過這事，連忙跟著說道：“是啊娘娘，李媽媽說那種地方不吉利，您可千萬不要去啊。”

    “迷信。”

    秦暖暖笑著道：“吉不吉利，跟什麼地方可沒有關係。”

    “可是……”

    “囉嗦。”秦暖暖不容置否道：“蘭一，咱們走。”

    香雯看著離去的秦暖暖，著急的問道：“夜鶯，咱們該怎麼辦？”

    夜鶯冷冷的說道：“現在可還覺得蘭一不錯？”

    香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蘭一也只是隨口一說，誰想到娘娘會想去冷宮啊。”

    “你該讓娘娘好好治治你的眼睛。”

    “我眼睛沒問題啊……夜鶯，你等等我，別走那麼快。”

    冷宮裏的人見新後來冷宮，大家都好奇的出來迎接，當然冷宮裏還住了不少精神異常的妃嬪。

    她們看到秦暖暖，眼中滿是敵意，“你這個賤人，以為長得年輕漂亮就能一直佔着陛下，本宮告訴你，休想。”

    蘭一一臉惶恐，“娘娘，她們不是有心罵您的，她們只是受到了刺激，精神有些失常罷了。”

    “無礙。”

    秦暖暖只是有些詫異，雖然知道冷宮裏的條件定然不怎麼好，但是這條件會不會太差了？

    這裏的女人穿著連外面尋常人家的女子都不如，有些人的身上甚至還打著補丁。

    “蘭一，冷宮裏的衣食住行，都是誰負責的？”

    蘭一似乎更惶恐了，“娘娘，冷宮裏的一切事務都是由內務府負責的。”

    內務府？

    秦暖暖挑了挑眉，看這樣子，大概是內務府的人私下把冷宮裏的銀子都給吞掉了。

    “蘭一，哪位是張嬪？”

    蘭一原以為秦暖暖會追究內務府的責任，沒想到秦暖暖竟然將這事給揭過去了。

    不過面上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後，道：“張嬪娘娘並未在這裏。”

    “夜鶯。”

    秦暖暖一聲令下，夜鶯往裏而去，很快將一女子帶了出來，“娘娘，這位便是張嬪娘娘。”

    張嬪雖然已經年過三十，但是那張有異國風情的臉上並沒有留下多少歲月的痕跡。

    “你就是張嬪？”

    秦暖暖笑著和張嬪打招呼，張嬪雖然是先帝的女人，不過她只是一個嬪位，而秦暖暖是皇后，身份要比張嬪高上許多。

    “嬪妾見過皇后娘娘。”

    張嬪來自異域，不過從小學習漢語，口音上和中原的人並沒有什麼差別。

    “張嬪不必客氣。”秦暖暖平易近人道：“你在這裏過得可好？”

    “回皇后，嬪妾在這裏過的很好。”

    張嬪的神情淡然，溫和，似乎真的很享受這裏的生活。

    “香雯。”

    秦暖暖吩咐道：“等會兒讓人往這裏送點吃的、穿的，另外讓張衡過來給她們看看身子如何？”

    “是娘娘。”

    和張嬪聊了幾句後，秦暖暖沒有多留，晚上的時候得知封塵夜今晚不過來了，秦暖暖便讓香雯幫她梳洗。

    夜鶯走了進來，關上房門，小聲道：“娘娘，屬下調查過，蘭一曾經受過張嬪的恩惠。”

    “這麼說來，下午她是故意把本宮往冷宮裏引的。”

    “想來應該是的。”

    聽著兩人的交談，香雯才後知後覺的問道：“娘娘，您為什麼要調查蘭一？”

    夜鶯無奈道：“蘭一別有用心，你不會到現在都沒有看出來吧？”

    “啊？”

    香雯吃了一驚，“蘭一要害娘娘嗎？”

    “在你的眼裏，是不是要害娘娘纔是別有用心？”

    “難道不是嗎？”

    夜鶯汗顏，“香雯，以後你還是在鍾粹宮，少出去。”

    香雯不高興道：“夜鶯，你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是在說我笨。”

    夜鶯回了個皮笑肉不笑的笑。

    “好了，你們倆別逗嘴了，現在可以看出蘭一併不是她表面看到如此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