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張衡一想到太醫院裏有祖父在，打從心底裏不自信。

    秦暖暖一眼看透了他，笑著道：“可是覺得張太醫在有壓力？”

    他老實的點了點頭。

    “若是你不放心，你可以去問問你祖父。”

    當晚張衡回家和張太醫說起去宮裏當太醫的事情，原以為張太醫會反對，沒想到對方竟然一口答應下來。

    “若是王妃讓你進宮為醫，你且進宮就是。”

    張衡一臉詫異，“祖父也覺得我可以？”

    張太醫慈祥一笑，“你打小就聰明，但是醫術卻久久未達我期望。不過這一月來，祖父已經看到了你的變化，事實證明，是祖父老了，教不了你。”

    “祖父……”

    張太醫打斷道：“你且聽祖父說完，既然王妃是你的伯樂，她自然不會害你，而且你不也說了，你這個師父她是有心胸之人，你且記著，今後一定要好好對她。”

    “是祖父。”

    張衡神情認真的應允道。

    ……

    秦府。

    “徐姨娘，老爺回來了，，可是他把屋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一丫鬟匆匆來報，徐姨娘的身子比往日已經好了許多，聽到丫鬟的來報，只是淡淡道：“夫人還在呢，你該去的應該是夫人那裏，而不是我這裏。”

    丫鬟眼神微微閃爍，“是夫人、夫人說她管不了老爺，所以才讓奴婢……奴婢……”

    徐姨娘冷笑一聲，“連夫人都管不了，我一個姨娘如何能管得？你還是去找誰能管的去管吧。”

    說完沉下臉道：“你下去吧，以後沒什麼事就不要來我這裏了。”

    丫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退了出去。

    “姨娘，您當真不管老爺了嗎？可是老爺纔是咱們的主心骨啊。”這時貼身伺候的喜鵲小聲說道。

    徐嬌兒撇了她一眼，“喜鵲，你可還記得王妃如何交代的？”

    喜鵲臉色一白，跪了下來。

    “姨娘，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多嘴了。”

    “起來吧。”徐嬌兒說道：“只是你且記得張媽媽是怎麼死的。”

    喜鵲的面色又蒼白了幾分，“奴婢定不會對姨娘有二心。”

    “你知道就好。”

    另一邊丫鬟去匆匆回了蘇玉貞，“夫人，徐姨娘還說以後凡事夫人作主就好。”

    “娘，徐姨娘最近倒是修身養性了，想來是想多活幾日，陪陪我那短命鬼的弟弟。”

    “辛兒，不可妄言。”

    蘇玉貞再無之前精緻，肌膚的狀態也很差，鬆鬆垮垮的，肉眼就能看出老了幾歲。

    不過她似乎比先前更陰沉了一些。

    “娘，難道我說錯了嗎，若不是秦暖暖那個賤人多管閒事，秦欽這條命早就沒了。”

    秦書辛如今在西京的名氣也臭了，西京的那些小姐們，紛紛和她保持距離，就算在街上遇到，也全當不認識，甚至有些人還會故意找她麻煩，害得她現在連出門都省了。

    整日裏就窩在這個秦府，她的思想越來越偏激，對身邊的下人不是打就是罵。

    嘴巴更是刻薄，恨不得把她討厭的人每日都罵一遍纔開心。

    “閉嘴！”

    蘇玉貞惡狠狠的瞪向她，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娘，你為什麼兇我？是我讓你淪落到現在的地步嗎？”秦書辛不服軟道：“你要怪就去怪父親，是父親眼睜睜的看著蘇家被滿門抄斬不作為，也是父親納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妾，也是父親……”

    “夠了。”

    蘇玉貞大怒，“你要是我女兒，就給我閉嘴。”

    “你願意我當你女兒，當這秦府小姐嗎？你可知道女兒現在就像那過街的老鼠，大家都恨不得離我遠一些。”

    秦書辛說完這番話後，氣得跑走了，蘇玉貞則是被氣得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

    “夫人，快、快，深吸一口氣。”

    在許媽媽的引導下，蘇玉貞終於緩了過來，但是面色還是很難看，“許媽媽，你說我這是造的什麼孽，怎麼就生出這樣的女兒？”

    “夫人別生氣，小姐最近也是受到了打擊，纔會胡言亂語的，等過些日子，小姐想通了，救知道您是為她好的。”

    蘇玉貞嘆息一聲，“希望吧。”

    “老爺那邊，我們真的不管嗎？”

    許媽媽小心翼翼的提起秦顯明，深怕惹惱了蘇玉貞，蘇玉貞的臉上爬上一抹冷意，“不就是被革了職，也值得他這般興師動眾？我們蘇家這麼多人一夜之間陰陽兩隔，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老爺心氣高，這突然被革職，自然是接受不了的。”許媽媽說道：“夫人若是這個時候……”

    蘇玉貞打斷了她的話，“我現在看見他就覺得噁心，巴不得他死在外面纔好。”

    許媽媽心裏嘆息一聲，老爺之前做的那些事確實混賬，也難怪夫人始終不肯原諒他。

    “夫人，如今老爺被革職，咱們這秦府怕是保不住了，今後咱們該怎麼辦？”

    秦府雖是秦家的，但是秦顯明前些日子因事業不如意，染上了賭博的惡習，這秦府早就抵押給了別人。

    若非是看在他是朝廷命官的份上，對方怕是早就要來趕人了。

    如今秦顯明被革職，那些人只要收到訊息，定會馬上前來收房子。

    蘇玉貞此前就知道了此事，所以她令做了打算。

    “我讓你找的房子找的如何了？”

    “已經找好了，夫人打算什麼時候搬過去？”

    蘇玉貞一聽房子找好了，也就不著急了，冷笑著道：“等追債人上門，看她們無家可歸的時候。”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一群窮兇極惡之人找了上來，這會兒秦顯明還在醉生夢死中沒有清醒過來，還是蘇玉貞讓人把他用冷水潑醒。

    “誰，是誰敢潑老子？”

    秦顯明被驚醒，破口大罵後，才叫蘇玉貞冷著臉站在自己面前，當下他沉下臉道：“蘇玉貞，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要做什麼？”

    “我惡毒？”

    蘇玉貞被氣笑了，“我就算惡毒，也比你你強，讓我們這一大家子無家可歸。”

    “你說什麼混賬話，我幾時讓你們無家可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