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快讓他進來
但他總不能承認段懿泫是他派人去殺的,所以皇帝問的時候,他仍舊回覆段懿泫的死無他無關。
事到如今,皇帝也就顧不得什麼父子情深和天家顏面了,他拿起桌上的一摞奏摺走到太子面前,然後狠狠把奏摺扔到太子臉上:“你自己睜大眼睛好好兒看清楚,這些都是什麼!”
太子撿起奏摺,好奇又納悶的翻看上面的內容,結果越看越覺得害怕,冷汗當場就從鬢角流了下來:“不......不是這樣的父皇,您看到的這些都不是真的,跟陳虎勾結的人是段懿泫不是我,兒臣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呢?您一定要相信兒臣!”
皇帝爲了讓他徹底死心,揚聲又叫進來幾個侍衛,那些侍衛每一個手中都捧著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
皇帝揪著太子的領子走到幾個侍衛面前:“你說跟陳虎勾結的是老三,那為什麼這些陳虎用來收買拉攏老三的東西在你這兒?這些都是從你的東宮搜出來的,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不!不可能,這些東西怎麼會......”
這些東西他一直都好好兒的收在密室裏,密室的鑰匙只有他有,而且所在之地極其隱蔽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甚至段懿泫都不知道,那皇帝是怎麼知道的?又是怎麼找到的?
不可能!也不應該啊!
太子這會兒知道從自己身邊盤起了,應該不是身邊的那些老人,因為如果是他們的話,早就說出去了不會等到現在,那隻能是近期纔出現在他身邊,並且輕而易舉獲得他信任的人。
這個人......
他腦中忽然如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人,然後雙目圓瞪看向段懿曾:“是你!是你害我!”
太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皇帝的袖子:“父皇你聽我說,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是......是老五!是他陷害兒臣的!”
他一點也不喜歡批閱公文,段懿泫走後,那些繁瑣的大事小事他就一併都交給段懿曾來處理了,而段懿曾這個人說話做事也確實很有一套,哄得他很開心,也讓他放心把書房鑰匙交給了他,一定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讓段懿曾有機可乘!
沒想到啊沒想到!
他居然把一匹狼養在身邊!
皇帝看了眼段懿曾,伸手就給了太子一巴掌:“證據擺在眼前你還不承認?還想禍水東引?”
“父皇,兒臣......”
他話沒說完,殿外太監通傳說影密衛統領柯亥求見。
太子恍惚以為柯亥是來救他的,也不顧皇帝還沒開口,就大聲道:“讓他進來,快讓他進來!”
柯亥被傳入殿,只不過他壓根兒都沒有正要去看太子,而是徑直走到皇帝面前,緩緩下跪,把一樣東西遞給皇帝。
皇帝看了,險些一口氣沒上來,一腳就踹翻了太子:“你!逆子!朕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逆子!”
太子本來還想反駁,可是等他看清楚皇帝手上拿的是什麼,頓時像被人抽空了全身的力氣一般,連站也站不穩了。
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他之前讓柯亥去殺段懿泫時親自簽發的太子令,是他派人謀殺段懿泫的證據。
他兩隻眼睛都放大了,愣了片刻後起身撲向柯亥掐住他的脖子:“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你都已經把人殺了為什麼還要拖我下水!”
柯亥也不還手,任由太子掐住他脖子。
殿上頓時亂作一團,這時,殿外又傳來一道聲音,隨著聲音緩步走來的,是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的人。
段懿泫一步一步走的穩重且堅定,他經過太子,走到皇帝面前,向皇帝行禮:“父皇,兒臣回來了。”
接著又看了眼段懿曾纔對太子道:“皇兄,臣弟好好兒活著呢。”
太子人都傻了。
段懿泫人沒死,非但沒死,看起來還沒有以前那副病懨懨的樣兒了。
但是他剛剛情急之下已經脫口而出承認了自己派柯亥去殺段懿泫的事實了。
若是......若是再晚一會兒,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可惜沒有如果。
段懿曾看著段懿泫的王者歸來,心中自然也是不忿的,不止不忿,也有納悶跟不解。
按理說紀寧是不會失手的,一刀刺入心臟,他怎麼可能還活著回來?
可段懿泫不止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好訊息,以陳虎為首的罪黨都已認罪伏法,陳虎的人頭此刻就在殿外。
“皇兄派柯亥刺殺兒臣是不假,但幸而柯亥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並未對兒臣下手,不過兒臣也確實受傷了,只不過刺殺兒臣的那個人......”
段懿泫兩隻眼睛死死盯著段懿曾。
段懿曾也毫不怯場的予以回視,若是有特效的話,兩人之間此刻應該是火花四射的。
皇帝問刺殺他的人是誰。
段懿泫低下頭:“兒臣慚愧,那人武功高強,兒臣沒能拿下他,甚至都不曾看清他的臉。”
皇帝拍拍他的肩:“人沒事就好,以後多的是時間慢慢兒查。”
段懿泫道:“父皇說的是,不過兒臣此去也算因禍得福,受了傷,在當地找了個大夫,不想竟因為那一刀讓兒臣吐出了多年來淤堵在心口的淤血,如今兒臣的病已然好了大半,那大夫說,只要好好將養,過不多久就能痊癒了。”
可真有他的,頭一次聽說捱了一刀還能把病給挨好的,這說法這麼扯淡,他居然也能大言不慚的說出來。
不過這顯然不是皇帝想要關注的,也不是段懿泫要表達的,他的意思是說自己不再是從前那個病秧子了,以後也可以繼承皇位,太子下臺了,他就是最有力的競爭者。
但段懿曾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兩人之間瀰漫着無形的硝煙,而這一切直到此刻太子才真真正正的看明白。
原來他從來就不是對手,這兩個人都只是在利用他來達成自己的目的而已。
他纔是那個從頭傻到尾的棋子,不過現在才明白顯然是已經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