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好多年怎麼樣？離不離開又怎麼樣？封遲瑾要是真對你有什麼意思，怎麼這麼多年了，還是無名無分的？”

    “我真佩服沈小姐的毅力。要換做我，跟在一個人身邊多年，到頭來連一個承認都沒有，我要甩手不幹了。”

    “綠裡綠氣那套對我沒用，你樂意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是，”薑茶眼神更冷，“別犯到我頭上。”

    話音落下，薑茶拿著蛋糕起身離開，留下沈月九臉色在哪裏變幻不定。

    看著薑茶離去的背影，沈月九的手不禁攥在一起，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

    餘光注意到好像有人往這邊看，才鬆了鬆手，不過片刻，立刻恢復到優雅大方的姿態，慢慢離開咖啡廳。

    薑茶拿著手裏的蛋糕，第一反應是想要給封遲瑾送過去，走了沒幾步突然反應過來，封遲瑾現在不記得她，送過去說不定某人又要以為，自己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罵罵咧咧的換個方向：“前不久還說過你呢，惦記他幹嘛，他吃不吃會怎麼樣，又不會餓死。”

    “他現在又不需要你，你操心什麼操心。給誰吃不行，非要給他。”

    “沒門，做夢。”

    薑茶自言自語說完，只覺得心情好了不少，決定把這蛋糕帶回去給林顏，她記得林顏也喜歡吃這些甜甜的。

    到了林顏住的地方，薑茶正要敲門，結果門就自己開啟了。

    門一開，薑茶立刻聞到房間裡好濃的酒味，大晚上的燈也沒看，剛走進去一步，腳下踩到了一個瓶子，往下摔的時候反應快抓住一邊的護欄，及時站穩身子。

    她摩挲到開關的位置把燈開啟，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癱軟在沙發邊緣的林顏。

    林顏手裏還拿著個酒瓶，酒瓶裡還有半瓶酒，林顏整個人已經醉得不清醒，嘴裏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薑茶立刻跑上前去，把人從地上撈到沙發上，然後坐在她身邊，讓林顏有個可以依靠的地方。

    林顏迷迷糊糊的跟著薑茶的動作，看著面前的虛影來來回回的晃，不滿的拍了拍：“茶茶？你怎麼變成兩個了？”

    “你別，別晃，我頭暈。”

    “顏顏，你怎麼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你別嚇我啊！”

    薑茶是真的著急了，她哪裏見過林顏醉成這樣鬼樣子，喝醉了都還在哭。

    兩個人第一次在酒吧認識的時候，林顏喝醉了也只是在吐槽。現在這樣，顯然是傷心到了極致。

    “嗚——茶茶？真的是你……”林顏搖搖頭，等看清楚眼前的人，猛得一撲，整個人都埋在了薑茶懷裏，哭得撕心裂肺。

    “茶茶！嗚嗚嗚我好難過……他，他就是個混蛋！他怎麼欺負人啊他！”

    “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嗎？他怎麼可以沒了別人讓我走！這麼久了，難道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嗚嗚嗚……茶茶……我好難，難受。”

    說著眼淚汪汪抬起頭，眼睛哭得紅腫都快睜不開了，臉上紅白交替，看起來狀態特別差。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看不清本來的樣子。

    地上全是酒瓶，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

    薑茶心疼的拍拍林顏的頭，好好的把人抱懷裏：“好，他壞，我們不理他！”

    “嗚嗚嗚茶茶！”林顏哭著聲音又打了起來，她仰著頭看薑茶，“我不好看嗎？我不乖嗎？”

    “顏顏最好看了，特別乖，所以最乖最好看的顏顏，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林顏哭著把酒瓶抱在懷裏，她其實已經無法思考薑茶說了什麼，只是憑本能感覺到了，薑茶在安慰她，在心疼她。

    心裏的委屈彷彿在成倍的增長，控制不住的要發泄出來，慢慢的往薑茶懷裏縮排了幾分，像是要汲取溫暖一樣。

    “茶茶，是不是情人……就只能是情人……”

    “是不是不愛你的人，不管怎麼做，都，都沒……沒有心……”

    接下來，薑茶都沒有說話，聽著林顏斷斷續續說著她和霍景澤的事情。

    林顏和霍景澤現在是情人關係，沒有人知道兩個人的關係。今天林顏陪霍景澤去見一個合作伙伴。

    對方是女的，而且看樣子好像對霍景澤有意思，面對出現在他身邊的林顏，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於是便讓霍景澤讓林顏離開，霍景澤連多餘的話都沒有說，直接讓林顏走了。

    林顏說得眼淚汪汪，話裡話外全是委屈。

    “是不是怪我，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怪我，不應該，不應該喜歡霍景澤，是不是我錯，錯了……”

    薑茶心疼的抱緊人，雖然之前她大致猜到了兩個人的關係，可是今天聽到林顏親口說出來，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一時間心裏不知道該生氣霍景澤做的，還是心疼懷裏的人。

    “乖，他讓你不開心了，我們就不要他了好不好。顏顏別哭，我們自己也可以好好的，不要他了。”

    “不，不行。”

    “顏顏，顏顏你聽我說，”薑茶捧著林顏的臉，認真的看著她，“如果你覺得維持這段關係太累了，那就結束她，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的。”

    “我……嗝……茶茶…我……”林顏搖頭，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開口，“我捨不得，我放不下他。”

    說完沒等薑茶來得及抓住她，又灌了口酒，笑得難看，“我是不是，很沒，沒用，可是我真的捨不得他……”

    “跟你沒有關係，你做的已經很好了！”薑茶拿過桌上的酒，“我陪你喝，陪你罵他！是霍景澤不識好歹！”

    林顏愣住，一動不動盯著薑茶。

    薑茶還以為人醉了，誰知道林顏一口把剩下的酒喝乾淨，認同的點點頭：“對！就是他不識好歹！”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都不是好東西！”

    “是他沒良心！”

    “是他不識好歹！”

    兩個人一人接一口的喝，對方罵完一句就換自己，這麼來來回回又喝了不少。

    到最後連薑茶自己都不清醒了，也不知道是在幫林顏罵霍景澤，還是在罵封遲瑾。

    兩個人互相依靠在一起，就著喝醉的位置醉了過去，直到徹底不省人事。

    今夜不見繁星，連好不容易冒出頭的月亮也被烏雲遮住，像是人的心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