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被楊凡抓住肩膀，趙洋嚇了一跳。

    “喂，喂，你控制情緒，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讓我把話說完啊！”

    “你說，我兄弟會判多久？”楊凡稍稍鬆開趙洋的肩膀，盯著趙洋生怕他跑掉一樣。

    “他不會被判，但是民事賠償肯定要承擔一部分，腦震盪是他造成的吧？”

    “什麼……什麼意思？”楊凡有點懵，聽著趙洋的話，似乎楊凡不用承擔責任了，而且羅十三的傷，只需要承擔腦震盪的賠償。

    “羅十三都招了，何三花錢僱他，就是讓他挑事，陷害蘇北。羅十三身上的傷，除了腦震盪都是何三下的手。何三沒個五六年，估計是出不來了。”

    楊凡癱坐回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一切總算沒有向着最壞的方向發展。

    不對！楊凡猛然想起，何三如果就這麼進去了，那麼找宮常的線索就會再次中斷。

    楊凡再次抓住趙洋的肩膀，“趙警官，不行啊！”

    “喂，你幹什麼！”趙洋有些惱火。

    “讓我見何三一面！”

    “對不起，這個肯定做不到，等到何三以後判了。你可以申請探監，但是在這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見他。”趙洋斷然拒絕。

    見不到何三，就問不出宮常的下落。找不出宮常，就不能證明健身房事故，是有人刻意而為，楊凡就需要繼續承擔本不該他承擔的賠償。

    “求你了！”

    楊凡都想給趙洋跪下了，他太難了，自從捲入到這些豪門家族的爭鬥中，楊凡就沒過過一天安心的日子。時刻都活在對未知陷害的恐懼中，無時無刻不擔心著被報復。他太渴望結束這一切了，這一次是最好的機會。

    “你到底為什麼非要見何三？”

    “因為，他知道陷害我的人在哪裏！”

    “你是說宮常？”

    “你知道？”楊凡大驚。

    “當然，我不僅知道，而且我還問出了宮常的下落。”

    “他在哪裏？”楊凡再次抓住趙洋的肩膀。

    “你給我鬆開！”趙洋有些不耐煩了，你不能一而再的抓我肩膀不是。

    “對，對不起，我有些激動，宮常在哪裏？”楊凡期盼的眼神。

    “宮常在哪裏，跟你沒有關係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配合我們工作。”

    “配合，我一定配合！”楊凡用力點頭。

    “好，那你把鐵棍交出來吧。”趙洋伸出手。

    “這……”楊凡有些猶豫。

    “我說過，這件事交給我來調查，你只需要配合我們工作就可以了。”

    “好，鐵棍在我住處。”

    隨後楊凡帶趙洋回家取走了鐵棍，又在派出所簽好賠償協議書，便領回了蘇北。雖然，事情的進展並不完美，但是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畢竟警方已經介入，而且已經相信了楊凡，並且取得了一定的證據。

    簽完對羅十三的賠償協議，楊凡和蘇北坐的公交車回平房。這個賠償，楊凡是認可的，畢竟羅十三的腦震盪確實是蘇北打的。打了人賠錢，天經地義。

    “為什麼要賠錢？”

    沉默許久，蘇北終於氣呼呼的問了一句。

    “嘿，就這，還是趙警官幫著爭取來的，不然你小子就失去自由了！”楊凡對於蘇北還不知足的表現，很不爽。

    “失去自由？憑什麼？我們是互毆，大家一起拘留就完了！”蘇北硬著脖子不服氣。

    “北哥，這事我得說你了，你不要得了便宜還不知足。咱們得感謝趙警官。”

    “感謝？我看他就有問題！”蘇北氣呼呼的走到前排坐下，不再理會楊凡。

    兩個人一路沒再說一句話，到了站一前一後下了車，隔著幾米的距離，默默的走著。

    楊凡心裏很難過，以前有錢的時候，兩個人很少會有這種爭執。似乎一旦窮了，人的脾氣就會變壞，就會因為許多小事兒大動肝火。想一想這一切，無非都是因為窘迫二字，活的越難，一點點小事，都可能是壓在你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轉過衚衕的一個路口，前邊就是楊凡租住的平房，此刻院門外聚集了許多的人。有的舉著條幅，有的拿著喇叭，條幅寫的，喇叭喊的，無非都是要錢。

    “怎麼回事？你們這是幹什麼！”

    楊凡嚷著衝過去，同時他看到夏嬌嬌正在人群中間，被幾個大媽推推搡搡的很是狼狽。

    “他就是楊凡，就是他！”

    人群中，李海的母親一聲大喊，許多中年男人瞬間將楊凡圍在了中間。

    “你們要幹什麼？”楊凡沉聲問道。

    “無良老闆楊凡，我兒子在你的健身房受傷的，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裏。你說說，賠償款為什麼遲遲不到位？你是不是覺得，一直拖著，我也拿你沒辦法？”李海的母親衝過來，揪住楊凡的衣領，使勁拉扯著。

    “阿姨，我口袋裏能有的錢，我都給你了，現在我一分都沒有。而且，你兒子受傷的這件事，還有許多疑點，最後責任未必在我身上。”

    楊凡想解釋，可是李海的母親根本就不聽。

    “一分錢都沒有？責任不在你身上？小兔崽子，你這種人我在電視上，見的多了！跟我老太太玩埋汰的，今天你不拿錢，我就不走了！”

    “對，我們都不走了！”

    說著，這些人紛紛席地而坐，李海的母親則死死拉住楊凡的衣服，看樣子，只要楊凡不給錢，今天休想離開半步。

    “阿姨，何必這樣呢？”楊凡又無奈，又心酸。

    “哼，現在知道叫我阿姨了？拿錢！”李海的母親一翻白眼，完全不正眼看楊凡一眼。

    “對，拿錢，拿錢！不拿錢，我們全都住你家！”

    李海母親找來的這些人，也都跟著起鬨。這時楊凡才注意到，院子裡也站滿了人，院裏院外加起來，足足有二十多號人。

    隨著起鬨的聲音越來越大，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李海母親找來的這些人，都是一些無業遊民，素質都很低，幾個男的看到夏嬌嬌長的漂亮，手非常的不老實，這一切楊凡都看在了眼裏。

    楊凡心裏非常著急，但是光著急是沒有用的。

    “好，我給你們錢，我給錢還不行嗎？”

    終於，楊凡大聲喊道。

    “給錢？你有錢嗎？”人群中，蘇北冷冷的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