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第二杯酒後，宋雪瑤便已經開始有幾分暈眩了，但她仍在極力控制自己的神智，對卓黑道：“黑哥，我可是又喝完一杯酒了，你現在要是再不回答的話，我可要生氣了！”

    “好好好，我回答！”說到這裏，卓黑開始裝模作樣地捂著額頭，道：“欸，等一下，你是要我回答什麼問題來著？”

    “回答……回答……”宋雪瑤的上半身開始不自覺地搖晃起來，愣了一會才說道：“對了，高漾漾是副監督的女兒，你為什麼敢碰她呀？”

    卓黑得意洋洋地靠在沙發上：“這還用說嗎？我碰高漾漾可是得到了副監督的許可，要不，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碰她呀！”

    “怎麼可能？副監督憑什麼……不對，你有什麼資格去碰高漾漾？你與副監督高雅是什麼關係？”宋雪瑤也靠在沙發上，等待酒勁緩和一些。

    “誒誒誒，別污衊我，我與副監督那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和高漾漾都是夜色酒吧的常客，我和她經常在這裏相遇，就這樣一來二去，我對高漾漾有那麼一點點的興趣，同時高漾漾也對我有了一點點的興趣。只是我和高漾漾因為身份關係，並沒有發展到……”說到這裏，卓黑拍了三下手，然後繼續說道：“不過這個事情，卻已經被她媽媽，也就是副監督知道了。所以，她就找到了我，讓我幫她做一些事情，只要我能完成她交代的事，她就不會干涉我和高漾漾之間發生的任何事！”

    “她讓你做了什麼事？”宋雪瑤想在醉酒之前趕緊問道。

    “嘿嘿，別光顧著問，快喝酒！”

    在卓黑的強烈要求下，宋雪瑤又被灌了兩杯酒。

    在酒精作用下，宋雪瑤已經癱坐在沙發上，眼神也變得有幾分迷離，但她仍然用她尚存的一點神智問卓黑：“副監督究竟讓你做了什麼？”

    就在這時，宋雪瑤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放在上面，不過她轉眼一看，卻什麼也沒發現，便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不再去管。

    卓黑的手已經輕輕撫過宋雪瑤滾燙的臉頰，感受著宋雪瑤細膩的肌膚，口中回答道：“我說出來你可不要害怕，副監督讓我去殺一個人！”

    宋雪瑤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似乎震顫了一下，雖然有點奇怪，不過好在她此時的神智已經恢復了不少，於是故意輕蔑地說道：“我不信！她堂堂一個副監督，還用得著讓你殺人呀？”

    卓黑也同樣受到了酒精的作用，警惕意識早已蕩然無存，見宋雪瑤懷疑自己的話，便有板有眼地說道：“你還別不信，我確實殺人了，負三層的前層主向實知道嗎？我殺的！”

    正在一旁聽到這一切的向陽腦袋彷彿嗡了一聲，又驚又怒地看著自己一直都在追查的真兇，他怎麼也想不到殺害自己父親的，會是這麼一個人。

    “你爲了高漾漾，竟然會去殺害一個層主？”宋雪瑤對此無法理解，關鍵她看卓黑對高漾漾也不像是什麼真愛，怎麼會爲了她做出這種事情？

    “唉！”卓黑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便拉下了宋雪瑤的肩帶，開始轉移話題：“事情就是這樣！別問了，有這個時間，不如我們一起舒服舒服！”

    宋雪瑤趕忙將兩隻手推著卓黑，防止他的進一步攻勢，然後假意做出妥協，但依然態度堅決地說道：“只要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就把我的第一次給你，你要是不回答，就休想碰我！”

    “哈哈，你呀，真是一個好奇心重的小美女。我不碰你可以，先喝酒！”卓黑又開啟了一瓶啤酒，給宋雪瑤的酒杯滿上。

    宋雪瑤知道自己今天恐怕難以逃出卓黑的魔爪，但就算這樣，自己也必須盡力從卓黑那裏獲得一些關鍵的情報。

    她匆匆喝完酒杯裡的酒之後，以一種催促的語氣詢問卓黑：“你殺害層主的決定性動機到底是什麼？”

    “呵呵，好吧，既然瞞不了你，那我還是老實交代了吧。”

    卓黑糾正了自己之前的發言：“其實，在副監督找到我之前，我就已經與漾漾發生了關係。唉，我知道漾漾是副監督的女兒，可是男人嘛，有些時候一上頭，哪還管對方是誰的女兒，先爽了再說！可就是因為這樣，結果出事了，漾漾她有了我的孩子，當然，這個孩子也不一定是我的，可我撇不開關係呀！可是那個時候漾漾已經與霍山河有了婚約，我這突然橫插一腳，這不是把我自己往死路上送嗎？我那時候怕得要死，一旦被查出來，副監督爲了掩蓋醜事，還不得把我殺了！”

    “可你現在不是還活著嗎？”

    再說話間，宋雪瑤的酒杯又被倒滿了酒，她知道卓黑的意思，便主動將酒飲下。

    爲了成功睡到宋雪瑤，卓黑只能將自己不那麼光彩的經歷如數抖出：“是，我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我向副監督自首了。高漾漾懷孕的事遲早東窗事發，如果我能自首，說不定還有機會從輕發落，我當時就抱著這個心態去對副監督自首。副監督雖然很生氣，不過她還是給了我一個機會，只要我能完成她交託的事情，她就會饒我一命。至於是什麼事情，你已經知道啦！”

    雖然已經知道了真兇的身份，但這個事情仍有不清楚的地方，於是宋雪瑤繼續追問：“殺人的過程呢？你也跟我講講！”

    “殺人的過程還用說嗎？直接看結果不就知道了！”不過卓黑知道，自己要是不回答清楚，宋雪瑤一定不會那麼容易對自己妥協，便道：“副監督交給了一種迷煙，說只要用上這個東西，向實就會睡得像死豬一樣。沒想到這個迷煙還真的挺好用的，向實被我用刀一遍遍捅的時候，一點掙扎都沒有，就這樣死在了他的床上。哦，對了，副監督還給了我向實家裏的備用鑰匙，看起來副監督早就有了殺害向實的意圖了。”

    “沒想到副監督竟然這麼心狠手辣！”宋雪瑤在內心嘀咕了一句之後，緊接著又問：“那向實的兒子呢？”

    卓黑等著宋雪瑤把自己杯子裡的酒喝下去之後，纔開始回答：“我先殺了向實，然後再到二樓去，同樣用迷煙將那個向……哦，對，向陽迷倒，再將沾染了向實鮮血的雙手擦在向陽身上，偽造向陽纔是殺人兇手這件事。一切結束以後，我就撤退了。後來一切就按照計劃進行，副監督親自搜查，她能搜到的，自然都是對向陽不利的證據，還讓她的手下戴傑對向陽進行折磨，逼迫向陽認罪，在這些因素的疊加下，向陽自然就被當成了罪人，死得老慘了！”

    “你因為一己私慾，殺死一個人，又害死一個人，你就一點都不覺得慚愧嗎？”宋雪瑤仍不住對卓黑進行質問。

    卓黑似乎沒想到宋雪瑤會突然用這種態度來對自己，酒意也醒了幾分，警惕地問道：“你為什麼對這個事情這麼好奇？你該不會是想替向陽伸冤吧？”

    宋雪瑤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於激動，便馬上帶著甜甜的微笑說道：“不是啦，我只是覺得你說得對，向陽死得太慘了，所以覺得你做得有點過分。不過，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畢竟你也是被副監督指使的，有自己的苦衷呀！”

    聽宋雪瑤這麼一說，卓黑也立即對她回以微笑，並乘勢摟住宋雪瑤：“沒想到你能理解我，我太高興了！”

    “可是，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呢？”宋雪瑤生怕再刺激到卓黑，只能任由卓黑摟著自己。

    “該說的我都說了，殺人的過程就是這樣！”卓黑開始對宋雪瑤毛手毛腳起來。

    宋雪瑤相信向陽的聽覺沒有錯，當晚一定有高漾漾的腳步聲，可是為什麼卓黑隻字不提呢？

    於是她繼續問道：“你說高漾漾懷孕了，那這個孩子一定不會留下來吧？”

    卓黑用手指劃過宋雪瑤的鎖骨，臉上笑著回答道：“那是當然的，副監督讓醫生把孩子流掉了，我動手殺人的那天，漾漾她剛做完手術！”

    “這麼說高漾漾並沒有隨著卓黑一起前往殺人現場，那麼向陽聽到的腳步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雪瑤本以為向陽聽到的腳步聲是高漾漾的，如果不是高漾漾的腳步聲，只能說是有人穿著高漾漾的鞋子來到向陽的家裏，而以卓黑的大腳肯定穿不上高漾漾的鞋子，只能說當晚現場還有其他人在，便問道：“你對向實的家很熟悉嗎？為什麼你一下就能找到向實的房間？是不是有人帶你過去的？”

    雖然宋雪瑤知道自己這個疑問站不住腳，很容易被卓黑反駁。

    但卓黑被宋雪瑤的美色所吸引，輕而易舉地就洩露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於是再次改口：“哈哈，還是被你發現了，沒錯，當晚副監督她也在現場。而且動手殺害向實的，就是她啦，我其實只是幫兇而已。”

    “什麼，真兇又不是你了？”宋雪瑤被卓黑接二連三的反轉發言弄懵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