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
“我家大王今年虛歲五十有五,你又問這作甚?”韓信驚疑地說道。
“韓將軍啊!韓將軍!你死到臨頭還不自知!”項羽一邊嘆息一邊說道。
“我?死到臨頭?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韓信大怒道,再也坐不下去,對項羽大喝道。
“韓將軍,這天下誰人不知你為劉邦漢王建功立業付出了汗馬功勞,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用兵如神,百戰百勝。更是在那垓下之戰,戰勝了我有‘戰神’項羽。”
“都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而你韓信卻是集王侯將相於一身!成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就算是戰神白起,比上你,在我看來也是不過如此吧。”
項羽悠悠地說道韓信的功勞成就,而韓信聽到後便更加的愕然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韓信心中隱隱感覺不妙,這項羽越是誇他,他便越是不妙。
“韓將軍,你的功勞太高了!高的有些過分了!你可知功高蓋主會有什麼下場!?”項羽目中精光一閃,狠狠地看向韓信,戰神之威頓時顯露而出,讓人不得不迴避其目光。
只見韓信果真受不了這蘊含王霸之氣的目光,彆扭地轉頭看向別處。
“我對大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雖然不知道你項羽為何變成如此,我心中雖敬佩你,但決不可背叛漢王。我相信,漢王也絕不會背叛我!”韓信又轉過頭來看向項羽。
“韓信啊韓信,你仗著軍功卓越,在軍中目中無人,每次飲酒便會狂言得罪樊噲等人,這些都是劉邦的親信啊!”
“況且,那日劉邦爲了逃命,將自己的一雙兒女丟棄在馬車之下,後被夏侯嬰撿起。才讓此事弄的天下人皆知,劉邦對夏侯嬰早已起了殺心。這點別人不知,難道你韓信還不自知嗎!”
項羽大聲喝道。
“是又如何!?”韓信似乎被項羽說道了痛處,大聲無奈地說道。
“別人不知,但是我卻知道的清楚。自從你離開了我的陣營投奔劉邦後,剛開始也是受盡排擠,不受重用。是不是夏侯嬰與你把手相談,將你全力地介紹給劉邦,纔有了你如今的韓信!”
項羽說道此,韓信心中悲從中來。
項羽接著說道:
“你現在雖然是漢王的大將,但是我心知你骨子裏留著的仍然是楚人的鮮血!我們楚人講的信奉的是什麼?是忠義!是正大!夏侯嬰與你親如兄弟,你能保證你可以救他,可以保證哪一天他不被劉邦所殺嗎!”
“哼!只怕你現在自身都難保全!你仔細想想,你雖軍功卓越,但在漢王中又有幾人心中真正的敬畏你,尊重你?不還都是因為漢王劉邦!那你有沒有想過,劉邦今年五十五歲,又有幾年的存活?”
“你如此豐功偉績,一旦劉邦死後,那呂后豈能容你?那漢王的部下樊噲蕭何豈能容你!只怕不待漢王年終,只在你殺了我項羽之後,這天下還有誰能是他的對手?一旦我項羽不在,你可知這飛鳥盡,良弓藏的深意!”
項羽說完大有深意地盯著韓信,韓信心中一震!
“縱然你所說的是事實,但是倘若我現在背叛了漢王,豈不是做了牆頭草?到時候,恐怕就是你項羽也看不起我韓信吧。”韓信無奈地說道。
“非也!韓將軍,你要明白的是我現在不是在勸你背叛那漢王劉邦。而是我在救你於水火,保全你性命!本王知道你心中忠義無雙,寧死不反抗也不願背叛劉邦,可你難道日後忍心死於那呂后一介女流之手!?”項羽苦心說道。
“我韓信英雄一世怎可死於女子之手!?”韓信堅定地說道。
“如你不聽我言,你必死於那呂雉之手!就連你那兄弟夏侯嬰,也要被滅九族!”
“你!!”
......
二人談及至此,相顧無言。
“楚王,今日你很不尋常!”韓信談了嘆口氣,凝望著項羽說道。
“我,已不再是從前的我......”項羽仰頭看著戰場上蔚藍的天,一股俾睨天下的氣質散發無餘。這不是一股單純的王霸之氣,在此刻,韓信似乎在項羽身上看到了帝王之氣!
“你若跟我,本王保證你會見識到不同的天地。更可容納你的所有,更不會有絲毫的懷疑你會背叛於我。”
“你常說,那劉邦不如我,而我卻不如你。本王在你眼中只是一介武夫,而如今你再看一看本王!是否還如你所說一般?”
項羽望著天空,看都不看韓信的說道。
“從今日起,懂你韓信者,唯獨我項羽耳...”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已不復返。韓將軍,這次你若回去,宛如那荊軻刺秦,嗚呼痛哉,嗚呼哀哉!”
“我送你一句詩,這句詩這天下間只有你是第一人能聽到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天涯何處不逢君!”項羽看著前方的戰場,悠悠地說出了這句詩。
“酒逢知己千杯少,天涯何處不逢君......”韓信聽到後神色怔怔地復念着。
項羽此刻看著韓信,又說道:
“此前勸君明哲保身為第一件事,這第二件事便是你我此刻知己相逢。你若跟我,我可教你兵甲數千便可破百萬大軍的用兵之道!你若不信,今日儘可試之!!”
說罷,項羽身上竟無風自動,一股強大的氣勢不由自主地肆意散發,令人忍不住的想要拜服!
韓信神色複雜,看著眼前的項羽,他心中的跟隨之心異常的強烈!但卻被他深深壓制了下去,拱手說道:
“真是天意弄人!漢王不負我,我也必不可負他。他日我們戰場上見吧!告辭。”
說罷,便往自己的後方戰場走去。
緊接著,回去後韓信心神不定,無心再戰,只得下令暫時撤軍。
眾人見這韓信與項羽不知說了一些什麼,韓信便匆匆撤軍,頓時心中大喜。對項羽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項王!項王!”
“項王!項王!”
項羽身後大軍激動萬分,竟然情不自禁齊聲喊著項羽項王。
“回城!”項羽在韓信離去後也上了馬,命令部下所有人回了江東城內。
......
“什麼!韓信撤軍了!?”江東內,徐老和梁旭的爺爺梁進同時不可思議的失聲道。
“沒有錯,韓信確實是退軍了,已在江東二十里的地方駐紮。”探報的信子回答道。
“我江東子弟戰損如何?”徐老又接著問道,現如今江東每損失一個男兒,他徐老無不痛心疾首萬分。
“回徐老,我江東子弟一兵一卒都未曾有絲毫受傷!”探報信子又接著說道。
“什麼!不可能!怎麼會?”梁進驚聲說道。
“那我的梁兒呢?我的梁兒救回來了嗎?”梁進這時才突然想到自己的兒子還在韓信的手中,便立刻問道。
“回梁大人,梁公子還未救出......”探子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會被責怪。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連我的孫兒都不能救出來,項羽他們不追還回來幹什麼!怎麼不死在戰場上!”梁進果然大發雷霆大聲地罵道,竟然氣不過一腳將探子踢倒在地。
“梁大人!你這是作甚!”徐老見此冷聲地說道。
梁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便連忙拱手說道:
“在下念子心切,方纔失態,還請徐老見諒。”
“哼!你孫子的命是命,我江東子弟的命就不是命了嗎!項羽不費一兵一卒便退韓信大軍已是難得,怎能加以責怪?”徐老斜視了梁正一眼,生氣的回道。
“是...徐老說的是!”梁正懼怕的說道。
“報!!!啟稟徐老,項將軍回來了!”正當梁進正準備說什麼討好之話的時候,從大殿外跑進來一個下人立刻跪著說道。
“好!眾位快快隨我前去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