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這樣才合理
值得嗎?
何不語想要將這句話問出口,想要知道沈御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是他剛醞釀好自己的情緒,抬頭想要將滿腹想法都說出口,但是港一抬頭,就直接對上了沈御那雙眼。
在他的注視之下,這些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最終他也只能低下頭,緩慢的起身將兩人引到了內室。
將一封信從自己的袖子裡拿出來,直接遞給沈御,隨口說了句:“這是你需要的東西,然後還有一些事情,是我今天留意到的,先和你們說一下吧。”
下朝後在宮中逗留的話,目標實在是太大,所以在何不語剛入宮的時候,那人就找到了他,並且將東西都交給了他。
也是因此,何不語今日在朝堂上心事重重,對皇上也更加關注,所以倒還真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沈御拉著宋瑾坐了下來,然後將何不語事先準備好的茶水給宋瑾倒了一杯,隨後纔對何不語說:“你想說什麼,皇上一直不能按常理去想,做事有些古怪也算正常。”
實際上,皇上的表現若是和以前一樣,纔會讓沈御覺得古怪。
畢竟都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皇上具體想做什麼沈御還不確定,但早就不能維持以前的模樣了。
而接下來何不語說的內容,倒是和沈御設想的差不多,所以他面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動,在這段過程中,只是在宋瑾將一杯茶水喝光之後,又給她添了一杯。
“皇上最近對朝政大事頗為關心,甚至會主動請叫宋大哥一些事情,看上去,給人一種幡然醒悟的感覺,若是長此以往,說不定朝上,會出現一些對他心懷希望的人。”
何不語努力忽視著俗語的舉動,嗤笑一聲,接著說:“他們實在是太軟弱了,這麼多年過去,難道還沒有看清皇上的本來面目嗎?他若是真能當個好皇帝,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一直是荒唐度日,誰知道這一次時想要耍什麼把戲,反正在我看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沈御點頭,但話頭一轉,冷聲呵斥著他:“你說的對,但你管誰叫宋大哥呢,這個稱呼是你能用的嗎?”
眸光流轉,一枚白玉棋子出現在他指尖,下一秒,就被他扔到了何不語的頭上。
何不語口中的宋大哥自然就是宋遠哲,宋瑾的父親。
他喊他大哥,不就直接在輩分上高了他一頭?
當初在宋府的時候,因為何不語幫著他說好話,他也就忍下來了。
但是如今宋丞相人不在這裏,他還不收斂一些?這不是找打嘛。
宋瑾本來沒有在意這種事情,但是沈御將這件事情指出來了,她也不能坐視不理,夫妻一體,何不語這話不只是在佔她的便宜,也是在佔沈御的便宜。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她至少也得和沈御統一戰線,不能讓他一個人白做無用功。
“各論各的,只是還請何大人在我們二人面前收斂一些,畢竟……”宋瑾沒有將話挑明,但話裡話外的意思非常明顯。
何不語沉默片刻,心說自己又不是故意的,這件事情連宋大哥本人都答應了下來,他們就算是反駁,也沒有什麼用吧。
這就是明晃晃的事實,他們偏要無視,充當個瞎子。
雖然心裏是這樣想的,但何不語對自己的身份還是有清晰的認知,並未因宋丞相的友誼而在他們面前擺架子,只是冷靜的表示:“我知道了。”
隨後,他又開始講著自己看出來的,皇上與昔日相比,詭異之處。
爲了能給沈御提供各種有用的訊息,何不語對這些事情一直都是頗為關注,
沈御對這些事情有所猜測,所以表現得漫不經心。
但這些事情對宋瑾來說,都是迫切想要了解,卻一直苦於沒有途徑的訊息,所以她挺直腰桿,聽得頗為認真。
也是因為宋瑾這番反應,讓何不語的心情好上一些,於是,作為一個平日很少和人說這方面事情的人,他難免又多說了幾句。
等他將事情講的差不多,一時半會兒沒有什麼能說的訊息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口乾舌燥,連忙倒了一杯水,沒將就儀態,直接灌進了自己的肚子裡,然後才緩了口氣:“我知道的事情,大抵就是這麼多了。”
宋瑾點頭,等了一會兒,見沈御沒有任何反應,便逾越的說了句:“真是麻煩你了,做得很好。”
何不語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說不上排斥,更多的是驚訝,這副模樣看上去並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但何不語此時心中確實很不舒服。
他清楚沈御是刻意不作任何表態,等著宋瑾開口的。
這是再一次告誡自己,宋瑾在他心中,是何等的地位。
但是這樣,是不是太過兒戲了。
只是一個嫁給他還沒有一兒半女,也只相處了短短几個月時間的女子而已,他是發了失心瘋嗎,為什麼會這樣對待這麼一個人!
往常說的大業,家國天下全都成了空?
何不語看著他,心中滿滿都是不理解。
值得嗎?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如今這個樣子,真的還能做到當初承諾他的事情,為整個林家平反,給他更大的發揮才能的空間嗎?
沈御輕笑一聲,故意無視掉何不語臉上那些表情,側目看著宋瑾,詢問她:“若是你的話,接下來會怎麼做?”
“不能讓皇上這樣下去了,雖然我們都清楚,他不可能長久的維持這副模樣,但是這對我們來說,太不利了。”
若是皇上真的能便好,哪怕只是一點點,也是讓人歡喜的事情。
但他們不一樣,他們都清楚沈御的目標是什麼,也知道若是皇上能回心轉意,又或者選一個有明君潛質的皇子培養起來,那他們便只會離目標越來越遠,怕是望著那個位子,一輩子都是遙不可及。
宋瑾的聲音有點冷,她嗤笑一聲,冷著一張臉想著皇上的那封賜婚聖旨,以及後來在朝堂之上,對她的百般排擠,千般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