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你快救救我
“祁承玉最近做了什麼?”
宋瑾每次去找宋菱月,總是要有理有據的說幾句祁承玉的壞話,宋菱月有沒有當真她不清楚,但是她們私底下提起他,已經開始直呼其名。
聽到這個名字,宋菱月的面色便有些不對勁。
在宋瑾面前,她不再強撐著,半邊身子貼到宋瑾的身上,略微濃郁的薰香衝到了宋瑾的鼻子裡,勉強忍耐下來,就聽見宋菱月對她說:“他已經瘋了,府中死了好多人,就連姜若惠也被他打個半死,躺在床上,我讓翠樓去看過,說是可能活不下來了。”
聽到這話,宋瑾覺得奇怪,且不說上輩子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如今姜家的兵權還沒到手,祁承玉怎麼可能直接要了姜若惠的命?
她心覺古怪,連忙詢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宋菱月不暇思索的回答了宋瑾的問題,顯然是對這件事記得很深刻:“三天前,我不知道她哪裏惹了祁承玉,反正我匆匆瞥了一眼,依稀記得,血肉模糊。”
三天啊,翠樓一般是七日給她寄一封信,她不知情也算正常。
“我會去查一查詳細情況,你且在四皇子府好好呆著,想來是姜若惠做了什麼事情惹怒了他,你小心行事,不會出事的。”
宋瑾面帶關切的寬慰宋菱月,她聽到這話,臉色卻變得更差。
“會出事的,一定會出事的。”
她小聲說完這句話,再抬眼看向宋瑾的時候,已經滿眼水光,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而一張還算清秀是的臉,早已是蒼白的沒有血色。
宋瑾覺得有趣,心想她要的就是他們互相折磨。
但知道自己這時候還得演戲,她就故作不解,滿眼關切的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怕成這樣。”
“近來府上死了很多人,不只是下人,還有些出身不錯的姨娘,不知哪裏得罪了他,就都被殺了。”
宋菱月殺的人也不少,而且早在好幾個月之前,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他派人去追殺褚元琥的時候,失敗之後,那些人都受了重罰,甚至有不少被祁承玉活活打死。
但宋菱月根本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就算她偶爾提起,她也只是滿臉漠然。
在她心中,那些下人哪能和她相提並論,他們沒有將事情做好,被祁承玉懲罰,那叫天經地義的事情。
大概是因為出身不錯的妾室也有幾個死在了祁承玉的手上,讓她感覺自己可能成為下一個,所以纔會表現得這麼害怕吧。
“有次我正要去見祁承玉,遠遠看著,聽到他說,都是你們的錯,是你們害死了我的……”
宋菱月看了眼宋瑾,抓住她的那隻手更加用力,宋瑾忍不住皺眉,直接說:“按疼我了,你快些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總要知道發生了什麼,才能想辦法幫你啊。”
“他喊了你的名字。”
宋瑾挑眉,心中思緒萬千,輕咳一聲,勉強壓下自己心裏的慌張,對她說:“又是在演戲吧,可能祁承玉想將過錯扔在我身上,對外就這樣說,只是他說我死了,這還真是恨不得我早點死啊。”
這話說的完全是在糊弄人,但宋菱月不知道前世發生的那些事情,而且迫切需要一個理由,所以宋瑾這樣說,她就相信了。
私心裏,她也不希望祁承玉真的喜歡上宋瑾。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祁承玉面前演戲,但是戲演久了,感情真真假假混在一起,若說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雖然被祁承玉的作為寒了心,也清楚他對自己的偏寵全都是因為她的懂事,但宋菱月私心還是不希望祁承玉喜歡別人。
尤其這人還是世上最後一個對她好的人。
“皇子府大換血,很多人都是皇上派出來的,我實在沒辦法收買他們,只能委屈你,先挺一段時間了,這裏有五百兩,你先拿著應急,旁的事情,讓我再好好想想辦法。”
一張銀票塞到宋菱月的手中,宋瑾關切的說:“祁承玉那邊……你且忍耐一番,可惜我知道的事情還是太少,也不敢輕舉妄動,若是跑到祁承玉那邊說要帶你走,怕是反倒要害慘了你。”
宋瑾纔不想將宋菱月帶走,但她知道,宋菱月肯定有這個想法,遇到事情總是讓她頂在最前面,而自己則是跑的遠遠的,等事情被她處理的差不多,再跑回來,想辦法將功勞按在自己身上。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許多次,最開始她傻,真將她當成好姐妹,後來總算是看清了這個人的真實面目,可那個時候,祁承玉宋菱月沆瀣一氣,怎麼會因為她的話而懷疑宋菱月?
宋菱月剛纔的態度實在是太熱情了,宋瑾看一眼便知道她這一次找自己沒好事。
如今在四皇子府上,她格外受寵,綾羅綢緞錦衣玉食,幾乎什麼都不缺,能求到她這個“窮親戚”身上的,想來就只有這麼一件事了。
宋菱月不蠢,被宋瑾點名這一點之後,便慢慢冷靜了下來,她看了眼在一旁盯著她們的祁承玉,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你說得對,我不能惹怒他,不然我的下場絕對會很慘。”
想到姜若惠的模樣,宋菱月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哀求的看著宋瑾:“你一定要幫我,你想想辦法,我真的害怕了。”
宋瑾盯著她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心想上一世她好像也有幾次,這副模樣求到了自己的面前,那個時候,她在戰場上已經闖出了一番名聲。
心裏冷笑一聲,宋瑾面上卻沒有任何變化,仍舊用關切的眼神看著宋菱月:“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只是……我對祁承玉,實在是知之甚少,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宋瑾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已經有點不耐煩,她知道宋菱月一向聰明,自己已經在她面前說了兩次這種話,她不可能聽不懂這話裡的意思,但是她沒有任何話想說,顯然是想讓她一味付出,自己卻什麼也不幹,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