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最瞭解你的還得是敵人
對宋菱月的心思清楚得很,宋瑾仍舊維持著滿臉的擔憂,慢悠悠的和她結識了一句:“若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到時候惹得祁承玉不滿,我在定王府少有外出,他手伸不到府上,到時候若要洩憤,肯定會想到妹妹你啊,我怎麼忍心見那樣的事情發生?”
最瞭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宋瑾被騙了那麼多次,後來總算窺破了宋菱月的那些算計,怕是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心裏那些算計。
這話一說出口,宋菱月猶豫片刻,便對她說:“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一些事情,但姐姐你那邊也不要鬆懈,你一定要救我啊。”
宋瑾點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諾之後,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反正也沒定時間,往後拖一拖唄,她只用表現出對宋菱月的關切,和做出一副焦急的模樣往四皇子府送些東西,再上門拜訪兩次,把態度擺出去便好。
剩下的事情……
她只是一個嫁給廢王爺的王妃,又能做到哪一步呢?
盡力而爲了,但是達不到標準,那就不能怪她了啊。
宋瑾又假惺惺的關心了宋菱月兩句:“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只要有機會,我絕對會救你脫離祁承玉的,他確實是個很危險的人,早在當初他打殺下人的時候,我便知道他脾氣不好,但是沒想到,他連姜若惠都打,怕是瘋了。”
說著,宋瑾纔想起來自己還有一件事沒有詢問,趕忙問:“姜若惠的事情,姜家知道了嗎?”
宋菱月搖頭:“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讓外人知道,近來府中的下人,只有被批准採買的才能出門呢。”
祁承玉只是壓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又不是想害死自己,如今姜家還沒倒臺,而他和大皇子的事情鬧得那般大,此時若是傳出關於他的負面訊息,到時候處理起來,絕對很困難。
聽到宋菱月的回答,宋瑾扭頭看向離他們能有五六米的祁承玉,他對上宋瑾的視線,露出一個稱得上是完美的笑,和記憶中的人,差距倒是挺大。
宋瑾回了他一個禮節性的笑,隨後便注意到宋菱月抓著自己的手更加用力,顯然是不想看到這一幕。
在心底冷笑一聲,心想他們兩個倒真是絕配,明明害怕到這種程度,卻還是不願祁承玉和別人眉目傳情。
明知道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聯絡,卻仍舊在擔心這種事情發生,還真是……和上輩子相差無幾。
不過正是因為如此,宋瑾纔不會對她心慈手軟。
這般想著,宋瑾便說:“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看看能不能從這裏入手。”
如果能借著這次機會直接扳倒祁承玉就好了,只是皇上太偏寵他,在他死前,想要整治一番祁承玉,都難以實現。
想到這,宋瑾又覺得厭煩,真不知上一世祁承玉是怎麼厚著臉說父皇偏寵其它兄弟,怕是除了他,別人都不算是皇上的孩子吧。
皇上是偏心,但他分明是被偏寵的那一個。
不過祁承玉當時的模樣不像是撒謊,想來是覺得沒有立太子,沒有讓他直接登基,便是不寵他吧。
宋瑾這般想著,拍了拍宋菱月的手:“他盯著我們,可能怕你說什麼話吧,我看來之前你們說了幾句,是有什麼事情交代給你了嗎?”
當時宋瑾就在一旁,以她的聽力,自然將兩人的話都聽到了,只是宋瑾瞞著這件事,除了沈御,誰也沒告訴。
宋菱月臉色已經沒有更差的餘地,但光是看她這副模樣,宋瑾就知道,她不想按照祁承玉的吩咐做事。
這般想著,宋瑾就看見宋菱月從袖裏拿出一包藥:“他讓我給你下蒙|汗藥。”
“嗯?他在搞什麼鬼。”
接過宋菱月手中的藥,將其拆開,聞了聞味道,確實是蒙|汗藥,這什麼情況,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醫術不錯?
“雖然很容易被人看出來,但藥量多點,便是獅虎也能藥倒,他是想做什麼?”
醫術是最近纔有點名氣的,但在這之前她中了蘇嬪的毒,命差點沒了,所以祁承玉拿毒對付她,也算合情合理。
不過這蒙|汗藥可不能要人性命,這裏有不少人,在這裏給她下毒,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還有一件事,宋瑾不太理解。
“他知道會在這裏遇見我?”
沈御聯絡何不語,應該是昨個兒的事情,何不語是沈御信得過的人,而且這麼短的時間,祁承玉從哪裏知道的這件事。
宋菱月搖頭:“這是兩天前他交代我的事情,讓我將你請來,然後下毒。”
說著,宋菱月不敢再看宋瑾:“拜帖已經送過了,但是定王府沒了門房,說是最近在修整,便讓送帖子的下人回來了。”
“這樣啊。”
府上的事情都交給大管事去做,這兩天她一直往外面跑,根本沒見著大管事,所以不知道這件事也很正常。
宋瑾回頭看向沈御,對他笑了笑,隨後對宋菱月吩咐:“你且稍等片刻,我和你姐夫說兩句話,再回來找你,這段時間,你可以找杯酒下藥。”
聽宋瑾願意配合自己,宋菱月的面色好了許多。
她擔心自己不能完成祁承玉的吩咐會受到懲罰,卻從未考慮宋瑾喝下藥後,會發生什麼。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表現太明顯,宋菱月連忙補充:“你既然打算將藥喝下,想來是對之後的事情有一番打算了,對嗎?”
宋瑾看了眼宋菱月,心想她倒是真心想讓她將這藥喝進肚子裡,便是第二種選擇,都沒給她。
在心底嗤笑一聲,她冷著一張臉說:“稍後再和你說這件事,我先走了。”
宋菱月對上宋瑾那雙顏色有點不對勁的眼睛,趕忙低下頭,心虛感更勝,她勉強解釋一句:“我相信你,所以……”
宋瑾沒等她把話說完,直接轉身離開了這裏。
這人的性子一貫如此,她早就看破了,自然不可能因為這點事就黯然神傷。
她走的這般乾脆,純粹是因為懶得和宋菱月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