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要不要隨我回府
對於沈御,宋瑾自然是信得過。
既然他說早有安排,那宋瑾便不會過多詢問,將桌上的點心挪到窗邊,然後又搬了兩把椅子趕過來。
沈御瞧著她這般,臉上的笑意愈深,眼中的神色卻懷念多於愛慕。
他走上前,將宋瑾正在搬運的東西搶到手上,柔聲詢問:“我來的路上聽宋府的人說你前段時間中毒了,現在身體好了嗎?”
眼瞧著站在光下的沈御,宋瑾心情極好,笑著說:“早就好了,只是一點小事而已,不用擔心。”
她的身體很好,而且解藥吃的也算及時,這段時間精心養傷,藥膳湯水一日都不曾中斷,養的很不錯,身上也就沒有留下什麼隱患。
沈御聽到宋瑾這話,卻沒有因此而放心下來,一雙眼睛死死落在宋瑾的肩膀上。
心裏想的是,如今她身上,應該沒有那一道深的見骨的傷痕。
雖然心底慶幸那些事情還沒有發生,但不得不說,宋瑾的性子實在是太令人擔憂。
她總是這樣,受的傷,吃的苦,全都藏得好好地,除了她自己,大抵無人知曉那些事情。
哪怕自己得了神明的啟示,知曉了一部分未來的走向,也只是知曉宋瑾的片面,至於更多的事情,他只能靠猜測。
宋府的廚子手藝尚可,做出來的點心甜而不膩,搭配著茶水,味道剛剛好。
沈御知道如今她和宋瑾的關係還沒那麼親近,所以也不敢直接詢問她身上發生的事情,便小口抿著茶,吃著宋瑾端來的點心,聽著她說自己離開之後,京城發生的那些事情。
其實自己早就安排好了人,那傢伙知道的訊息絕對要比宋瑾知道的多,但是沈御享受這一切。
他神態放鬆,蔓延都是對京城,對宋瑾的懷念,此情此景,宛如遊子歸家。
十方城離京城很遠,路上便要花費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四個月內便要往返,可想而知,他將留在釋放城內的時間壓縮到了何等程度。
但是一切的疲憊,在瞧見一個活生生的,還未曾經歷自己所知曉的那些苦難的宋瑾出現在自己面前,頃刻間便消散的尋不到任何蹤跡。
他愛慕的人,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避開了不幸的最初,早在他一無所知的時候,嫁到了他的府上,成爲了他的妻子。
京城最近發生的事情不少,但是宋瑾知道的事情卻沒多少,而且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那些朝政大事,宋瑾也沒什麼能接觸的空間,所以聊了一會兒,她便放棄了這個話題。
剩下那些事情都太微小,沒必要讓沈御知道了。
沈御瞧宋瑾沒什麼能說的了,便岔開話題,詢問她:“這段時間你一直待在宋府,是沈長野惹你生氣了嗎?”
他不在的時候,宋瑾回孃家還是挺好的,但是他已經回來了,總是想與她朝夕相伴的。
這樣有利於培養感情,免得她再喜歡上祁承玉,又或者別的龜孫。
近水樓臺先得月,必要的時候,也可以憑藉着自己的容貌,以色侍君嘛。
畢竟自己這張臉,生的好像還不錯,這般的先天條件,不用還怪浪費的。
想到因為自己這張臉惹出來的麻煩,沈御臉色又有些變差,雖然鐵豪和阮阮已經付出了一些代價,但是自己當時是真的險些丟掉了性命。
來日方長,只是暫時還用得到他們,所以纔沒有斬草除根而已,待到他們失去了用途,直接處理掉便是。
宋瑾瞧著沈御,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坦蕩的說:“犯不上為他那樣的人動怒吧?他還沒有惹怒我的本事。”
可憐之人,可恨之處。
說不上動怒,頂多是沈長野的所作所為,將宋瑾對他的那點同情,全都消磨光了而已。
“這樣啊。”沈御瞧出宋瑾是真沒將沈長野放在心上,便鬆了口氣,故作輕鬆的提起:“那你要不要和我回府?稍後沈長野便走了,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不會再見到他了。”
宋瑾沒想到沈御會主動提這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他這次回來之後,對自己的態度變得更加古怪了。
不過她留在這裏,只是爲了演一齣戲,如今戲徹底涼了,也沒人關注這件事了,想要的結局都已經瞧完了,再過段時間,便沒有演戲的必要了,回不回去,其實都可以。
最關鍵的是沈御回來了,而且看他的意思,接下來應該是要有大舉動了,她想看一看沈御一步步往上走,想陪著他去看看沿途的風景。
而且自己跟在他身邊,也算是個比較厲害的打手,用途還是有一些的。
這麼想著,宋瑾就答應了下來。
沈御得了肯定的恢復,臉上笑顏如花:“好,那我明日備好鞍馬,來宋府接你。”
宋瑾原本想著自己回去,但沈御既然都這般說了,她也沒拒絕他的好意,便含笑答應了下來:“好啊,那我等你。”
“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吧,我就先不打擾你了。”
他們已經聊了一個多時辰,宋瑾也覺著口乾舌燥了,而且確實沒什麼再聊的必要。
沈御手裡的勢力應該不少,光是去聽一聽近況,便要花費不少時間,而且明日還要來接自己……
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夠忙的了。
宋瑾輕嘆一聲,心想沈御這麼長的時間,怕是一直沒好好歇息吧。
只是隔著一張面具,宋瑾也不能瞧出沈御如今的狀況,望聞問切,一樣都沒落實,她又不是神運算元,怎知沈御如今的身體情況。
沈御點點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略顯遺憾的說:“那我明日再來見你,對了,之前住的院子可能沒怎麼打理,所以我擅作主張給你換了一處,不知你會不會介意,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再讓人將原本那處收拾好。”
那時候他對宋瑾只是有一丁點的好奇心,哪知會有今日?
將人安排到了離他住所最遠的一處,現在想想,真是悔不當初。
院子只有自己和雀兒住著,一個多月無人打理,荒廢了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