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你別怕我啊
是真的沒多少選擇,還在繼續營業的地方少之又少,宋瑾就只能把地點定在了這裏。
不過爲了隱蔽性,宋瑾還是加錢讓他們圍了個屏風。
瞧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祁遠,宋瑾臉上的笑倒是比在二皇子面前真實了許多。
祁遠瞧見她這個樣子,倒是沒有絲毫感動,只是覺得特別的毛骨悚然,他尷尬的笑了一聲,衝着宋瑾說:“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好好做了,保證沒有走漏風聲,更沒有背叛你。”
宋瑾知道是先前的事情,讓祁遠有些害怕她,她仍舊笑著盯著他,她皮相不錯,這般瞧著祁遠,看上去像是人畜無害。
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嘴上說著:“我知道,若不然我也不會在這裏和你見面。”
祁遠聽到這,鬆了一口氣,環顧四周,確認現在三樓沒有多少人,而且隔得都比較遠,他們的話不會傳進他們的耳中之後,纔開口,想要將自己最近調查出來的東西都告訴給宋瑾。
但是被宋瑾打斷了。
“在這之前,我更想知道另一件事。”
對上宋瑾那雙眼睛,祁遠尷尬的笑了一聲。
上次見宋瑾,她還給自己安排了個新任務,那便是盯著淑妃宮內的動靜。
淑妃是最得寵的妃子,想要盯著她,要廢不少力氣。
而且最近自己也沒瞧出來什麼有用的事情,所以原本也沒打算和宋瑾提起這件事。
但是宋瑾主動提起了。
他嘆了一口氣,打算將自己知道的那些零碎小事說出來。
宋瑾剛聽幾句,就再度打斷了祁遠的話,也不繞圈子,宋瑾直接詢問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最近淑妃宮中,有誰出宮的頻率比較高嗎?”
祁遠不明白宋瑾問這個做什麼,仔細回想一下,便說:“能出宮的都是少數,這段時間也就兩個宮女,三個太監出國宮,其中一位是她身旁的大宮女,替著淑妃回家省親,短短几月,出宮四次。”
“這樣啊,那就勞煩你在下次她出宮的時候,跟一跟了。”
一張數額不小的銀票被宋瑾推到祁遠手邊,沒等祁遠拒絕,宋瑾就說:“懷安妹妹先前傷了身子,總得好好補一補吧。”
馮懷安就是和祁遠搞在一起的人。
在宋菱月嫁進去之前,便流產了。
宋瑾並不清楚那個沒降世的孩子是誰的,但是私心希望是祁遠的,畢竟她希望祁承玉是個天閹。
祁承玉盯著近在咫尺的銀票,臉上的笑格外難看,他將銀票捏在手中,低聲說著:“多謝關心,我會將事情辦好的。”
說實在的,他並不在意一個女人的生死。
令他擔憂害怕的,只是宋瑾知道的那些東西。
她手裏到底掌握了多少關於他的黑料?為什麼這種事情都能知道?
祁遠心底一聲嘆息,知道自己是真的栽了,若是這些事情讓祁承玉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而且死前還要受到很多折磨。
對於祁承玉的手段,他還是清楚的。
但就是因為太清楚了,所以才能害怕,更不敢以身試法。
宋瑾臉上的笑分毫未變,直到祁遠將銀票收起,她纔再度開口:“那我們再講一講別的事情?”
祁遠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最開始想要告訴宋瑾的那些訊息,又加了一些原本打算藏著的東西,說了出口。
桌上的茶水正好溫熱,宋瑾也不講究,一小口一小口的就著桌上的茶點喝著,那悠閒的模樣,倒像是過來聽故事的嬌小姐。
樓下的臺子上,說書先生還是當初那一個,不過故事已經換了。
二皇子的人還算仁慈,只是讓人別再說那個故事,倒是沒有鬧出人命。
“先前查到了賢嬪那裏……”
這個宋瑾當然知道,畢竟自己在先前也和那位賢嬪略有接觸。
她生了個女兒,然後又撫養了出生便喪母的二皇子,在宮中雖然不得聖心,但也算是個有地位的女人。
“因為先前出去一趟,就被耽擱了,但是我發現賢嬪最近和柔妃走的挺近。”
瞧著宋瑾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祁遠心裏實在是沒底,他沉默片刻,接著說:“還沒調查清楚,但是我肯定,賢嬪身後還有人,再給我一段時間。”
宋瑾將自己的視線從說書先生身上移開,再度落到祁遠身上,臉上仍舊是帶著笑,客套的說:“我自然是信你的,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好,我會盡快調查清楚的。”
這件事對自己來說也算是有好處的,整日在宮中游蕩,倒是不用回到四皇子府,在祁承玉眼前晃悠。
現在府上那些人啊,嘖。
想到那些躺在床上難以下地,甚至已經殘疾的人,祁遠不得不再度提心吊膽。
他絕對不能讓祁承玉知道自己和馮懷安的事情,若不然,自己的下場絕對要比他們還慘。
一杯茶入腹,約定好下次見面的時候,宋瑾便讓祁遠先一步離開了。
大雨之後,京城人的元氣還沒恢復,能有閒情雅緻跑到茶館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不過說書先生講起故事,仍舊是頗為生趣,宋瑾在三樓雖然能聽清,但多少不比一樓有氛圍,這般想著,她便去一樓待著了。
她穿著素裙,未施粉黛,因為很少拋頭露面,能將她認出來的人應該挺少的,但剛一下樓,便遇上了一個。
腳步微頓,心裏嘆了一聲,隨後便按照自己原本的計劃,往靠近臺子的位子走,正巧坐到了安元郡主的身旁,隨口詢問:“安元今日怎麼有空來此?”
上次翰林院一別,她們便沒再見面,按理來說厭屋及烏,安元應該不太喜歡再來翰林院附近纔是,怎麼今日出現在了這裏。
安元倒是不知道宋瑾因為怕麻煩,心底有些厭棄她,瞧見宋瑾,臉上笑的格外璀璨:“姐姐怎麼也來此了?我們倒是有緣。”
說著,她還抓了把瓜子遞給宋瑾。
宋瑾看著臺上還在講故事的人,也沒提起先前那些事情,只是隨口迴應安元一番:“府內太悶,我便出來走走。”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