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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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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因為我是個女人

    自己是個女人,所以做很多事情都要受到限制,所以許多人都覺得她不會有多少作為,所以哪怕自己戰功赫赫,還是要被許多人壓在頭上。

    條條例俐,都是因為自己的性別所帶來的困阻。

    但正是因為自己是個女人,他們不會將她放在眼裏,這才能給她肆無忌憚發展的機會。

    宋瑾深吸一口氣,想要坐上馬車,前往四皇子府。

    但是剛掀開車簾,便瞧見了坐在裡面的沈長野。

    她微微蹙眉,詢問:“你來這裏做什麼?”

    沈長野上半張臉被劃得稀巴爛,但是下半張臉確實完好,而且和沈御幾乎是一模一樣。

    他們倆長得有幾分相似,而且身形也很像。

    若不然,沈御也不會讓他當自己的替身。

    沈長野見四下無旁人,便將自己的面具扯了下來,試圖用那張面目可憎的臉,嚇一嚇宋瑾。

    只可惜宋瑾面不改色,仍舊在質問他為何出現在這裏。

    倒是有些不盡興。

    但難免會懷疑,宋瑾是真的見過如自己這般的人。

    若不然,瞧見這樣一張臉,肯定要受驚的。

    他心中覺得無趣,將面具戴回臉上,用屬於自己的嗓音說:“自然是因為皇上想要我去,若不然,我怎會想出門?”

    雖然並沒有聖旨直接落下來,但是蓋著皇上私印的信紙卻出現在他的屋內,別說是他,便是沈御也無法違背。

    本是早就料到的事情,但是當看到那封信的時候,還是會心生不滿。

    人都是不願屈服的,但現實會讓大多數人彎下脊樑。

    沈長野自認不是那個特例。

    他臉上勾起笑,盯著已經站在馬車之內的宋瑾,說:“他可沒有你想的那般厲害,怎樣,是不是覺得特別失望?”

    宋瑾擰眉看著沈長野,他原本不是並不看好她與沈御?怎麼如今也開始誤會起他們的關係。

    心底嘆了口氣,心想今日的婚禮,自己怕是不能好好看戲了。

    光是看沈長野的模樣,就知道他另有謀劃。

    宋瑾坐到他身旁,聲音清冷,對他囑咐:“做事之前先想一想,能不能擔得起後果,此番出府,也請三思而後行。”

    沈長野沒有應下,因為他今天的目的就是坑害宋瑾,所以怎麼可能不搞事?

    宋瑾沒再說話,閉上眼,將自己昨日寫在紙上,又已焚燒殆盡的計劃回想幾番,然後將沈長野這個變數融入其中。

    他們動身的還算早,就像是宋瑾想的那般,府上原本已經裝點好的紅色綢緞全都被大雨打溼,黏膩膩的貼在牆上,半點也不美觀。

    府上下人正在忙於處理這些瑣碎的問題,一時竟安排不出人接待他們。

    一是有其主定有其僕,因為祁承玉對定王的輕蔑,他們都不太能瞧得上定王府,二則是真的有些騰不出人手。

    根據翠樓帶到攬山閣的訊息,那些去追殺褚元琥的人,已經有大半數趕了回來,但是因為沒有追到褚元琥,所以祁承玉對他們此行很不滿意。

    有半數人在懲罰中丟了半條命,此事正躺在床上,痛苦哀嚎呢。

    宋瑾聽到此事的時候,還頗為震驚。

    畢竟雖然知道祁承玉的本性,但在京中,他的名聲還算不錯,因為他和淑妃一樣,在有所求的人面前,很擅長演戲。

    大概是被騙了三百多萬白銀,氣急攻心,再加上覺著都是一些戴罪的閹人,想著打殺了也無事,便動了手。

    祁承玉為人殘暴,固然在人前會裝裝樣子,但只要無人能威脅到他,無人能讓他演戲,那,他便是當仁不讓的暴君。

    只希望在自己死後,有人反他,讓天下百姓,不至於落得另一個水深火熱之中。

    宋瑾想到自己前世犯的錯,長長嘆了一口氣。

    因為她的眼盲心瞎,坑害的又豈止是他們一家?

    撐著油紙傘,推著沈長野,既然沒有下人領路,便也不需要他們。

    宋瑾帶著沈長野,往裏面走去。

    雨水從傘的邊緣滑落,沈長野仰頭看著宋瑾被雨水打溼的半邊肩膀,心想這人倒是夠捨己爲人的。

    不過這點小恩小惠,可不會斷了他報復沈御的決心。

    要怪就怪你是唯一讓沈御特殊對待的女人。

    宋瑾不知沈長野此時的想法,她只是打量著四皇子府內的花草樹木,一磚一瓦。

    每一處,對自己來說都是痛苦的回憶。

    她厭惡極了這裏。

    不過該來還是得來。

    在祁承玉落魄之前,在自己有能耐和皇帝叫囂之前,她都要忍。

    不只是忍住不發火那麼簡單,而是要忍得毫無瑕疵,讓任何人都不能察覺。

    收回自己的視線,宋瑾急匆匆的往舉辦婚禮的院落走去。

    上一世自己眼瞧著姜若惠嫁給祁承玉,自然知道這場婚禮該這哪裏舉行。

    賓客只來了三三兩兩,因為沒有下人引路,宋瑾也不清楚自己此時該坐在哪裏,便按著定王的輩分,直接帶著沈長野,坐到了主桌。

    皇帝上位實在激烈,這些年過去,那些與皇上同輩的王爺郡王全都死的死,殘的殘,守皇陵的守皇陵。

    定王已經是京城內,能來參加這場婚禮中,地位最高的人。

    只是看著先前在壽宴上對定王的安排,大家並非這般想的。

    宋瑾自然能注意到,在他們入座之後,眾人臉上的錯愕,以及眼中的輕蔑。

    不過她並不在意,畢竟來此也不是送祝福的,若是祁承玉抓著這件事不放,正好給她發難的機會。

    將油紙傘遞給跟過來伺候的謄睿,宋瑾眉眼含笑,坐在位置上靜候本次婚宴的主角登場。

    大概靜候了兩個時辰,才瞧見身著鳳冠霞帔的姜若惠,以及去接她的祁承玉。

    先前就說過了,祁承玉是一個很擅長演戲的人。

    不管他心中又多嫌棄姜若惠,反正此時緊緊握著姜若惠的手,眉眼含笑,看上去像是個求娶到了心上人的尋常新郎官。

    再看與姜家親近的那些武官,如今瞧上去,倒也都挺欣賞祁承玉了。

    祁承玉其實還是有點能耐的,只是自己太瞭解他了,知道怎麼對付他最合適。

    所以他在自己面前,才顯得那麼蠢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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