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深情只能感動自己吧
宋瑾想了想,覺得還是還是先去清平樓,問問攬山閣內有沒有什麼正好能派上用場的人吧。
這般想著,宋瑾便直接往清平樓走去。
大概是自己早就這般考慮,最後一家書坊離清平樓倒是格外近,繞兩條街,就到了地方。
雖然雨大,但清平樓除了客人稀少,倒是沒瞧見別的問題,想來沈御出錢讓人修建的時候,也是下了大手筆。
戴好面具,遮蓋住自己的容貌,守門的人早已熟悉宋瑾,直接將人放了進去。
宋瑾想到自己那場夢,沒忍住走到三樓,去見了面皓月。
她看上去比夢中要軟潤一些,而且氣色很好,看得出來,在清平樓過得很不錯。
這就足夠了。
自己這一世,絕不會讓她重蹈覆轍。
想到這,宋瑾忍不住嗤笑一聲。
其實皓月上輩子受的苦,有大半都是拜她所賜。
若不是她不爭氣,被祁承玉和宋菱月兩個賤人百般作踐,想來皓月根本無需進祁承玉的後宅,更不會有後麵那麼多的事情。
皓月瞧著宋瑾,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又變成了剛認識時候的那副模樣,一時有點心慌,想要逃走。
但是這種衝動很快就被壓了下去,她起身相迎,想要象徵性的邀請宋瑾共飲一杯。
這番只是客套一下,但是宋瑾並未拒絕。
所以皓月只能拿出新買來的桃花酒,倒了兩杯出來。
宋瑾這陣子心情不好,這酒雖然不合她胃口,但還是飲盡大半壇。
雖然不想和宋瑾過多相處,但是顧慮她的身份,皓月還是陪著她喝了幾杯。
她酒量一直不好,少少幾杯,便已經迷糊了起來。
宋瑾仍舊在飲酒,一杯接著一杯,她眉眼清明,沒有半分醉意。
畢竟是上輩子喝慣了烈酒的人,此前又幾番借酒消愁。
這樣沒多少酒味的酒,自然沒辦法將她灌醉。
不過皓月在涼孃的庇護下,很少會和那些客人直接接觸,每日也就是彈彈琴,摘下面紗讓眾人驚豔一下,穩固自己花魁的名頭。
同樣,因為很少飲酒,酒量很差,兩杯就能醉倒。
如今還喝著,無非是因為涼娘囑咐過她,不要在宋瑾面前失禮。
畢竟是副閣主,是閣主的妻子,而且還是受喜愛的那種妻子。
皓月盯著宋瑾,忍不住嘆氣。
她是真的不明白,這人為何要對自己這般特殊。
搞得閣主明裏暗裏告誡自己好幾次,讓她不要有磨鏡之癖。
越想越氣,皓月直接將酒樽重重摔在了桌上。
她心裏想著,就算宋瑾長得確實很好看,但自己完全沒有半點那個意思啊。
憑什麼這般冤枉她的清白,難不成在青樓待著,就不能潔身自好,守身如玉了嗎?
哦,她能守身如玉,還多虧了閣主無意用清平樓賺更多的錢。
這樣一來,自己還真不好再說閣主的壞話。
皓月眼中,眼前的宋瑾已經一分為三,變成了三道同樣的人影。
她舉起指頭,卻指不到宋瑾。
只能醉醺醺的說:“哎,為什麼,抓不到呢?”
宋瑾仍是沒說話,一雙泛灰的眼睛落在皓月的身上,眼中略帶一抹誰也看不懂的哀傷。
皓月仍舊醉醺醺的,一雙泛着水霧的眼睛落到宋瑾身後的花瓶上,說:“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故人和我長得相似,你想透過我看誰,但是真的很煩。”
她鼓起腮幫子,氣呼呼的將藏在自己心中,誰也不敢傾訴的話說了出來:“你知不知道你這些舉動給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宋瑾聽到這,臉一僵,沉默許久,聽著皓月對自己滔滔不絕的埋怨。
將杯中最後一口酒飲盡,她才說:“抱歉,是我著相了,今後不會這樣了。”
她這種只能感動自己的深情拿出來作甚,不過是平白給旁人添麻煩罷了。
先前是她重生過來還不懂事,做了許多錯事,今後,她會改。
“我喊人過來伺候你,喝醉了酒睡一下吧,今日清平樓的生意冷清,想來也不用你出面。”
涼娘清楚,讓皓月直接接手這麼大的攤子,多少有些為難人。
所以還找來了一些靠得住的人幫著皓月,只是平時爲了磨鍊皓月,並不常讓他們出手而已。
自己開口,自然不用擔心他們不聽。
畢竟,沈御當初特意讓自己立了威,考慮的倒是周全。
宋瑾至今沒有想明白,沈御為何對自己這般特殊。
她自認身上沒有半點能吸引他的地方。
找來兩個丫鬟伺候皓月,宋瑾便往後院走去。
去往攬山閣總部的那條路,她已經熟悉。
藉着明亮的燈光,宋瑾走在陰冷潮溼的地宮穴道內。
好在挖的夠深,一夜大雨過後,這裏雖然變得潮溼了不少,但也沒有別的影響。
好訊息是地宮沒因為一場暴雨出問題,壞訊息的話,是二皇子身旁安插的,最方便接近他的那個探子,正是和宋瑾一同出城蹲守的人之一。
離開的原因是回家祭祖,還需要三天才能再回到二皇子府。
除他之外,旁人做此事,多少有些生硬。
涼娘滿臉的為難,就差直接讓宋瑾另謀高就了。
宋瑾瞧見她這副模樣,也沒辦法強求,便只能再從清平樓離開。
站在清平樓門口,猶豫許久,她又換成在芍藥面前的那副打扮,趁著夜色,走了進去。
清平樓都冷清的客人十不存一,還未有起色的花顏樓自然要更慘一些。
不知情的走進去,還以為花顏樓仍舊在整修之中呢,翻來覆去,也只能瞧見那零星三五個客人。
生意是真的太慘淡了。
希望芍藥能讓此處起死回生吧。
宋瑾過來兩次,已經有些花顏樓的人將她認出來,連忙將芍藥喊了出來。
將花顏樓買下來之後,自然不能將淑妃的人留下來,若不然,她不就是花個冤枉錢,買下了個還歸別人用的玩意嘛。
所以在整修期間,宋瑾已經把自己查出來的,所有屬於旁處的人全給開了。
如今留下來的,都是些身家清白的可憐女子。
這群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倒是格外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