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治病的湯藥
滿公公聞言皺眉,他看看病秧子二貴,又想起太后唸叨二貴的樣子,思索片刻後,一臉客氣的問雲書:“能否通融一下?我帶她去趟太醫院,把那個大夫找來。治好二貴的病,我也好向太后交代。”
雲書自然不敢拂他的面子,當下便爽快點頭:“自然可以,賊可以慢慢抓,但二貴的病拖延不得。否則出了事,我這個代管畜養司的宮女也得跟著擔責。”
見她不橫加阻攔,寧安心裏跟著舒了一口氣,隨後迫不及待的走到滿公公身邊:“那咱們趕快過去吧!趕緊把那個太醫找來給二貴治病,你看它這病怏怏的樣子,我是真的怕。”
滿公公用手中的拂塵柄狠狠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慌里慌張,像什麼樣子,二貴是個有福氣的,你別說那些晦氣的話。”
寧安乖乖點頭認錯,雲書眼神意味不明的看著這一幕,微微抿緊了唇。
“怎麼了?不是要和滿公公一起去太醫院請太醫嗎?”雲書笑著問走到自己面前,一臉欲言又止的寧安。
寧安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二貴:“我不在這房間的時候,習慣把門關上,因為擔心這狗會掙脫鏈子出去傷人。”
“哦哦,正好我也要走,”雲書會意點頭,走之前又一臉鄭重的對寧安說:“你可千萬要把門關好,這狗發起狂來咬人可是毫不留情的,畜養司已經有一個宮女被它咬死了。李嬤嬤明日就能回來,我可不想再有人因為這狗丟掉性命。”
“是,我把門關好就行了。”
鎖好門後,寧安跟著滿公公一路來到太醫院,之後又暢通無阻的進去。
寧安踏臺階時看到廊下上回那個擋路的醫童正一臉緊張的盯著自己,看那神情,似乎是怕自己告狀。
滿公公領著寧安來到一處房門外:“裡面有七八名太醫,基本上都在這了,你看看,有沒有你想找的那位?”
說話間,太醫賀銘剛好揹着藥箱出來,他看見寧安站在門口還愣了一下。
“滿公公,您突然來此可是太后有何吩咐?”
“並無,我今日是陪寧安姑娘來的,她想找一個會給狗治病的大夫。”
賀銘回身看了一眼房內的其餘幾名太醫,淡笑著道:“來這裏這麼久了,我還不知同僚當中竟還有會給狗看病的。”
“我也不大清楚,但寧安說有,說是之前二貴受傷的時候有太醫給開過藥。”
“這樣啊!那您二位忙著,我著急給一位娘娘請平安脈,不便多留。”賀銘說完便離開。
“寧安,剛纔過去那個太醫,是不是你要找的?”
“不是的,昨日那個給二貴送傷藥的就是他,他也說了自己不會給狗看病。再者說,滿公公不知道他是剛進宮沒多久的人嗎?”
“略有耳聞。”
滿公公與他也不甚熟悉,只知道他是前些日子從民間選進來的大夫,是專門服侍雍親王的。
“找到了!就是最裏面那個鬍子特別長的那個大夫,他好像會給狗看病,之前給二貴開藥的就是他。”寧安一臉興奮的用手指著房間最裡側靠窗站著的男子。
滿公公收回視線,再三確認道:“你確定是他?確定的話我就把他叫回去。”
“是他,我記得他的鬍子,當時喂二貴吃藥的時候,他就站我身後,那鬍子老長了,印象深刻的很。”寧安說到興奮處,還揮手比劃了起來。
有滿公公在場,太醫很順利的就請到了畜養司。
而最讓寧安興奮的是,這個太醫不光會給狗看病,還極為擅長治療狗瘟,據他所言,他在入宮之前成功救了好些之染上狗瘟的狗。
太醫檢視了二貴的情況,很快就開出了一張方子,細細交代寧安用法之後就離開了。
寧安成功拿到了治療狗瘟的藥方,大功臣滿公公著急回去給太后覆命,與太醫前後腳的離開了畜養司。
手捧藥方的寧安難掩臉上的激動,興奮的在地上跺了好幾下腳,又跑到二貴面前,把它耷拉著的耳朵給揪起來,然後把藥方的事情說給它聽。
說完後又再次掩好房門,衝去太醫院抓藥。
半個時辰後,寧安屏氣凝神的端著熬好的藥回了房間,等晾涼的同時也在發愁等會如何餵給二貴吃。
喂狗吃藥本就是一樁難事,而這回太醫開的藥湯又腥又臭又苦,寧安光是聞著那味道臉都綠了。
寧安愁著一張臉看墊子上閉目養神的二貴,權衡許久,終究還是選擇了硬灌。
畢竟除了硬灌之外,好像再無其他的辦法能讓二貴把藥喝乾淨。
喂藥的事還得按照往常趁其不備的方式來,最好是像上午那樣,掰開嗓子眼直接往裏灌,灌完趕緊溜,這樣既能保自己的命,又能保狗命。
好在此刻雁錦程被難受的身子折磨的半分都不想動彈,腦袋也昏昏沉沉的,眼皮沉重如山,他甚至連睜眼都懶得睜。
寧安動作嫻熟的鎖住二貴的喉嚨,又單手掰開它的嘴,另一隻手抄起腳邊的藥碗,小口小口的往它嘴裏灌。
雁錦程一開始還在掙扎,想要掙脫開寧安的束縛,同時心裏還在冒火,盤算著這回必須給妖女一個教訓。
一天之內這妖女強灌了自己兩次,灌的東西還一回比一回怪,是可忍孰不可忍。
雁錦程義憤填膺的想著,可接連不斷的苦藥順著舌根滑向喉嚨,那又腥又臭的苦藥瞬間讓他所有的感官都發麻失效,好半天都沒能回神。
等到雁錦程神識恢復清明已是半柱香之後了,隨著感官一塊歸來的還有雁錦程的滿腔怒火。
雁錦程在二貴的狗窩裏挑挑揀揀,終於找出一個還算尖銳的骨頭,便用嘴叼著它,直直衝向寧安,看那架勢,似乎是把那塊骨頭當武器用了。
那邊寧安手裏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正小心的把飯盆往二貴面前推。
兩眼冒火的雁錦程垂眸去看那飯盆,發現裡面不知何時堆滿了去核的果子塊,而不遠處的寧安手裏還握著那個昨日給自己切果子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