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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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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不信任

    “沒鬧騰就好,”寧安這才放心,“多謝夏公公告知,我就不攔你了,你先忙你的去吧。”

    “郡主客氣,有事儘管吩咐,我會幫你注意著二貴的。”

    夏雲說完便一溜煙的跑遠了。

    花嬤嬤看她擔憂二貴,輕聲勸道:“郡主不必憂心,二貴這狗靈性的很,不會闖禍的。”

    “但願如此吧。”

    養心殿

    被仇德泉跪求休息的永輝帝閉目小憩了半炷香,便起身批改奏摺。

    近來北疆異動。

    北狄人蠢蠢欲動,更有線人傳信,言北狄二王子最近幾月招兵買馬,似有往邊境集結之意。

    事關邊境安危,永輝帝已許久未能安寢。

    仇德泉勸不動他,只能自作主張的安排御膳房送些滋補湯藥來。

    永輝帝拿過茶碗一聞,立馬就推了出去:“怎麼又是參茶?朕不是說了要喝清茶嗎?”

    “陛下,您最近胃口不好,日夜為邊關之事操勞,現在又因太后之事傷痛,老奴擔心您的身子受不住,特意泡的這參茶。”

    仇德泉一番好意,永輝帝不忍發火:“換成清茶,你若是擔心朕的身體,那就讓御膳房準備一些滋補的羹湯,喝湯也是一樣的。”

    見他願意喝湯,仇德泉感激涕零的捧著參茶出去換。

    旁觀的雁錦程同樣也擔心永輝帝的身體。

    他也想立馬就讓魂魄歸位,去幫永輝帝解決邊疆之事。

    以往他還好好的時候,這些邊疆是根本用不著永輝帝心煩。

    雁錦程自己就能把邊疆的事給處理利索。

    眼下他受限困在二貴身體裡,朝中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頂上,只能永輝帝親自來。

    他倒是想立馬就回來,可是從寧安那裏要到安魂茶太麻煩了,又麻煩又困難。

    埋頭批奏摺的永輝帝突然感覺腿上溫熱,低頭一看,是雁錦程不知何時,把自己兩隻毛茸茸的爪子放在了他腿上。

    “拿下去,自己玩,不聽話就把你送回寧安身邊。”

    雁錦程拿頭拱他:“汪汪!”(皇兄你歇一會兒吧,你都批了一下午摺子了,你這身子又不是鐵打的,該休息得休息啊!)

    永輝帝嫌他吵,拿手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拎到地上:“自己趴著玩,不許再靠近朕!”

    “汪汪!”

    雁錦程不死心的繼續拿頭撞他腿,直把永輝帝鬧得沒法批奏摺。

    最後沒辦法,永輝帝只好放下筆,過來揪著雁錦程的腦袋:“你到底想幹什麼?”

    眼看有戲,雁錦程張嘴咬住他的衣襬,拽著他往裏間跑。

    永輝帝一看他這動作,就明白他這是想勸自己休息。

    “行了,朕睡不著的,倒不如趁著這會兒工夫多批點奏摺,回頭困了再睡也行。”

    又是這樣。

    操勞國事,就是不去休息。

    以前雁錦程和太后經常因為這事過來養心殿逼著永輝帝去休息。

    現在母后不在了,能把永輝帝勸去休息的就只有自己了。

    雁錦程心緒複雜的再次張嘴咬住永輝帝的衣襬,費著勁兒的往屋裏扯。

    永輝帝被扯的沒辦法,彎下腰,薅住項圈把雁錦程抱起來:“別鬧了,晚上再睡,朕還有幾道摺子,得趕緊看完。”

    雁錦程扭著身子想要跳下來,可永輝帝的手臂箍的死緊,怎麼也不肯鬆開。

    掙扎間,雁錦程的尾巴不慎掃落另一張桌子上的奏摺,其中一本奏摺在地毯上彈了兩下,然後散開。

    永輝帝重重朝著雁錦程腦門敲了一下:“真是個不省心的!”

    敲完,永輝帝把手撒開,彎腰去撿拾地上那一攤奏摺。

    闖了小禍的雁錦程心虛無比,耷拉著尾巴用嘴幫他叼奏摺,然後就被永輝帝嫌棄了:“瞧你這滿嘴的口水,可別碰,一股子狗味。”

    被嫌棄後,雁錦程的尾巴耷拉的更低了。

    不能用嘴叼奏摺,雁錦程只能拿爪子幫永輝帝把奏摺歸攏到一塊兒。

    這樣做,永輝帝倒沒有制止他。

    反倒還順口誇了他一句:“怪不得那些人這麼誇你,還是有些用處的。”

    說說笑笑間,永輝帝又拿起一本奏摺,正好是那本剛纔摔在地上被翻開的。

    他拿起這本奏摺時順帶著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然後就立馬變了臉色。

    雁錦程看出他臉色變化,裝出憨憨的樣子,把腦袋湊了過去。

    他有些好奇奏摺上寫的什麼內容,畢竟是能讓皇兄變了臉色的。

    奏摺上的內容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不過是為太子推薦側妃的一本奏摺。

    上面的人選是沈司空家的三姑娘,正妻所出的嫡女。

    猛一看沒什麼特別之處,但雁錦程瞭解自己這個皇兄的脾氣,一眼就看出了讓永輝帝神色大變的原因。

    太子太沉不住氣了。

    沈司空的正妻出身世家,其背後勢力錯綜複雜。

    選他家的姑娘做側妃,日後登基,那太子的前朝後宮可有的熱鬧了。

    最微妙的是,選沈司空的女兒做側妃,太子想要扶植自己的軍中勢力的小心思,也跟著呼之欲出了。

    雁錦程收回視線,坐到一邊開始反思。

    永輝帝登基沒幾年,就開始逐漸把軍中勢力交給雁錦程。

    因著這個舉動,御史臺對雁錦程的不滿至今未曾平息。

    雁錦程自認問心無愧,行得正坐得直,但他也知道朝臣們在顧慮什麼。

    箇中情感不便向外人道。

    他也沒法向朝臣保證他沒有不臣之心。

    畢竟無論如何保證朝臣們都不會相信的,過往歷史那麼多的先例擺著。

    除非他到死都不生反心,否則朝臣們對他的懷疑絕不會消失。

    如今這份奏摺倒讓他想起了一件以往忽視的事。

    太子的年歲似乎不小了。

    但他至今還是個太子。

    聽說他這個做親王的在民間的呼聲比太子的呼聲都要高。

    身為儲君,未必能忍受得了這一點。

    雁錦程細細回想了一下,對自己態度不善的那些朝臣,好像許多都是站在太子這一邊的。

    即便不是太子的人,那也是迂腐古板的居多。

    看來,他這個親王讓太子生起了忌憚之心啊。

    果然,還是皇兄最信他。

    就是不知道,太子忌憚他到了何種地步,有沒有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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