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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御史臺韓昭

    “放在那位親王手裏也沒用啊,不是說那位親王還昏迷著嗎?”

    “真昏迷著?會不會是太子怕他搶自己皇位,暗地裏下手搞昏迷的?”

    “啪!”

    聽不下去的太子近侍猛拍桌子,滿臉殺氣瞪著那個口出狂言的男子。

    被動的男子一臉莫名,一臉痞氣看著他:“瞪什麼瞪?倆眼珠子跟牛眼似的,在你陳爺面前耍什麼威風?”

    近侍臉黑如鍋底,“唰”的一下抽出長刀,準備解決了那幾個滿口汙言穢語的雜碎。

    剛動腳,太子烏沉沉的眸子便對上了他的視線。

    太子嘴唇開合,無聲下令:“坐下。”

    太子近侍不敢不從,只能一臉憋屈的把長刀收入鞘中,坐回原位。

    自稱陳爺的男子見狀更是囂張:“也不打聽打聽,這安陽郡,誰不知道你陳爺的名號,過路的小年輕拿點槍啊棒的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男子還想再說,但同行人看出方纔拔刀那名近侍周身氣度不似尋常人,抬手扯扯他袖子:“別說了,知道你威風,咱喝咱的,歇完腳還得趕路呢。”

    陳爺罵罵咧咧的把面前茶碗裡的茶水喝乾,招呼同伴上車離開,臨走前還衝著地上啐了一口。

    近侍隱忍著不動,直到太子聞夠茶香,離開茶棚。

    太子步行到離茶攤有一段不小距離的馬車處時,剛纔衝動拔劍的近侍單膝跪地請罪。

    雖是請罪,卻未發一言。

    太子看著滿臉憋屈的近侍,淡淡一句:“下不為例。”

    “是。”

    太子雖是私服趕路,大馬車內該有的設施一樣沒少。

    內侍仇千把藏在壁櫥裡的熱茶壺拎出來,給太子倒上熱茶:“太子殿下,喝杯熱茶暖暖吧。”

    太子端過茶杯,手指輕輕摩梭著杯壁,停頓片刻,突然將杯子狠狠摜向身後車壁。

    原本就跪在地上的仇千立馬俯身趴下。

    過了好久,太子的聲音再度響起:“下去,本宮想自己待一會兒。”

    “是。”

    仇千膝行後退到簾子處,再行一禮,撂開簾子,退出車廂,與馬車伕並座。

    車伕緩緩扯動韁繩,甩著馬鞭往前趕路。

    車內久久未有動靜傳來,近侍扮作的車伕不放心的拿胳膊肘捅了一下仇千,倚著車門打盹的仇千睜眼看他,輕輕搖了搖頭。

    近侍會意,繼續勻速駕著馬車,生怕一個不小心會被裏面情緒不好的主子給遷怒。

    馬車內,太子從暗格裡翻出一塊玉佩,那塊玉佩是他大婚之時雁錦程所贈。

    “這塊玉佩是前朝文帝做太子時景帝所贈,二者皆是青史留名的帝王,這枚玉佩贈給你,皇叔的意思太子應該能明白吧?”

    彼時的太子正值新婚燕爾,一腔抱負正待展開,捏著玉佩飲下了一大杯雁錦程端過去的酒。

    此時此刻,太子對著視窗透過來的隱隱亮光端詳手中的龍紋玉佩,喃喃道:“當初忘記問了,皇叔你又是從何處得來的這枚玉佩呢?”

    ……

    “陛下,御史臺韓大夫求見。”

    永輝帝手一頓,扭頭去看窗戶:“這個時間,宮門快落鎖了吧?他來做什麼?”

    仇德泉搖頭:“老奴不知,但手裏抱著摺子,應當是有要緊事的,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

    “讓進來吧。”

    御史中丞韓昭斂袖行禮:“臣韓昭參見陛下。”

    “免禮平身,這個點兒來找朕,你應該是有什麼要緊事吧?”

    自從雁錦程獵場遇襲昏睡以來,韓昭已很久沒有單獨來面聖了。

    以往都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抱著參雁錦程的摺子來進宮告狀。

    但眼下雁錦程還在東暖閣睡著,永輝帝一時間還真猜不出韓昭這麼晚跑來要說什麼。

    最近朝堂上挺太平的,也沒出什麼事。

    “陛下,臣今日來確實有一件說不要緊也要緊的事。”

    “難得看你如此婆媽,說吧,什麼事?”

    “陛下為何不讓太子回京?儲君遲遲不得歸京,恐會引起朝堂動盪。”

    又是一個叨叨太子歸不歸京的。

    永輝帝擱下手裏東西,似笑非笑看著韓昭:“韓昭,你進宮找朕說這事之前,沒聽說朕已經讓太子回京了嗎?”

    韓昭聞言面色大變,他確實不知此事。

    “微臣不知。”

    “那你現在知道了,還有,朕有些好奇,你是聽說了什麼,纔會這麼迫不及待的跑過來找朕說這事?”

    韓昭確實聽說了一些不能在皇帝面前說的話。

    例如立皇太弟的事。

    “陛下,臣聽聞這兩日雍親王曾甦醒過?”

    “訊息倒靈通,養心殿和慈寧宮的事你都能聽到,竟不知道朕下旨讓太子歸京?韓昭,你手伸的還不夠遠啊!”

    永輝帝面容帶笑,但韓昭卻被嚇軟了腿,撲通跪在地上:“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方纔在外面等候的時候,聽幾名內侍閒聊時說到。”

    話剛說完,永輝帝便對著身後的仇德泉道:“去,把門口那幾個多嘴的打十板子。”

    “是,陛下。”

    仇德泉得令出去了,還跪在地上的韓昭悄悄抬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見他還沒有走的意思,永輝帝略一尋思便猜出了他想幹什麼:“韓昭,看樣子你還有話要說?”

    “陛下,眼下雍親王還在昏迷,那北府軍的號令符……”

    不等他繼續往下說,永輝帝直接開口道:“北府軍的號令符放在何處只有雍親王知道,你好奇?”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個文官,不懂帶兵打仗,自然不會對號令符好奇。”

    “既然不懂帶兵打仗那就不要妄議軍政,你的職責只是監察百官言行,再多……就逾矩了。”

    “陛下,凌燕國前車之鑑就在眼前,您不能感情用事啊!”

    說到這裏,永輝帝忍無可忍的抄起手邊的筆洗衝着韓昭砸去。

    韓昭直挺挺跪著,並不害怕永輝帝砸過去的東西。

    還好永輝帝砸他時收了力道,東西在他身前碎裂,並未砸到他額頭。

    聽到動靜的仇德泉推門衝進來,確認永輝帝無礙後,招手叫來小太監清掃地上的碎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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