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對！）

    雁錦程哼哼唧唧蹭著太后的腿不願離開。

    “都是奴婢的錯，奴婢這就帶著二貴回去。”寧安說著就要上前來給雁錦程拴上鍊繩，雁錦程自是不樂意，嗚嗚叫著躲開。

    “看樣子它更想和哀家呆在一塊，你先回去吧，稍晚些再來接它。”

    寧安應聲，後又舉起手中鏈繩：“但它脖子上不拴鏈繩太過危險，請太后允許奴婢給二貴拴上鍊繩。”

    陳嬤嬤也從旁勸說：“太后，有鏈繩在比較安全，省得二貴又貪玩到處亂跑。”

    “也是，那你就過來給繫上鏈繩吧。”

    在侍衛長的幫助下，寧安小心翼翼往雁錦程的項圈上扣上鏈繩，太后把鏈繩接到手裏：“走吧，二貴，帶你去看寶誠。”

    巡視的侍衛們架起衣不蔽體的時英，要把他送回寶華殿。

    無事的寧安瞅了兩眼熱鬧，慢悠悠轉身回蓄養司，沒走兩步就發現遠處宮道上惠妃正在喂貓，寧安踟躕片刻，抬腳奔了過去。

    “奴婢見過惠妃娘娘。”

    逗貓的惠妃聞聲轉頭，漫不經心道：“是寧安啊，怎麼自己一個人，你身邊那隻大黑狗呢？”

    “回娘娘，二貴被太后帶走了。”寧安欲言又止看她，道謝的話卡在喉嚨處不知該怎麼開口。

    清桃烏溜溜的眼珠轉幾下，將寧安的猶豫盡收眼底，抿嘴笑道：“寧安姑娘看著似乎有話要對娘娘說。”

    “是嘛，找本宮何事？哎！有話說就是了，好端端跪下做什麼？”惠妃被寧安驚的沒留意手上力道，手下小貓吃痛躲開，跳到寧安腿上。

    清桃也趕忙伸手扶起寧安：“有話好好說，上來就行這麼大的禮，還是在這人來人往的宮道上，不瞭解情況的人瞧見還以為我家娘娘苛待宮女呢。”

    寧安泣不成聲的搖頭：“奴婢只是想表示對娘娘的謝意。”

    “謝本宮？”惠妃越發糊塗了，轉頭問詢看清桃：“你用我的名義做了什麼？”

    “奴婢沒有啊！”清桃一臉茫然，無措的掏出帕子給寧安擦淚：“先別哭了，到底怎麼回事？你這鬧得我和娘娘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寧安拿過帕子自己將臉上淚水抹掉，站直身子鄭重下拜：“多謝娘娘仗義出手，使奴婢免跳火海。”

    惠妃將亂跑的貓抱起來，凝神注視還在小聲抽噎的寧安：“先別急著道謝，先說清楚來龍去脈，本宮是真的不記得幫過你什麼，什麼火海？何德學不是被關起來了嗎？”

    聽她提起何德學，寧安心裏越發認定惠妃救了自己，先前惠妃曾數次提醒自己要離何德學遠一點，且除了惠妃之外，寧安再想不出還有誰會幫自己。

    “不，何德學現在還被關在慎刑司裡，據說等過段時間再處置。幸好有娘娘施以援手，否則的話奴婢現在已然身在火坑之中了。”

    “哦，本宮聽明白了，你以為何德學被收拾是本宮做的，對嗎？”

    寧安有點發蒙，愣愣問：“不是嗎？除了您，再沒人會這麼好心幫奴婢了。”

    “真不是本宮，清桃還沒來得及去做呢，就見到仇德泉帶著人進了內務府，再然後就聽說內務府黃規全父子倆被押入了慎刑司。”

    “竟不是娘娘救了我？”寧安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必糾結是誰在暗處幫了你，黃規全父子二人橫行霸道多年，背地裏恨之入骨的人多了去了，動手收拾他二人的或許本意並不是幫你，你僥倖賺了便宜，偷偷樂就行了，不要去刨根問底的打聽到底是誰救了你。這種地方，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寧安受教聽著，惠妃點到即止，不願再多言，揮手把人給趕走。

    等寧安身影遠去，清桃才道：“是個知恩圖報的，還曉得來感謝娘娘。”

    “這恩不是我給的，我受不起，不過她這麼一鬧，我倒是想起來一件過於久遠的事情。”惠妃若有所思的擼著懷中胖貓。

    清桃不解看她，惠妃不動聲色的掃一圈周圍，才低聲吩咐：“悄悄注意著慎刑司，何德學怕是活不了了，仇德泉的意思是等雍親王醒來再處置他，但我估計，會有人按捺不住先動手的。”

    “需不需要提醒提醒仇公公？”

    “多事！”惠妃皺眉不悅斥道：“什麼蠢念頭，說也得等人得手後再拐彎去提醒，除此之外你只需要暗自盯著就行，旁的一概不許做。”

    “是，奴婢糊塗了。”

    養心殿，雁錦程慢悠悠跟在太后腳邊往前走，永輝帝聞聲起身迎過來：“母后來了，還帶著二貴。”

    “半道上遇見的，寶誠怎麼樣？今日可曾甦醒？”

    永輝帝搖頭：“未曾，黃姑娘還在打坐，說午後會來告知做法招魂的其他細節。”

    “汪汪！”（她是騙子，不能信的！）

    “二貴也在擔心寶誠，對嗎？”被打斷話語的永輝帝笑言。

    “汪汪汪！”（我這是在提醒你們，不要被騙子騙了！）

    雁錦程氣得撲到永輝帝腿上，爪子扒拉著他的衣服不斷撕扯，仇德泉見狀連忙將其抱到一邊，太后則想起方纔在宮道上的那一幕。

    “方纔在宮道上二貴把黃姑娘身邊那位名叫時英的小童給揍了，這二貴向來不會無緣無故攻擊人，太史令可曾保證過這位黃姑娘沒有問題？”

    “這...太史令只說黃姑娘會招魂之術，兒子觀她也不像是騙子。不過母后既然覺得不對勁，那我就再派人查查這二人的底細。”

    “汪汪！”（對，就得好好查查那兩個騙子！）

    “你瞧，”太后手指雁錦程：“一提起黃姑娘二人，二貴的反應就很奇怪，寶誠的性命要緊，可得小心再小心。”

    “是，”永輝帝點頭：“兒子明白，母后放心。”

    ......

    漪瀾殿

    “娘娘，奴婢今日去查的時候，確實看到有人要對何德學下手。”清桃腳步匆匆闖進去。

    “噓，貓睡了，你小點動靜。”

    “是。”清桃收聲，腳步輕輕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