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紀穎夢的陰謀
紀穎夢看向紀若棠,像是在等她給自己解釋解釋。
紀若棠倒也不含糊,直接就說了:“妹妹真是糊塗了,自從你懷孕的事東窗事發,父親便讓我好好照看你。”
紀若棠故意咬重了“照看”二字,其中的得意之情不言而喻。
“所以你院子裡出入的每個人我都會仔細留意,更別說你的貼身丫鬟了。小翠剛出府門就被我的人跟上了,她和那商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也被我的人看在眼裏。”
“現在那商販還在我手裏,妹妹若是想抵賴,我大可以讓他出來指認一下到底是誰從他手裏買走了毒藥。”
紀穎夢若是還站著,現在大概就已經四肢癱軟直接癱倒在地上了。
“妹妹別慌啊,我這不是沒想把你怎麼着嗎?”紀若棠笑著坐在紀穎夢身邊,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道:“妹妹怎麼出了這麼多汗,萬一把妝花了可怎麼是好?”
“那壺茶是我調換的,也是我救了江姨娘一命,江姨娘一生都爲了你這個寶貝女兒打算著,也不知她會不會想到,她的這個寶貝女兒比我更想要她的命啊。”
“你到底想怎麼樣?”紀穎夢死死盯著紀若棠問。
紀若棠收回手,“我不想怎麼樣,我也不會把這件事翻出來說,只不過,該知道的人,現在已經知道了。”
“什麼?”紀穎夢擰著眉,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放她進來吧,也是可憐人。”紀若棠對著門外道。
話音剛落,房門被開啟,玉橙也順勢鬆開了江月俏,並且拿下了堵著她的嘴的一團布。
“江姨娘,你可都聽見了?”紀若棠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敲擊著桌面。
霎時間,房間裡寂靜一片,只剩下紀若棠敲擊桌面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紀穎夢才哽咽著叫了一聲:“孃親……”
江月俏就愣在門口,什麼也不說,也沒有任何動作。
“孃親!”紀穎夢跑過去抱住江月俏:“孃親,我對不起你,孃親,我這也是沒辦法啊,孃親……”
江月俏閉上眼,聽著紀穎夢的懺悔,過了許久才睜開眼,她帶著淚笑:“傻孩子,孃親說過,你要什麼,孃親都會給你的。”
“孃親?”
紀穎夢驚異地抬起頭看向江月俏,江月俏卻溫柔地注視著她:“孃親說過,即使是這條命,你要我也會給你。”
說完,江月俏又看向紀若棠:“多謝大小姐救我一命,我不會因為這種事就背棄我的女兒,恐怕要讓大小姐失望了。”
面對這樣的結局,紀若棠其實已經有了預料,這對母女的心思都近乎病態,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想去理解。
“既如此,那便希望你們母女倆一直同心同德。”紀若棠沒有多留,說完話便起身出去了。
“孃親……”紀穎夢還想和江月俏說什麼。
江月俏卻推開紀穎夢,道:“這馬上接親的隊伍就來了,你快收拾一下,這妝麵都花了。”
“孃親……”
江月俏不再看她,直接轉身離開了。
剛纔江月俏只是不想讓紀若棠看她們倆的笑話,不想讓紀若棠太過得意。
親女兒給自己下毒,這讓江月俏的心怎能不痛,這是她捧在手心裏疼愛了十八年的女兒啊,如今竟這樣對她,這讓她怎麼能不寒心?
看著江月俏的背影,紀穎夢很快便重新振作起來,她現在只有靠自己了,她只是想幫江月俏解脫而已,是紀若棠說要讓江月俏生不如死,她這樣做是爲了江月俏好。
這樣又能讓江月俏解脫,又能幫她打壓紀若棠,分明就是一舉兩得的事!
紀穎夢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慌亂的叫來了小竹和小翠。
“快幫我重新上妝,今日不能有任何差錯。”
“是。”
小翠和小竹兩人,緊趕著在接親隊伍到來之前給紀穎夢重新上了妝。
紀穎夢在前廳拜別了紀鬆雲和嫡母,江月俏就在一旁坐著,紀鬆雲網開一面讓她給紀穎夢蓋上紅蓋頭。
江月俏卻說:“妾身只是妾室,不應當做這些,還請夫人替夢兒蓋上蓋頭。”
紀鬆雲和林清渝都驚訝於江月俏的守禮,兩人面面相覷,林清渝最後還是起身給記憶幹嘛蓋上蓋頭。
在蓋頭落下的一瞬間,紀穎夢最後看了一眼江月俏,她知道,這次分離,可能就是永別。
等到紀家送走了紀穎夢的接親隊伍,紀若棠才從房間裡出來。
“小姐,這次沒能讓她們母女倆離心,咱們是不是虧了啊?”玉橙跟著紀若棠往紀鬆雲的書房走。
“虧了?”紀若棠怎麼可能覺得虧?江月俏和紀穎夢母女倆也只是表面上沒有離心罷了,誰知道她們背地裏怎麼樣?
紀若棠也沒想到紀穎夢會做出這樣的事,江月俏也實在可憐。
不過,紀若棠覺得江月俏可憐是一回事,復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今天這齣戲,也不過是紀若棠復仇的一個手段罷了,還有什麼事比自己的心頭肉要殺自己更讓人痛心的呢?
到了書房門口,紀若棠對玉橙道:“你就守在門口吧,我一個人進去就成。”
“是。”
進了書房,紀若棠就見紀鬆雲在那閉目養神。
“今日是紀家大喜的日子,父親怎麼一個人在書房?外面的賓客可都在呢,父親不去熱鬧熱鬧?”
紀鬆雲抬了抬眼皮,“這熱鬧不要也罷。”
“父親何出此言啊?”紀若棠隨意坐下。
“今早的事我都知道了。”紀鬆雲一想到紀穎夢做的那些事就不寒而慄,大概連江月俏都沒想到紀穎夢會毒殺她。
“哦?”紀若棠故作驚訝,“父親都知道了什麼?”
紀鬆雲疲憊地擺擺手:“你也不必和我兜圈子了,玉桃都發現我也在門口了,她卻沒有動作,不就是你授意的嗎?如果沒有你的授意,她怕是早就來攔著我了。”
“父親英明。”
紀鬆雲看向紀若棠,他企圖從紀若棠面上眼裏看出一絲其他的表情,可是在半刻鐘後,他仍然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