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段司陌根本不吃這套，但他最後還是答應了，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這也只是段司珩計劃中的一步。

    如今這整個計劃裡關鍵的位置都是段司珩自己的人，段天成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對林巖怎麼樣。

    事情這樣決定以後，段司陌就裝模作樣地帶人去查林巖了。

    段司陌審查期間，段司澈還假惺惺地去看過他幾次，只希望他一定能坐實林巖的罪名。

    段司澈也急著讓榮親王去段天成那告發段司珩也牽涉其中，可榮親王卻一直拖著，還躲著不見他。

    段司澈沒辦法了，只能寫了信叫段思怡送給榮親王。

    最後，榮親王告訴段司澈，他會在五月初五那天早朝告發段司珩的，段司澈這才鬆了一口氣。

    五月初五這天，段司陌也終於把這件事完全整理了出來，更難得的是，段司澈爲了看一看段司珩的結局，今日也上了朝。

    早朝上，段司陌一改往日的小心謹慎，他昂首挺胸，直視段天成，道：“父皇，兒臣有本啟奏！”

    段天成一看到這樣子的段司陌，就覺得心裏不是很踏實，他的眼皮跳了跳，“何事？”

    “關於林老元帥謀反一事，兒臣已經蒐集到了足夠的證據。”段司陌道。

    段天成安慰著自己覺得會是自己想太多了，“那你說說吧。”

    “父皇，兒臣所查到的東西，大概會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段司陌不緊不慢地拿出奏摺遞給太監，太監又呈給了段天成。

    段天成剛開啟奏摺看了兩眼，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見段天成的神情，段司陌立馬開口道：“父皇！林老元帥是被冤枉的啊。”

    此話一出，朝堂上眾人議論紛紛。

    “我就覺得林老元帥是不可能做出這些事的。”

    “是啊，我一直都是相信林老元帥的。”

    “無非就是有人眼紅林老元帥的功績，這才做了這許多文章。”

    “話說這錦王殿下平時看上去不聲不響的，今天怎麼這麼硬氣？”

    “對啊，這錦王殿下今天看上去也精神了許多。”

    “莫不是錦王殿下一直都在藏拙？”

    “我看很有可能……”

    議論聲三三兩兩地傳進了段天成的耳朵，他現在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拍了拍桌子。

    “吵什麼！吵什麼！”

    眼看著段天成動怒了，文武百官也都閉上嘴。

    不過段司陌卻不會閉嘴，他繼續道：“父皇，林老元帥是被冤枉的不說，這冤枉他的人竟然是鈺王兄……”

    “什麼？是鈺王殿下？”

    “鈺王殿下還不安分呢？都這樣了還想著去陷害林老元帥？”

    “我覺得寧王殿下上次的提議就很不錯，就應該讓鈺王回封地去。”

    “你們在說什麼！你們也配議論本王！”段司澈氣急了，他大聲怒斥著那些議論他的人，“再亂說話本王就把你們亂棍打死！”

    “鈺王兄！”段司陌高聲道：“這是朝堂！父皇還沒說什麼呢，什麼時候輪到鈺王兄在這吆五喝六了？”

    段司陌的眼神犀利，段司澈都愣住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段司陌，不是段司珩，他不需要害怕什麼。

    “本王怎麼了？你又算什麼東西？在本王面前逞什麼威風？你還敢污衊本王，這個罪責你擔當的起嗎？”

    “夠了！”段天成已經不想在這裏繼續呆下去了。

    這一聲過後，朝堂上又安靜下來了。

    “父皇，兒臣並非污衊鈺王兄，兒臣在奏摺上寫得很清楚了，鈺王兄和韓明達韓將軍勾結，冤枉是林老元帥謀反。”

    “若是父皇和各位大人不相信，兒臣這裏還有韓明達的證詞！”

    韓明達本就是段司珩安排的，這證詞肯定也都是攀咬段司澈的。

    “什麼證詞！肯定是你嚴刑逼供他才畫押的！”段司澈據理力爭。

    段司陌冷笑一聲：“鈺王兄，我可沒對韓明達用過任何刑罰，您若是不相信，我大可以讓人把韓明達帶到這兒來，您親口聽聽韓明達是怎麼說的？”

    “你，你……”段司澈心裏沒底了，畢竟他和韓明達也不算太熟悉，萬一韓明達真的叛變了那可就真的不好辦了。

    “鈺王兄心虛了嗎？”段司陌冷眼看著段司澈，“或者，鈺王兄還想聽聽榮親王的證詞？”

    什麼？榮親王？段司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看向榮親王。

    榮親王卻拿出了段司澈給他寫的信遞給了太監。

    “皇上，鈺王殿下還企圖讓臣來污衊寧王殿下和林元帥謀反有牽連，這是鈺王殿下親筆所書，還請皇上明鑑。”

    段天成看到段司澈的字跡，只覺得腦殼子嗡嗡的，不只是段天成，段司澈幾乎都要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臣雖然是鈺王殿下的岳父，可是臣也明辨是非，臣分得清黑白對錯，所以特來告發鈺王殿下。”榮親王拱手道。

    榮親王此舉可謂是大義滅親，滿朝大臣都對榮親王刮目相看了。

    “你們都在污衊本王！你們都要害本王！”段司澈根本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韓明達反咬一口就算了，怎麼榮親王也在這種時候背叛了他？

    “鈺王兄口口聲聲說我們污衊你，你可有證據證明自己是被冤枉的嗎？”段司陌幾近逼問：“我們可都是有證據的，樁樁件件到底哪一條冤枉了鈺王兄？”

    段司澈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他本來就蠢，現在面對這麼多證據，又面對這麼多人的質問，段司澈根本無力應對。

    “父皇，事已至此，還請父皇定奪！”段司陌又把壓力給到了段天成。

    段天成根本不想說話，可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得不說點什麼了。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段天成看向段司澈。

    段司澈卻只能跪在地上哭喊：“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真的沒有做過這些事，兒臣真的冤枉啊！還請父皇明鑑！”

    “鈺王兄一口一個冤枉說得還真順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