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段司珩給計入唐穿好衣服後便開始穿自己的衣服。

    紀若棠咬了咬唇：“現在太晚了，咱們還是早些出宮吧，我父親和母親肯定也都知道了今晚的事，我還要回去和他們解釋呢。”

    其實紀若棠是害羞了，她和段司珩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又還沒有過門，現在真不好意思去見皇后娘娘。

    紀若棠不願意，段司珩也就沒強迫。

    可是等到兩人出房間的時候，卻見皇后和段司瑜都在門口等著，紀若棠只能硬著頭皮上去給她倆請了個安。

    皇后連忙扶起紀若棠，然後笑著說：“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禮。”

    “母后，父皇那邊怎麼說？”段司珩還是記得這件事是需要段天成點頭答應的。

    “你父皇也沒說讓你們過去，倒是薛王爺剛纔來過，說是你父皇同意你和若棠的婚事了。”皇后看見兩個年輕人喜形於色之後嘆了一口氣：“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段司珩問。

    皇后和段司瑜相視一眼，最後還是段司瑜來開了這個口：“但是有個條件，需要讓陸芸瑤成為司珩的側妃，不過這事兒也沒確定下來，陸芸瑤沒有當場答應，父皇給了她三天時間考慮。”

    段司珩和紀若棠面面相覷，這段天成是爲了什麼啊？非要把陸芸瑤塞給毒啊你恆是爲了什麼？

    “母后，阿棠今日累了，兒臣先送她回去吧。”段司珩道。

    “也好也好。”皇后點點頭，然後拉著紀若棠的手說：“你回去好好休息，你和珩兒的事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有本宮在，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紀若棠對皇后道謝後就和段司珩一起出了宮。

    今兒是大年夜，街上還是有很多人的，紀若棠和段司珩並肩走著，玉桃，玉橙和追風三人在後麵遠遠地跟著，打擾不到他們兩人。

    “現在就要回去嗎？”段司珩還是有些捨不得紀若棠的，這整個臘月兩人都在忙著，基本是聚少離多的，幾天好容易能和紀若棠見面了，卻又要分開了。

    紀若棠也捨不得段司珩，她抬眸看向段司珩，道：“聽說前面有燈會，咱們去看看吧？”

    “好。”段司珩眼睛都亮了，他就知道他家阿棠還是想和他在一起的。

    來看燈會的人很多，段司珩握住了紀若棠的手，“阿棠，跟緊我。”

    紀若棠低眸看了看兩人相握的手，她忽然覺得這個年比以往的年都要讓人心安和快樂。

    一路走著，段司珩給紀若棠買了糖葫蘆，糖人，兔子燈……

    直到兩人快拿不下了纔想起來後面跟著的三個人。

    紀若棠把東西都交給了他們，她自己就拿著一串糖葫蘆，段司珩則是拿著兔子燈。

    不知在這街上走了多久，估摸著快到子時的時候，江岸兩邊放起了煙花，無數煙花在頭頂炸開，一朵朵絢爛而奪目，紀若棠就那樣看著，琥珀色的眸子裡倒映出煙花的形狀。

    段司珩卻一直看著紀若棠的側顏，在他眼裏，紀若棠比煙花更加耀眼。

    煙花結束後，紀若棠偏頭對上段司珩的眼睛，她問：“好看嗎？”

    “好看。”

    紀若棠問的是煙花，段司珩說的是人。

    煙花過後，街上的行人愈來愈少，段司珩也把紀若棠送回了相府，兩人在相府門口依依不捨，紀若棠一步三回頭，段司珩也是等到完全看不見紀若棠的身影了下離開，可是剛走兩步他又回頭了……

    紀若棠回家便看到整個相府還是燈火通明的，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是年節的習俗，還以為不滅燈是因為紀鬆雲在等她問話。

    紀若棠走到前廳，只見紀鬆雲和林清渝高坐在主位上，一臉嚴肅，看到紀若棠回來了，紀鬆雲怒斥一聲：“跪下！”

    紀若棠沒有反抗，直接就跪下了。

    紀鬆雲覺得自己的老臉都丟盡了，先是紀穎夢未婚先孕，再是紀若棠在年節宮宴上和寧王……

    “你可知錯！”紀鬆雲問。

    “女兒自覺無錯。”紀若棠就是覺得自己沒有錯，她和段司珩兩情相悅，她這也算是救了段司珩，怎麼能說她錯呢？

    紀鬆雲氣得不行，拍案而起，直接指著紀若棠的鼻子罵：“你這個不孝女！怎麼還這麼理直氣壯？你不覺得丟人嗎？”

    “我為什麼會覺得丟人？丟人的應當是沙竹國和陸芸瑤，是她用下作手段想要逼迫段司珩就範，我剛巧路過，進去便看見陸芸瑤在逼迫段司珩，我這是路見不平！”

    “棠兒！”林清渝平時那麼寵愛紀若棠，現在都忍不住開口說她了，“你糊塗啊，你可知你自己做了什麼嗎？”

    “女兒知道，女兒一直很清醒。”紀若棠看向林清渝，不卑不亢：“我和段司珩兩情相悅，女兒是自願的。”

    “你！你！”紀鬆雲痛心疾首，他差點兩眼一翻就背過氣去。

    “棠兒！”林清渝皺起眉頭，“那你可知道陛下根本就不同意你和寧王的事？他若是不點頭，別說你們兩情相悅，就是你們雙雙殉情也無濟於事。”

    “母親，皇上已經同意我和段司珩的婚事了。”紀若棠急忙道。

    “真的？”林清渝其實一直擔心的就是這個，她怕紀若棠髒了身子還沒能嫁給段司珩，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紀若棠點點頭，她只說自己和段司珩的婚事被應允了，卻沒說還要附帶一個陸芸瑤，她不想讓林清渝太過勞心傷神。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說什麼，就由你們年輕人自己個兒看著辦吧。”林清渝心中的大石頭落地後就沒有久留，跟紀鬆雲打了一聲招呼後就退下了。

    紀鬆雲看著淡然離場的林清渝還有一瞬間的錯愕。剛纔她不是比自己還要生氣嗎？怎麼態度轉變地這麼快？這都趕上川劇變臉了吧？

    此時前廳就剩下紀鬆雲和紀若棠兩人，紀若棠就那樣看著紀鬆雲，紀鬆雲輕咳兩聲，又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