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昱湛抬起頭來，一下就與一雙洞悉一切的眼眸對上了。

    兩人也就這麼一眼，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莊昱湛看了一眼身邊的兩個小夥伴，“張磊，褚雲天，你們兩個先回去，我還有些事情想要跟江夫子說一下。”

    剩下的事情，或許需要他們兩個人單獨淡，才能夠談清楚。

    “可是……”張磊面帶遲疑。

    反倒是邊上的胖子褚雲天，聽見莊昱湛的話之後，直接過來一把勾住了張磊的肩膀，將人往外頭帶。

    “好，那我們兩個就先回去等你了。”

    張磊就這麼被褚雲天給強行拖走了，到了外頭，他有些不悅的看著褚雲天。

    “你拉我出來做什麼，阿湛那情況看著明顯有些不對勁。”

    在書院裏，張磊跟莊昱湛的關係應該是最好的，他也是真心的關心莊昱湛的。

    褚雲天白了他一眼，“方纔那情況你還看不明白嗎，她明顯是想要自己跟江夫子單獨談，我們留下來做什麼？”

    平白惹人厭的道理，張磊是知道，她就是有些擔心阿湛。

    只是現在都出來了，再進去是不可能了，他垂下了肩膀，用手肘懟了一下褚雲天腰上的肥肉。

    “誒，你說阿湛他問去上國的辦法做什麼，總不能是他想去上國吧？”

    平日裏相處，他可沒看出阿湛有那麼高的心氣，想著要去上國唸書。

    褚雲天抖抖自己胖臉上的肉，“是知道呢，或許他是幫人問的，他哥今天不是來書院找他了嗎？沒準是他哥想去，然後他幫著問來著。”

    褚雲天一邊走著，一邊隨意的回答著張磊。

    但他心裏知道，莊園會在那急切的態度，給他哥問的可能性比較小，十有八九是自己想去。

    他想不太明白，他怎麼就突然想去上國了。

    上國啊，那個聽說邊遍地珠寶，繁花似錦的地方。

    他去過武都城，那地方他都已經覺得繁華非常了，比武都城更繁華的地方，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江夫子在說那三條途徑的時候，他也有在悄悄想，自己要去上國的話，能走哪一條。

    仔細想想，他是一條都不行。

    不過換做莊昱湛那傢伙，或許會有奇蹟出現吧。

    那傢伙的腦瓜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明明在當初入學考試的時候他的成績還在自己之後。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就飛一般的往上漲到現在已經遠遠超過他們了。

    褚雲天有些憂傷，自己已經被小夥伴給遠遠超過了。

    而莊昱湛此刻卻是坐在了江夫子不遠處的一個座位上。

    “你想去上國？”坐定之後，江夫子就丟了這麼句話出來。

    莊昱湛沒有否認，“還請夫子幫我。”

    “我就只是白鹿書院一個普通的夫子，你想要的是去上國，我怎麼幫得了你。”

    江夫子悠閒的喝著茶，一副你強人所難的樣子。

    莊昱湛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你是上國人，想來過更瞭解上國書院招學子的制度。”

    江夫子把玩茶杯的手一頓，看向莊昱湛，“你姐姐告訴你的？？”

    他用的是姐姐，說明他已經知道了莊錦的身份。

    “姐姐說了一些，我自己也猜測了一些，姐姐說夫子這人看著深不可測，敵我不明，讓我萬不能靠近夫子，但是方纔接觸，我覺得夫子這樣的人，應該不屑於為難婦孺，姐姐的猜測是不對的，不是嗎？”

    莊昱湛努力讓自己看著風輕雲淡一些，但是垂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卻不自覺的握緊了。

    江夫子將她這些微小的反映全部看在眼裏，嘴角的笑意不變，“你這是在用激將法嗎？激將法對我可沒有用的，我若是有想要對付的人，別管對方是否是老弱婦孺，依舊是會下手，因為有時候心慈手軟的話，最後往往就壞事在那一刻心慈手軟上，這是我教你的第一課。”

    本以為自己的激將法或多或少會讓對方有些顧忌，結果江夫子的這些話，直接將自己的話給打了回來。

    “夫子說笑了。”莊昱湛強撐著。

    不過心裏卻是將江夫子的話給記下了，他方纔確實是像用激將法。

    這是他第一次對上這樣的人，也就只能想到這麼個辦法。

    “我可不是跟你說笑，你應該慶幸，我並沒有要為難你們姐弟的意思，要不然就你這樣的手段，完全不夠看。”

    江夫子確實是從一開始就對莊錦與莊昱湛沒有惡意，要不然也不會願意接近他們姐弟了。

    “夫子說一下你的條件吧，從我在書院輸入考試的時候，你其實就已經開始刻意接近我們姐弟了吧？我年歲還小，但是有的事情還是看的明白的，我知道夫子定然是有辦法讓我進入上國的，既然這樣我們就交換吧。”

    知道這時候自己要是示弱的話，對方或許會更看不上自己，莊昱湛乾脆直接點了。

    直接挑破，有時候更方便行事。

    江夫子看著莊昱湛那鎮定自若，不慌不忙與自己談判的樣子。

    雖然有些稚嫩，但是已經頗有風骨，仔細培養的話，將來必成大器。

    “既然你都直說了，我也不兜圈子了，我在調查一件事，是關於當初的王氏血脈的，但是目前僅存的王氏血脈，好像就是王員外當年被抓走的女兒所生的一女，只是在她被趕出莊家之後，本性大變，行為大變，曾經未曾見顯露過的才能，也一一顯露，那樣子讓人看著完全就是不同的兩個人。”

    話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看向莊昱湛，“你是與她朝夕相處的弟弟，想來是知道原因的，你現在只要告訴我，她真的是你姐姐嗎？”

    莊昱湛從江夫子說起他姐姐的事情時，面色就已經有些變了。

    在對方最後問道那人是不是自己姐姐的時候，直接沒忍住站了起來。

    “她自然是我姐姐，是我相依為命的姐姐！”

    姐姐的變化是顯而易見的，他是知道原因的。

    自己有來那個姐姐，以前那個不知道什麼原因不見了，現在這個很好，他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