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昱湛沒有回答他，而是閉上了眼睛。

    褚雲天與張磊對視了一眼，這次的情況比上次嚴重啊，一左一右到了莊昱湛身邊。

    “你還好吧？”張磊擔憂的問了一句。

    邊上的褚雲天也跟著點頭，“對啊，你心裏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出來，大家都是同窗，一起幫你想辦法啊。”

    這麼憋在心裏也不做聲，讓人看著都難受。

    莊昱湛在聽見褚雲天的話，終於有了動靜，他抬眸看了褚雲天一眼。

    “你知道怎麼去上國嗎？”

    兩人正擔憂著莊昱湛，突然見到對方睜開眼，問了這麼個問題愣了一下。

    他們入了白鹿書院，書院的夫子，自然也是講過地理志，這上國跟下國的劃分也是知曉的。

    “這個……我不知道啊。”

    褚雲天撓了撓頭，他家裏家境確實是不錯，但是也就是小地方的。

    這怎麼去上國，他也沒聽家裏人說過。

    “要不你去問一下夫子？書院的夫子都聽博學的，應該知道怎麼去的。”

    褚雲天想了想，給出了這麼個建議。

    莊昱湛聞言垂眸，想著書院的夫子他去找哪一個才能問出自己想知道的。

    過了片刻之後，腦海裏有了人選。

    無非就是兩個人，一個就是山長，還有就是曾經做過官的江夫子。

    兩人都是見過大世面的，其他夫子也不差，但是論博學，到底比不上兩人。

    有了目標，他也暫時的壓下身上的頹氣，從床榻上起來，抬腳就要往外頭走。

    兩個小夥伴擔憂莊昱湛，也急忙跟上。

    他們最先去的就是山長的教舍，可惜山長最近又出去探訪了，並不在書院。

    那最後就只能選擇江夫子了。

    三人來到江夫子的教舍時，江夫子正在優哉遊哉的喝著從山長那裏討來的新茶。

    見到三人來這邊，看了一眼，默默的將自己的茶挪走，杯裏的也都喝完。

    山長最近越來越摳門了，他這點好東西，可不能便宜書院的小崽子。

    “你們來找我可是有事？”

    三人：……

    這生怕他們討茶的動作是什麼鬼？

    當然他們也就是內心吐槽了一下，然後相視一眼，莊昱湛上前一步，行了一個學子禮。

    “學生冒昧，心中有一疑惑，所以來叨擾夫子。”

    江夫子眼眸微閃，眼底劃過一抹了然，看來要找自己的，就是眼前這個學子。

    他對莊昱湛還是有些印象的，當初入學考試的時候，那精明看破一切，卻假裝不懂，逗弄明德的小子。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這臉，他總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但是卻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微微坐直身子，“說吧。”

    學子來找夫子請教，一般情況下夫子都是不會拒絕的。

    江夫子大方，莊昱湛自然也不扭捏，直言道，“不知夫子可知道，下國人應如何才能去上國？”

    “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江夫子沒有立刻回答莊昱湛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眼眸直勾勾盯著莊昱湛，等他的回答。

    莊昱湛不急不緩道，“就是學生偶爾聽見了一些上國之事，所以一時間有些好奇罷了。”

    他面色平靜，看著像是真的就是一時好奇，之事他到底還是稍顯稚嫩，面上繃住了，可是眼底焦躁的情緒卻沒掩蓋好。

    江夫子將他的情緒全然看在眼裏，悠閒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上國與下國，一般情況下是不相通的，想去上國，無非就是三種途徑。”

    “是哪三種啊？”問話的是褚雲天，他本來是擔憂莊昱湛跟著來的。

    聽見他問上國的事情，一下子也來了興趣。

    江夫子看了褚雲天一眼，又將視線轉移回到莊昱湛身上。

    “第一種是入奴籍，成為奴.隸就可以進入上國，不過這個一般人是不會選擇的，畢竟奴是當做牲口一般存在的，除非犯大錯之人，應該也沒睡會願意入奴籍。”

    “至於這第二種，在下國每個國君的手上都會有一個通行令牌，這個令牌只能在每三年一次的朝貢時使用，平日裏這個令牌沒有什麼用處，至於最後一條……”

    江夫子的話音到這裏就停了下來，不再言語。

    莊昱湛見狀頓時心急，“夫子，最後一條是什麼？”

    此刻莊昱湛的心焦已經毫不掩飾了。

    江夫子微微勾唇，“最後一條是收到上國書院的入學邀請，以學子的身份去上國求學，自然就能去上國了，只是若非天才學生，名噪四方，書院是不會發邀請函的，更何況，就算拿到了邀請函，去了上國之後，還有一個入學考試，若是入學考試沒有透過的話，就會被直接遣送回國。”

    他話裡的意思非常明顯，沒有真才實學，想要去上國，去了也是白去。

    上國既然同意給下國的人發入學邀請，那自然是要挑選頂尖的學子。

    這些學子，從書院畢業之後，能力出衆的，有可能會直接就被賜予上國百姓的身份。

    能夠成為傷過人，自然是惹人追捧。

    也就變相的給上國帶來了不少的人才。

    這政策是昭國建國帝王定下的，給昭國吸引了不少人才，後邊也被燕國等學了去。

    燕國倒是利用這點，將國力發展得比比高聲，可是昭國卻因為那些世家奸佞，止步不前，故步自封。

    江夫子眼眸閃過一抹嘲諷之意。

    而莊昱湛則是在是說江夫子說的三條路徑，每一條都非常艱難，第一條肯定是要排除掉的。

    如了奴籍身不由己，要做事情更麻煩。

    至於第二條也可以排除，別說他接觸不到國君，就算可以，人家憑什麼帶他一個孩子去。

    那就剩下最後一條，也是他努力或許有可能性的一條路。

    只是若是他想要走最後一條路的話，就必須要有個引路人。

    想到引路人，整個書院，學識除了山長，好像就是江夫子的最好。

    而且這江夫子身上總有一種讓人看不透的氣質。

    姐姐跟他說，這個人有些危險，讓他在書院別太靠近。

    但是目前自己能夠拜託的人，好像也就是眼前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