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知道，求那個人沒用，他不會將東西分出來的。

    乾脆眼不見為淨，直接閉上眼休息。

    他已經給揍了好幾頓，身上到處都是火辣辣的疼痛，只有閉眼睡過去，才能稍微緩解一下疼痛。

    那裏兩個孩子看了一會兒，也知道怕是沒自己的分。

    今天一天折騰，還捱了打，逐漸的也睡著了。

    莊昱湛是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喚醒了的，他警惕的睜眼，一眼就見到了不遠處縮在一張破爛的席子上的人。

    每咳一聲，都像是要將自己的整個肺都咳出來一般。

    身子也跟著顫抖著，面上一陣鐵青，神情痛苦。

    嘴巴張得很大，在咳嗽的時候，努力的吸著氣。

    像是這般，才能夠喘息。

    莊昱湛一直沉默的盯著，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情況好像緩和了下來。

    整個人看著更加憔悴。

    眼眸注意到這邊的視線，扭頭長這邊看了一眼，發現了看他的莊昱湛。

    上一秒明明還一臉痛苦在地上打滾的人，這會兒卻是輕笑一聲，撐著身子坐起來。

    “害怕嗎？呵，看我說這話，若是害怕，你就不會這麼冷靜了。”

    大概是身體還難受，他將身子靠在邊上漆黑的牆，要是換做以前，他怎麼可能會住在這麼糟糕的地方里。

    “你很不出，要不是要做我的藥，我還真捨不得弄死你。”

    大概是一個人孤寂太久了，身體又難受。

    之前凶神惡煞的人，在這寧靜的夜裏，神情竟然柔和了幾分。

    他就是想要找個人說話，對方也不用應和他，只要安靜的聽著。

    然後莊錦就聽到了對方的身份，與現在身份完全不相同的富商。

    “爲了積攢這些家業，最髒最累最噁心的活，我全都幹過，身子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我也敢幹，那些好看的孩子我都賣過幾個，樓子裡的鴇母最是喜歡收那些貨色了，你這樣容貌的，絕對值個五十兩，呵呵。”

    對方就這麼自己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那些骯髒的發家史。

    中間也有被人欺辱的事情，他起來之後，加倍的還了回去。

    家產豐厚，良妻美妾，子女環繞，這日子他過的很滿足，可是還容他享受多久，這身子突然就垮了。

    “你知道嗎，那些平日裏阿諛奉承我的人，知道我快死了，居然就開始衝着我的財產打主意，我可還沒嚥氣呢，那一張張嘴臉難看到讓人噁心，然後我將財產全都變賣了，埋了一半在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最後也就剩下空蕩蕩的宅子，我也不留給他們，我一把火全燒了，呵呵，連同那些貪得無厭的人，全都隨著宅子一起燒了。”

    明明是在殺人，可是他卻說得非常平靜，描述那火光的時候，眼底竟然隱約的有些興奮。

    莊昱湛越發的覺得自己背後一陣發寒。

    眼前這個人，是殺過多少人，纔會談到殺人色板平靜，這般薄涼。

    而對方依舊絮絮叨叨，說到了他治病的事情。

    肺病本來就是無藥可醫的病症，他只能拖著慢慢熬著。

    可是這人壞事做多了，就越發的怕死。

    他不想死，他覺得他還很年輕，還能夠做很多的事情。

    除了埋起來的那部分錢財，剩下的錢他全部都花完了。

    沒有力氣回去挖剩下的錢，在街上當過扒手，也乞討過。

    終於讓他知道了能夠治療肺病法子。

    他用身上所有的錢，跟人換了治病的方子，就剩下了一把防身的匕首。

    這匕首跟他走南闖北多年，他捨不得丟下。

    剖那些童男童女的心，也是用這把匕首。

    而十對童男童女心，他其實已經在其他地方吃了一些，還剩下最後兩對，只要吃完，他的身體就能夠恢復了。

    莊昱湛冷漠的看著對方，在那裏暢想，等到病好了之後，會回去，將埋起來的錢財挖出來，東山再起。

    就算是什麼都不做，他那些銀錢也夠他後半輩子享受了。

    娶妻生子就算了，先前那些太糟心，他好不容易纔全都弄死。

    他的銀子，纔不給那些白眼狼花。

    莊昱湛覺得這人簡直就是瘋了。

    就算他年紀小，也看出了，他吃的那些童男童女心臟，完全就沒用。

    依舊是會咳嗽咳到吐血，整個身體也日漸消瘦。

    那給他方子的人，絕對是個騙子。

    但是一個對生的渴望已經瘋魔的人，哪裏會想有沒有用的事情。

    他以為現在的難受，那是他還沒吃夠十對，等十對都吃下去了，他就可以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莊昱湛依舊是像牲口一樣綁著。

    他每天都會煮那些血液混合草藥的湯給那兩個孩子喝。

    還很惡劣的告訴莊昱湛，那些血是他在給童男童女剖心臟的時候取的心頭血。

    這東西可真貴的，是用藥浸染過的，讓下一對童男女喝上五天，那新的童男女心臟藥效就更強。

    兩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聽見這個之後，害怕的想要反抗一下。

    卻被生生的揍了一頓，流了不少血。

    因為不能讓人死了，他還好心的幫止血。

    再惡劣的將那些流出來的血，全都抹在了莊昱湛的身上。

    他不喜歡看這小子面上冷靜的神色，就好像是在鄙夷他的做法可笑一般。

    因此他想了各種辦法折騰莊昱湛，就爲了看到他面色大變。

    “他養了那兩個孩子五天，就只是給心頭血煲的藥給他們吃，他說要喝上五天，身子的血液就淨了，做藥的心臟，也成了。”

    莊昱湛靠在姐姐懷裏，開始的時候，他說著有些害怕，可是約到後邊語氣越平靜。

    莊錦緊緊的將他抱在懷裏，聽著他說道受到的傷害時，心也跟著難受。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可是她也能想象得到，那兇手有多瘋魔。

    “給那兩個孩子吃完了藥，他想著要去取心臟了，以前他都是將人帶出去剖心的，可是那天他說要表演給我看，先殺的是那個扮女裝的男童，他被綁著，擺出了奇怪的姿勢，然後就被一把匕首插進胸口，事先堵了嘴巴，所以就悶哼了幾聲，就瞪大了眼睛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