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清場
“孫掌櫃,來個紅燒驢蹄筋。”顧掌櫃和丁掌櫃進來鼎香樓,還沒等坐下呢,就先點菜了。
“哎呦喂,二位,真是不好意思,這紅燒驢蹄筋今兒個沒有。”孫友福滿臉歉意的說道。
“行,那就來個紅燒驢板腸,今兒個高興,要兩個好菜。”顧掌櫃說到。
“真不巧,這個也沒了。”孫友福說到。
“醬驢肉總有吧?”丁掌櫃說道。
“這個是有,但是還要等半個小時。”孫友福說道。
“得,這還吃不著了,走吧,顧掌櫃。”丁掌櫃招呼顧掌櫃說道。
兩個人剛坐下,這就要走。
孫友福趕緊出來道歉:“真是不好意思了,二位爺,您慢走。”
“說錯了吧,孫掌櫃,您應該說快走。”顧掌櫃說道。
這位顧掌櫃可以說脾氣相當的好了,本來今天心情還挺好的,但是見到孫友福這樣,也是來氣了。
“瞧您說的,我哪能這麼送客啊。”孫友福說道。
“那也比您繞著彎轟我們強啊。”丁掌櫃說道。
“哎呦,轟您,這不能,沒有的事。”孫友福說道。
“今天不是這菜沒有,就是那個菜還要半個多小時,這不是轟我們呢?我們在這呆著幹嘛呢?”丁掌櫃說道。
“哎呦,還不是那幫……”孫友福都想破口大罵了,但是還是忍了下去,對著兩位掌櫃的說:“我也別跟您二位說了,說了更氣人,您下次來,下次來肯定給二位伺候好了,您慢走。”
“二位掌櫃的,您慢走!”蔡水根從後面小跑著出來,手裏還拿著個油紙包。
“二位掌櫃的,這斤醬驢肉您拿家去,實在是不好意思了。”蔡水根手裏拿著的是醬驢肉,正好給這二位掌櫃的賠禮。
“哎呦,水根啊,你這麼弄我反倒是不好意思了。”顧掌櫃說道。
顧掌櫃還是心軟的好人。
“其實我知道,你們肯定有難處,這年月,誰做買賣容易啊,就說我昨天去東關進貨……”顧掌櫃說著說著話就多了。
“行了,行了,咱們趕緊走吧,人家醬肉都給咱們拿著了。”丁掌櫃說道。
“人家醬肉都送了,咱們還走什麼啊,咱得跑。”顧掌櫃說道,和丁掌櫃匆匆離開。
“爲了黃隊長這頓飯,我得罪了多少人了,在這麼下去,我孫友福都快成了漢奸了。”孫友福看著兩位掌櫃的身影,嘆了口氣。
“不能這麼說吧,我還總去伺候野尻太君呢,我成什麼了?”蔡水根說話給孫友福寬心。
“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啊?你知道外面人怎麼說你的麼?人家說了,水根可是見大世面的主兒,和一般的漢奸就是不一樣。”孫友福說道。
“這不是好話麼?”蔡水根笑道,這話其實是對自己的潛伏工作的表揚啊。
“這還是好話?你呀,懸了,連好賴話都聽出不出來了。”孫友福沒好氣的說道。
“掌櫃的。”蔡水根還想勸兩句。
“行了,我也說不過你,趕緊上板吧,一會人家該來人了。”孫友福說道。
“夥計,再來一盤花生米!”這時候門後傳來一聲,在鼎香樓的大廳的房門的門後還有一個小桌子,只能坐兩個人,這時候坐了一個人,正拿著一瓶老白乾喝著呢。
“哎呦喂,這怎麼還一位呢,怎麼把他給忘了?”孫友福看見這個人,有些擔憂,這一會兒黃金標他們就來了,見到這還有人,還能饒了他。
“掌櫃的,這賣瓜的怎麼還沒走呢?”蔡水根問道,這個人是下午就來了,拎著兩筐西瓜,坐了一下午了。
“是啊,一瓶老白乾,一盤花生米,這都坐了一下午了。”孫友福也是奇怪,這是不是來吃飯的啊。
“水根啊,趕緊上板了,一會黃隊長就該來了,人家不讓在這有閒雜人等,甭管吃完沒吃完,都得趕出去!”孫友福走到門口,故意的大聲說道,心思著這人聽見了自己說的警備隊啥的來這吃飯肯定就不會多呆了。
結果那人一動不動,仍舊是小口喝酒,就者花生米。
“這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啊。”孫友福看著客人不說話,有些好奇的說道。
“夥計,再給拿兩個火燒來。”食客說話了。
“這不是有動靜了。”蔡水根說道。
“合着我白說了,他一點沒聽進去,水根,去,讓他去外面活動活動去。”孫友福一推蔡水根說道。
“幹嘛讓我去啊?”蔡水根抱著手,倚在櫃檯上,笑著看著孫友福試探那個食客。
“你本事多大啊,皇軍都聽你的,何況一個賣瓜的呢。”孫友福說道。
“掌櫃的,不是那麼回事,您瞧他五大三粗的樣子,再說了,他又喝了那麼多酒,這要是在耍酒瘋了,我再捱到身上。”蔡水根說道。
“他就是犯渾了,也比不上野尻太君啊,我現在是不能再說了,我再說去就成了不要臉了。”孫友福一推蔡水根,說著快去。
“行吧,我就豁出去了。”蔡水根擠起一個笑臉,走了過去。
“這位爺,一會我們這的警備隊隊長黃隊長要來我們這裏請客,您得迴避一下。”蔡水根說道。
“他請他的客,我喝我的酒,我回哪門子避啊?”食客不滿的說道。
“客官您是不清楚,這個黃隊長啊,他是皇軍眼前的紅人兒,有權有勢的,脾氣還不好,您何必……”蔡水根說道。
“他脾氣不好,我脾氣也很差,有本事你讓他把我給斃了!”食客說道,還拍了桌子。
“掌櫃的,你看。”蔡水根走到孫友福身邊說道。
“這位爺,算了,您喝您的,一會他們來了,您就別言語聲了,我跟他們對付對付。”孫友福趕緊當和事老。
“這喝酒都喝成這樣了,勸什麼都沒用了。”孫友福對蔡水根說道。
“是啊,怎麼和保祿似的,喝點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蔡水根說道。
“哎呦喂,現在千萬可不能讓保祿喝酒啊,他要是喝了酒,指不定能捅出什麼簍子來呢。”孫友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