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若可靈偶遇過丞相之女多次。

    但她們從來都沒有打過招呼。

    即使若可靈有意想出現在她的面前，女配都直接忽略她。

    高傲貴女的眼中，並沒有平民的存在。

    後來，若可靈聽聞丞相之女和向芷霖還結識，兩個人的關係密切……

    這讓若可靈更為羨慕。

    因為若可靈曾去找過向芷霖，想在向芷霖面前證明，她的實力也是有價值的。

    但向芷霖卻對她搖頭，告訴她——身份這件事，暫且無法證明。

    除非若可靈有與衆不同的一面，向芷霖或許會重新考慮。

    那之後，若可靈在蕭御謙的幫助下，確實像剛纔說的那般，她做到了。

    當她成功超過丞相之女的名次時，她發現人家根本不在乎。

    丞相之女依舊用著傲慢的眼神，彷彿排名的事情很可笑、

    那次，是若可靈第一次感到被侮辱了。

    若可靈有衝動，她想跟丞相之女說，她之所以會這麼努力是爲了丞相之女，而不是爲了蕭御謙。

    但丞相之女根本不屑。

    在他的面前還有價值，可以讓他作為靠山。

    而在她的面前一文不值，只會是她眼中的螞蟻。

    若可靈很現實地選擇了第一個。

    那是若可靈將丞相之女從憧憬的位置推開，變成厭惡的人之緣由。

    再怎麼憧憬，都無法接受丞相之女的嘲笑。

    那之後，若可靈一次次用努力證明，她可以有價值。

    但向芷霖還是對她搖頭。

    丞相之女這個身份，比一個有點實力的平民強大得多。

    後來被丞相之女知道此事，若可靈也被警告了。

    女配警告她，最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並且還對她做了很多壞事。

    若可靈一件件地記在心上，把這些都當做了成長的飼料。

    原先還想指望的向芷霖，也在這件事中，選擇了幫助丞相之女打壓平民。

    若可靈確實有段時間很煎熬，曾有一度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

    那時或許是蕭御謙見她可憐，才稍微幫了她。

    但兩人心知肚明。

    蕭御謙幫她，是爲了樹立好形象，也是爲了讓若可靈感恩。

    若可靈接到了幫助，那就更加不得不去幫蕭御謙，做到他期望的樣子。

    從憧憬，到厭惡，再到——嫉妒。

    當堡壘那邊開始出亂，五級生過去協助時，他們也提出了要求，讓有實力的四級生再過去支援。

    “在我的想法中，我從未覺得我應該去。”

    若可靈講這話說出口時，她並不害怕眾人的目光。

    過去的她，就是如此地冷漠。

    事情當然沒有那麼好，否則也不會有祁紫芸看到的原著。

    若可靈本來想躲起來，卻被丞相之女暗中安排，讓人幫她填寫了自願表。

    於是，她被送到了那個危險的地方。

    在那裏，若可靈是在被魔獸咬了，瀕死崩潰之下，忽然領悟了淨化術。

    這件事，若可靈沒有告訴別人，而是在蕭御謙重傷的那一次，她看在合作的份上，才使用了這能力。

    但透過這些事情，讓若可靈明白了哀怨是沒有用的。

    既然蕭御謙是目前最瞭解她的人，她就選擇相信蕭御謙。

    於是，在並肩作戰的期間裡，他們得到了很多榮譽，也確確實實地立下不少功績。

    更為主要的，是若可靈在堡壘的期間裡，和聖潔教搭上了關係。

    並且——

    “我遇到了聖女大人。”

    “聖女大人真的很溫柔，她讓我想起我的母親。”

    若可靈曾經感受到的悲傷，在聖女那邊得到了不少安慰，因此心態也轉正了很多。

    可以離開堡壘後，蕭御謙馬上回去原江國，開始了奪位的事情。

    而若可靈也成爲了名人。

    傳說中總要點浪漫的氣息。

    在民間，他們被傳為絕配俠侶，在堡壘裡互相幫助，又彼此相愛，造就了一番傳說。

    若可靈當時並不在意那種說法，隨著民間的呼聲越來越高，蕭御謙的行動越發直接果斷，讓皇帝廢掉太子，已經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我還記得，那時的她明知太子失勢，她卻還是沒有改變。”

    丞相之女的眼神，依舊是那般高傲。

    甚至在被關進地牢後，她還是保持著屬於她貴女的尊貴。

    若可靈去看過她，也曾想過說服祁紫芸。

    因為若可靈也打聽過丞相之女的事情，作為局外人，若可靈下意識認為丞相之女是被騙了。

    但丞相之女卻反而嘲笑若可靈無知。

    見到丞相之女依舊不該面，若可靈心裏產生了憤怒。

    她無法理解，為什麼丞相之女都落魄到這一步了，卻還可以那麼自信呢？

    一想到她自己落魄時，都得逼著自己在地上爬，丟下了自尊，只爲了可以活著。

    而丞相之女，卻爲了她的自尊，即使代價是死亡，她也義無反顧。

    若可靈很憤怒，憤怒到極致。

    但丞相之女一句話，卻讓若可靈冷靜了。

    “你我不同，又何必強求於彼此。”

    出身不同，圈子不同，認知不同。

    她們除了性別之外，甚至找不到究竟有什麼相似的點。

    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那時，若可靈明白了。

    “我好生嫉妒，嫉妒她為何可以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

    若可靈也曾渴望，她能再黑暗中依舊維護著屬於自己的那盞燈。

    她沒能做到。

    丞相之女做到了，甚至還點亮了其他人的燈。

    那之後，若可靈沒有再見過丞相之女。

    心裏空蕩蕩的，若可靈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又要去什麼地方。

    即使蕭御謙成爲了皇帝，所有人都在呼籲著要讓她當皇后，若可靈也不感興趣了。

    即使給了身份，早已把自己認定為“平民”的她，永遠都只會是“平民”。

    虛度幾日後，若可靈聽完丞相之女被毒殺了。

    這件事讓若可靈感到不可理喻。

    在她的印象中，蕭御謙不應該是想要放丞相之女走嗎？

    毒殺她的事情，絕對不會是蕭御謙。

    那能是誰？

    “在慕司予還沒說之前，我著實沒想過會是你。”

    丞相之女的仇家太多了，多得一個個去查，怕是能查好些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