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也知——祁紫芸的眼神看似平淡，實則在深處早已有一團光的存在。

    祁紫芸的路燈不是別人點的，而是她親手，一盞盞地點亮，為自己尋得路的方向。

    作為旁觀者，懷香只能提供些建議。

    這一次，祁紫芸也義無反顧地點亮了一盞新的路燈。

    祁紫芸跟若可靈說出自己的決定時，若可靈並沒有多意外的感覺。

    若可靈頓了頓，“你打算自己一人去嗎？”

    “是啊。”祁紫芸點頭，“我打算儘快學些精髓，然後再儘快回來。”

    “這樣啊……”若可靈低著頭，看起來若有所思。

    祁紫芸不知她在想什麼，好奇地望了她幾眼，結果發現若可靈也在看著她。

    忽然之間，也不知是誰先笑出了聲。

    而後還是祁紫芸先開口，“你在笑什麼？”

    “嗯……不知道。”若可靈還是笑著，可還真是說不上來什麼。

    祁紫芸只得無奈嘆氣，“好啦好啦，咱兩都別笑了。”

    其實若可靈在想些什麼，祁紫芸大致上也能猜得到，估計是覺得不意外吧。

    “對了，我不在的時候你要記得關注好素白的情況，有什麼異常你就去找我師父，他會想辦法的。”祁紫芸道。

    若可靈點頭，“好，我會多留意的，還有其他事嗎？”

    “有。”祁紫芸還很認真地應著，“關於我離開的事情，你也不要告訴他們。”

    而這他們說的是誰，祁紫芸沒多說，她認為若可靈一定會知道的。

    “你們呀，可真是太信任我了。”若可靈嘆氣，“還是得說……他們都太相信你了？”

    “管他呢。”祁紫芸聳聳肩，根本無所謂這件事。

    不管知不知道，都裝著不知道就可以。

    可能蕭御謙他們是真的不知道吧，即便如此，祁紫芸也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

    既然自己都已經決定好了，現在又何必去在意那麼多呢？

    再說，“是他們先這麼做的，我再這麼做，他們也說不得我。”祁紫芸嘀咕著。

    若可靈無奈搖頭，“他們是說不得，那我呢？”

    “嘿嘿，只要你忍心，我也會聽的。”祁紫芸故意笑得很燦爛，瞬間讓若可靈覺得心靈一擊，更是說不出口了。

    祁紫芸明知道若可靈會心軟，卻還故意對若可靈用這種招數，確實也是讓若可靈束手無策。

    不過，若可靈的心情有點高興。

    “我以為你不會對我說的。”若可靈仰頭看天，“可能真是被你瞞著瞞著，我都習慣了。有時候我都會覺得，你就算是忽然離開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誒？”祁紫芸反而驚訝，“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種人？”

    “是啊。”若可靈沒給面子，坦蕩蕩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因為紫芸總是什麼都不說。”

    “這、這不是沒什麼好說的，不想給你們徒增煩惱嘛。”祁紫芸心虛地說著。

    然而若可靈也就是笑一笑，不多說。

    祁紫芸更心虛了，發現自己真的是瞞不過若可靈，也瞞不過素白。

    這兩人，指不定真是因為血緣關係，所以在這方面有著某種直覺吧。

    素白是肯定有預知能力的，而若可靈的話，祁紫芸沒有看過相關的描述，所以並不清楚。

    可現在的情況讓祁紫芸不由得在想著，估摸著若可靈多少也會點，不然怎麼總是能那麼看透她呢？

    畢竟她已經不認為這是個愛情小說故事，只想把它當做是玄幻故事了。

    因此在血緣這方面，可不是能小看的關鍵點。

    “你也彆着急，我不是真要說你。只是你如果真的要走，希望你也能和今日一樣，同我說一聲。”若可靈道。

    祁紫芸眨眨眼，“怎麼說這個？我看起來像是會隨時離開的人？”

    “嗯。”若可靈再次點頭，“紫芸你還真像是天空的雲一樣，剛纔我抬頭看著還在，這下再看，卻不知飄到哪兒去了。我只能跟隨著你的身影，否則我都不知道你在哪兒。”

    祁紫芸乾笑幾聲，“這……誇張了吧？”

    “你自己不這麼覺著，自然是不懂得我們的心思。”若可靈還頗有遺憾地嘆氣，像是在無形地埋怨祁紫芸一般。

    祁紫芸繼續眨眨眼，當著自己什麼都不知情，“那我這不是告訴你了？”

    “不同。”若可靈搖搖頭，“這和我說的不一樣。”

    祁紫芸聳聳肩，這次她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不過也罷，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那些都不是特別重要的事。

    在祁紫芸的心裏，她是不會輕易拋下現在有的東西就走的。

    譬如這次想去學習毒術，也不是真就一去不復返，而是去學點本事，馬上就回來。

    一想到若可靈的擔憂，祁紫芸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和你約定，一定不會亂跑的，可以吧？”

    “我可約束不了你。”若可靈悠悠地說著，眼神看起來似乎還有些埋怨一般。

    祁紫芸這下還真是沒辦法了。

    話都說了，行為也做了，可人家不信，那有啥辦法？

    最終，祁紫芸還是以著自己的人格擔保，“我對你發誓，絕對不會胡來的，這樣你可以相信了吧？”

    若可靈也學著祁紫芸那般無辜眨眼，“真的嗎？”

    見到若可靈的行為，祁紫芸纔算是反應過來，若可靈這是在故意坑她呀。

    就因為祁紫芸平日嫌麻煩，而且又喜歡自己一人待著，所以若可靈是真怕祁紫芸跑了。

    因此光聽沒用，她還想讓祁紫芸做出真正的保證，心裏才能放下心。

    祁紫芸真是哭笑不得，不過見著若可靈也開心了，她就沒再放在心上。

    畢竟若可靈又不是想要害她，只是不捨得的一種方式。

    決定好後，祁紫芸和若可靈沒再說這些閒話，而是認真地交流了素白的情況。

    順勢，祁紫芸也把自己目前做得出的辦法都交給了若可靈。

    只要若可靈定期提供藥物，素白的情況就能穩定，並且還會比他在連雲城的情況好得多。

    雖然不能算是完全地治癒，但起碼已經給素白創造了一個自保的條件，總比先前好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