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也想起了若可靈說過的，祁紫芸不是不知道，只是裝著不知道。

    蕭雅嵐心想，或許可靈說的是對的吧。

    正因為祁紫芸其實都知道，所以現在她想和祁紫芸告別，纔會如此簡單。

    可是其實呀，祁紫芸如果能讓她為難一點，蕭雅嵐反而會更有實在感。

    和蕭雅嵐說完，祁紫芸就沒再去其他地方，而是去了煉丹房。

    她只和蕭雅嵐說，走的時候記得跟若可靈說一聲就行。

    因為祁紫芸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會出來，就不用等她了。

    換而言之，祁紫芸也不想看他們走。

    都已經看過一次了，這一次，祁紫芸也依舊相信著遲早會見面的，那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只是祁紫芸的心裏還有個小期待。

    希望這一次離開後的重逢，蕭御謙會把當初約定好的話告訴她。

    ……

    兩日後，祁紫芸從煉丹房出來，回到小院時，小院寂靜得令她異常地不習慣。

    雖然素白也在小院這邊，但是素白性情平淡，所以也不是喧鬧的人。

    可靈則是去了治療班那邊，似乎是要學習一些高階的治療術。

    這還是祁紫芸初次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好。

    煉丹呢，現在纔剛結束，只想著先讓自己緩一緩比較好。

    上課呢，祁紫芸主攻的是煉丹，現在沒什麼好學的……基本上都是靠自己領悟了。

    猶豫片刻後，祁紫芸決定還是去學一下其他能用得上的技能了。

    畢竟翡院的樂趣就在這。

    不僅只有自己學的內容，還有許多其他的東西都可以去參考。

    如果覺得有興趣，過去學習是不會有人阻止的。

    先前，祁紫芸是因為不想在太多人的場合裡，而這一次……

    祁紫芸覺得自己的想法或許是錯誤的。

    一直以來，她都是以著自己的生存為目的，所以才儘可能地讓自己不要那麼出名。

    可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那麼做的意義是什麼，或許也有可能真的有效果吧，但至少目前而言，是沒有意義的。

    因而在心理不適和學習新技能之中，祁紫芸決定選擇後者。

    祁紫芸自認自己不是個怕困難的人，所以她這一次要學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常見的玩意。

    而是——毒。

    想要學習毒的原因，是因為素白的黑月毒讓祁紫芸意識到，毒和藥之間有著異曲同工的地方。

    所以祁紫芸想要再多瞭解一下毒物學，說不定也能讓她在煉丹這邊得到一些新的想法。

    因此這麼決定後，祁紫芸立馬就收拾收拾，然後開開心心地找懷香去說了這個想法。

    只是……

    “為師不建議。”懷香的想法和祁紫芸不同，他還是覺得這不適合祁紫芸。

    祁紫芸不能理解，“為何？”

    “毒，看似簡單，實則複雜多變。”懷香僅僅是這麼說，卻也沒有多解釋。

    “我知道。”祁紫芸是做過思考後，之後還是覺得這麼做好，所以她才這麼做。

    懷香嘆氣，“毒太危險了，不適合。”

    “我知道。”祁紫芸眨眼，心想著誰不知道呀。

    她是聽見了懷香的不建議，卻沒看出懷香的不捨得。

    懷香認為祁紫芸應當是不理解，因而再次說著，“那你可知，有多危險？”

    “不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纔想去了解了解嗎。”

    “……”

    很好，祁紫芸把懷香說得語塞了。

    因為要說這個不建議，懷香倒也不是真覺得沒必要學，只是到了現在，懷香可見不得祁紫芸受苦，所以纔不想讓祁紫芸接觸。

    翡院雖然也有學毒的學生，但也並非很多，因此多數學生都是直接跟隨在導師身邊。

    此時祁紫芸再過去，恐怕是得和一級生一塊學纔跟得上。

    “我沒關係。”祁紫芸認真地應著，甚至還放出了一句話，“師父，我有底子。”

    所以她相信自己學起來一定不會慢的，剩下的就差些決心了。

    現在只需要懷香的一句話，祁紫芸立馬就去動手。

    懷香卻覺著不必，“芸兒，你這為何要讓自己如此忙碌？”

    祁紫芸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了句，“我只是覺得，我還是得多知道點事情。”

    這次懷香沒有再阻止祁紫芸，既然祁紫芸的決心都那麼堅定了，他也不會再說些什麼。

    不過這一次，懷香卻沒有讓祁紫芸跟著學院的導師，而是給了她指點了一個地方。

    “你若真想學，不妨去煙羽城找你的師兄，他會樂意教你的。”

    這還是祁紫芸第一次聽到如此詳細的資訊，難免有些意外。

    先前懷香只說過有師兄姐的存在，但並沒有告訴過祁紫芸太多的訊息。

    算上葉芷蝶和井傲月，此時是祁紫芸知道的第三個。

    這下，祁紫芸也沒有多少猶豫。

    “我知道了，那我什麼時候出發比較好？”祁紫芸問道。

    懷香想了想，“五日後。”

    祁紫芸點頭，“那我先去做些準備。”

    事情可能會有些突然，但祁紫芸還是做好了決心。

    不過這一次，祁紫芸也有自己的想法。

    她知道自己光是待在學院沒有意義，還是得多出去走走，見識下外邊的世界才行。

    至於素白的話，懷香很樂意接待他，而且藍院那邊似乎也很照顧他，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

    若可靈的話，祁紫芸更是不擔心了。

    若可靈早就不是那個需要依賴別人的人，而是能獨立保護自己，並且能自行決定的姑娘。

    祁紫芸覺得也需要給若可靈一些空間，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行。

    分別並不意味著難過，有時候也意味著是未來的快樂。

    懷香見著祁紫芸的反應平淡，沒有過於沉思，反倒讓他老人家感到了心酸。

    四年間，那位曾說不再收徒的懷香，一直在看著祁紫芸的成長。

    他把祁紫芸當成了最小的弟子，也是最寵愛的弟子。

    當然，懷香也承認自己對祁紫芸有過多的偏心，並且也是公認的事實。

    可儘管如此，懷香也沒覺得自己這麼做不好。

    他歲數高了，見得多了，更是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