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時間上有限制，祁紫芸可以肯定，林婉蓮恨不得讓若可靈多在這邊住個幾天，這樣她們纔好聊天。

    “那其他人呢？如果有誰看不起你的，我一個個去收拾。”祁紫芸說道。

    若可靈這下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們也對我很好，說到這，我還聽聞了不少他們對你的崇拜，說是這次難得見到你，總算是圓了這幾年的心願。”

    “啊？”祁紫芸愣住，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雖然她現在和原女配的行為不一樣，但是她可不相信有那麼多人喜歡她。

    按照若可靈的說法，祁紫芸只覺得，肯定都是因為丞相之女的身份，所以才那麼說的。

    “真的。”若可靈再次強調著，她一看祁紫芸的表情，就知道祁紫芸是不相信了。

    可這些都是若可靈親自聽聞，也是親自接觸的，因而她能明白是真還是假。

    而最讓若可靈感到有趣的，是她在這裏聽聞了不少關於祁紫芸的事情。

    “她們還說，你自從落水後，性情大變……”

    若可靈剛準備說時，她就見到祁紫芸愣了一下，不知不覺也閉上了嘴。

    祁紫芸回過神，“抱歉，你繼續說吧。”

    “紫芸，你是在意以前的事情嗎？”若可靈不敢確定，卻還是想了解下祁紫芸又在想什麼。

    這三年的時間，一直都是祁紫芸在關心她們。

    那期間裡，她們能幫祁紫芸的是少之又少，通常都是祁紫芸自己去想辦法解決。

    也就只有這次太子的事情，祁紫芸總算是依賴了她們。

    好不容易有出力的機會，若可靈纔會拼盡全力，想著一定要讓祁紫芸覺得她是有用的。

    可現在，若可靈還是無法看懂祁紫芸的心思。

    說實話，這多少讓若可靈感覺到有些鬱悶，有種像是在單相思的錯覺。

    “怎麼說呢……”祁紫芸嘆了口氣，“主要是感覺不太真實，像是在做夢。”

    因為她之前是原女配，原女配的行為在家僕之間並不是很歡受歡迎。

    所以即使她穿書了，剛開始時也沒有多少人是真心對她好的。

    並且，再加上因為她除掉了柳兒這個丫鬟，更是讓人誤會了。

    那之後，家僕其實有段時間都很害怕和她接觸，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

    也是因為這個事情，所以祁紫芸後邊沒有再單獨找個固定的人服侍她。

    多數時候她也擔心被發現她是假貴女，乾脆自己來，避免讓人想太多。

    可到現在，卻聽若可靈說他們其實沒有討厭她，反而還有些崇拜她……？

    這又是什麼奇怪的現象？

    “可靈，在你看來，我是什麼人呢？”祁紫芸問道。

    若可靈想都沒有想，直接說著，“當然是這世間最好的人。”

    “嗯……雖然我也覺得差不多，不過你可以說得再詳細一些。”祁紫芸臉不紅，心裏倒是有些躁動。

    雖然她這幾年的臉皮是比較厚，但心裏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的。

    若可靈反而不懂，“紫芸什麼都好，這還需要再多說嗎？”

    “不不不。”祁紫芸肅然，“不可能我什麼都好的。”

    “若是要這麼說，紫芸的確有件事讓我很難為。”若可靈嘆氣，再次看祁紫芸時，甚至還充滿了一種幽怨。

    祁紫芸眨眨眼，好奇地看著若可靈，倒是想聽聽若可靈是怎麼說的。

    “紫芸，你就是一切都太好了，好得……經常會讓我覺得，我在你身邊的意義是什麼？”

    “多數時刻，我明明知道你就在我的身邊，但是當我想要抓住你的時候，又會發現你其實距離我們都很遙遠。”

    “你就像是天上的雲兒，即使我能看得見，卻永遠都抓不著。”

    若可靈倒不是臨時纔有這些想法，之前她就已經和祁紫芸說過不少次了。

    包括這一次，若可靈都有些期待，希望祁紫芸能夠更依賴她一些。

    若是可以，最好是把祁紫芸所擔心的事情，所在意的，都分享給她們。

    這麼一來，若可靈也想要儘自己的一份力，幫祁紫芸解決她的麻煩。

    “是這樣的嗎？”

    祁紫芸恍然大悟一般，卻又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做作。

    若可靈見了她這個反應，甚至都笑出聲，“紫芸，你看看你現在又在裝傻了。每次和你說這種事，你總是會想著躲避。”

    “有嗎？”祁紫芸繼續裝傻，一副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若可靈嘆氣，“也不知道是誰，剛開始明明都說了，不要試圖敷衍……”

    “咳咳咳……”祁紫芸抬頭，本來想著望望天假裝天氣不錯，可她卻只能看到屋簷。

    有些事，過往祁紫芸的確很猶豫，可那都是因為她沒有辦法保證自己的未來。

    而這一刻開始，祁紫芸也在猶豫。

    可她這次的猶豫，是她說出口後，會不會成為其他人的負擔呢？

    “可靈。”

    “我在呢。”

    “或許，我只是還沒有找到屬於我的答案，但是等我找到了，我一定會告訴你們的。”

    畢竟現在是特殊情況。

    別說是要不要讓別人知道，此時的祁紫芸更想先說服自己。

    從今天開始，她的目的又要是什麼？

    若是想躲避開惡女的死亡結局……

    祁紫芸可以肯定，在蕭御謙親眼見證到她拒絕太子的時候，蕭御謙肯定不會再殺了她的。

    並且，蕭御謙也已經答應她了。

    剩下的嘛，估計就是要擔心太子投毒。

    但她都已經不打算跟太子接觸了，因此這個也不算是什麼難題。

    若可靈看祁紫芸思考得很認真，即使有些話是想說的，但她還是選擇沉默，留給祁紫芸一些時間。

    片刻後，也不知道是誰先想開了，祁紫芸反過來又問若可靈。

    “說起來，可靈你現在該放下的，都放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