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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配個冥婚

    晟南侯府內已經接到皇帝和攝政王聯合賜婚的聖旨,林中庸已經急得團團轉,在屋子裏摔壞了不少東西。

    婁綺瑜默不作聲的跟著莊若芷進門,看著一屋子的狼藉蹙眉,敢情不是你家祖傳的東西你不心疼,這些玩意兒都是外祖父留給母親,母親又留給自己的寶貝,現在成了碎片。

    莊若芷一進門就哭:“侯哥,你說怎麼辦?旨意都下來了,攝政王真是欺人太甚,太不講道理了,陛下也真是,為什麼會賜婚呢?”

    今天她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婁素問留下的黃金必須得拱手相讓不說,就連寶貝女兒的婚事也搭進去了,還有婁綺瑜這胖丫頭,到底使了什麼魔咒,讓攝政王對他言聽計從。

    “爹爹,你可得為雪巧做主啊,我纔不要嫁給那個土鱉,您不是說過要把我送進宮裏為妃為後的嗎?”林雪巧坐在椅子上直哭。

    林中庸心裏煩悶,看著兩個哭泣不已的笨女人就更加煩心了,好好的一手牌竟然被打得稀巴爛。

    婁綺瑜始終站在一側,眼觀鼻,鼻觀嘴,很自覺的看熱鬧。

    她始終記得冥熙玄出門前在她耳畔小聲說道:“本王今天幫你,是謝你的割肉之恩,若你是聰明人,自當知道該如何做。”

    不愧是攝政王,這些年來在外邦面前趾高氣昂,令周邊的國家聞風喪膽,當今陛下也是事必詢問纔敢釋出政令,小小的一件事情已經足夠讓人知道他的能力。

    只有把水攪渾了,一直以來受氣的婁綺瑜才能在夾縫中尋找生存之機。

    林雪巧哭著上前對婁綺瑜就是一耳光:“都怨你,肯定是你在冥熙玄那個病秧子跟前說了什麼,才導致如今的狀況,爹爹,胖丫如今是不能留了。”

    婁綺瑜還沒來得及躲,她現在的身體的確是有點笨拙,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今天一直都那麼順利,現在終於吃了個大虧。

    吃虧?不存在的,上輩子吃的虧已經夠多了。

    婁綺瑜果斷伸出手掄圓膀子,在林雪巧的臉上狠狠的迅速的扇了七八個耳光,掌摑得林雪巧疼得七葷八素。

    莊若芷和林中庸看得有點懵,婁綺瑜竟然敢打人了。

    “這幾個耳光是替晟南侯府的主人教訓你,你的婚事與我何干,好端端的打我做什麼?這些不都是你一心一念求來的嗎?”婁綺瑜鄙夷的道。

    莊若芷站起身剛要打婁綺瑜的時候,婁綺瑜莞爾一笑:“如夫人最好想清楚再動手,我說過攝政王府的喜娘還在府中,你以為你們換親這點破事王爺不知道?否則,今天怎麼會驟然賜婚?”

    莊若芷的手停在空中,再也不敢造次,光是讓雪巧嫁給嚴宏峻已經讓侯府難過了,不敢再得罪攝政王。

    “我成婚那天郡主和親王妃子們也是要來送嫁的,我娘留給我的東西你們趁早備好。”婁綺瑜留下這句話便揚長而去。

    林雪巧和莊若芷相顧無言,很默契的拉著林中庸的袖子傷心大哭。

    林中庸氣不打一處來,不客氣的訓斥:“閉嘴,只怪你們平時鋒芒太露,希望陛下不要生氣,對本侯削官奪爵纔好。”

    女人和官爵,林中庸深知孰輕孰重,也深深的意識到,這個胖丫不再是寄養在莊子上的傻丫頭了,而是——攝政王王妃。

    婁綺瑜坐在狹小的院子裡萬分不習慣,這兒曾經是下人住的地方,她被接回來就一直住在這裏。

    她半垂眼簾,仔細的聽著周圍的動靜。

    林中庸從院子門縫觀察了一番新回來的女兒,婁綺瑜長得還是肉呼呼的,臉上長著雀斑,不白也不美,穿著的衣服還小了一圈,把難看的身材暴露無遺。

    林中庸看著婁綺瑜這副模樣,不由得又放心不少。

    今天的事情或許跟綺瑜無關,蠢得掛相的女人怎麼會有這般心機,興許就是攝政王的意思了。

    婁綺瑜衝外面喊道:“有人在嗎?我餓了,麻煩給點吃的。”

    林中庸趕緊跟外面看守的婆子擺擺手:“以後小姐需要什麼就儘管給,別委屈著。”

    他的心裏有了主意,確實不能委屈了婁綺瑜,至少,在表面上不能委屈了她,否則攝政王府上的喜娘還是得回去告狀。

    莊若芷哭哭啼啼的跟著:“你那醜丫頭不知道犯了什麼魔怔,還學會要嫁妝了,說是那死女人留下的財產一分不少的帶到王府去,侯哥,咱們府上哪裏有那麼多錢啊?這些年重建府邸,給您走關係,再加上給您鄉下的老孃擺闊氣,花出去都差不多了……”

    “什麼?綺瑜還要嫁妝?憑什麼啊?”林中庸在河邊駐足,這種感覺比挖心還要疼。

    莊若芷柔弱的點頭:“侯哥不當家如何知道妾身日常管理的瑣事,哪裏都需要銀子的,妾身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老太太那邊每個月都不能少的,還有雪巧……一項項都是支出,若是郡主成婚那日真來送嫁,看見嫁妝不多,恐怕整個東都就要看侯哥的笑話啊。”

    “當初素問留下的黃金就花完了?三十多萬兩黃金啊,都可以買下一個小國了……”林中庸實在不敢置信,這些年自己真能的是揮金如土,只出不進嗎?

    莊若芷抽咽著回答:“是啊,咱們的寶貝兒子在白鷺書院求學,哪裏不花錢……”

    “罷了罷了,只要綺瑜不出嫁,這錢咱們就花不出去,攝政王府的彩禮送來了嗎?”林中庸不放心的強調了一番。

    “送來了送來了,可是彩禮單子正在祠堂供著那死女人,王府的喜娘看著,妾身也不得見。”莊若芷向來知道自家男人的性子,成竹在胸的將藥包準備好。

    “彩禮在就好,左右也是個要死的人,那就配個冥婚吧,自古以來也沒有聽說過冥婚是要孃家賠嫁妝的。”

    林中庸的眸光中散發出陰狠,囑咐莊若芷小心行事便甩袖而去。

    莊若芷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差點……差點事情就敗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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