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捕頭歡歡喜喜的接過任務，開始繼續打探去了。

    在他看來這就是項簡單的工作，就婁公子帶的那票手下，雖然是吃著婁公子給的飯，但顯然是也有些看不起那富貴公子的，不然不會是那麼一副態度，只要自己給些銀子，那還不是問什麼說什麼。

    至於現在出去的這些銀子，撈回來的可就不只是十倍，幾十倍了，有可能會是百倍千倍的回籠，不就是女人嘛，這還算是個事兒不成，那兩個女子能被以如此高價胰出來，別的女子也一樣可以不是。

    捕頭到了那客棧門口的時候，店小二卻說，那婁公子向着鴛鴦樓去了，鴛鴦樓是這安寧縣最好的青樓，也是縣令大人手裏最大的銷金窟，進了鴛鴦樓，那打探訊息便更簡單了。

    想到這裏捕頭，對這位婁公子更不屑了，原本還想著花了如此高價去贖人，可能是因為真的愛上了，才這麼不理智，換了其他女子，可能達不到那麼好的效果，但現在看來，絕對是他白白擔心了，美妾在懷，轉頭就能去青樓快活，這樣的人，絕對是送上門的肥羊無疑了。

    婁綺瑜進了鴛鴦樓，釆芝和采苓卻被留在了客棧裡，他們都是以外室的名義跟在身邊的，若是女扮男裝跟去了鴛鴦樓反倒不妥，只是王妃又去逛青樓了，被王爺知道真的不會發火嗎。

    她們到如今尚且記得，當初王爺和王妃還沒有互相表明心跡的時候，因為王妃去了青茹樓，王爺冷著一張臉等在府門外面，若不是大家規勸，都要拖著自己還在虛弱的身體去青樓抓入了，現如今兩人剛剛分開，王妃又過去了，雖然是爲了查案，但她們總覺得，王爺一定會吃醋的。

    鴛鴦樓的規模，比之青茹樓有所不如，不過在這安寧縣之中，算是最大最好的青樓了，這一點她特意與小二打聽過，實際上不打聽她知道，因為這鴛鴦樓背後的主人是誰，已經被寫在情報裡面了，但該做給人看的東西，還是要做。

    人傻，錢多，**的形象，便是她對於自己在這場戲中的定位，雖然說這形象委實是有些為難自己，但絕對比起那翩翩公子來說，要好用得多，因為一位高雅公子站在眼前，你會想要去結交，再去想能不能帶來好處。

    但是一個人傻錢多的人站在前面，你想的會是怎麼來宰他一刀，甚至兩刀三刀五刀，看能不能把他的錢給刮下來一個大數目，其實也就是相當於一個心理暗示，她婁綺瑜就是一個行走的錢袋子。

    而他要做的便是做出這暴發戶的嘴臉來，讓大家看看，也給站在背後的人看看，他婁綺瑜是個很有錢的人，讓他放心的過來宰自己一刀，雖然這麼想簡直是將自己比作肥羊，比作豬了，但好像還蠻貼切的。

    鴛鴦樓最好的酒菜擺在前面，最美的女人陪在身側，婁綺瑜在女人的恭維下，喝著酒水，顯得心不在焉，一副閒散的模樣，更添幾分俊俏，那女人更加努力的示好。

    青樓中的女子，客人多半輪不到自己選擇，但是能碰上一個有錢的，長相又如此俊俏的公子，她們自然也願意多出幾分力了，同樣是陪，誰不願意陪著帥氣的男人，誰願意跟那些腦滿腸肥的男人呆在一起。

    嘗著小菜，喝著小酒，婁綺瑜在給青茹樓與這鴛鴦樓做一個對比，比來比去，還是覺得青茹樓更好，如果說青茹樓很雅緻的話，那這鴛鴦樓就顯得有些俗氣了，雖然也有些小曲兒什麼的，但都不是什麼雅緻的調子，不過是調些氣氛罷了。

    雖然同爲青樓，但就說當初被青茹樓特意培養的清音，也就是如今青茹樓明面上的主人，她便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青茹樓的其他姑娘，也均有至少一樣擅長的東西，能陪著客人共赴巫山，也能陪著他們高山流水。

    但這裏不然，許多人都是滿口渾話的調笑，女子們也都是順著這個路線在走，若說才藝，也就是舞蹈和琴曲會一些，舞蹈倒是好看，可這琴曲也不能說精，果然看慣了京城的繁華，再到了這小縣城中，便覺得種種不如了。

    好在他也不需要表現得太有興趣，他扮演的是見便繁華的富貴公子，而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所以那份漫不經心根本就無需特別演繹，順從心意也就是了。

    “公子是覺得，這酒不好，菜不好，還是奴家不好，怎麼這麼漫不經心地樣子。”女子香帕輕輕的揮到婁綺瑜的身上，有些嗔怪地說道。

    作為這鴛鴦樓的頭牌，女子的姿色不差，換做是一般的客人，早已將眼睛都要瞪到她的身上去了，這公子她倒是心中喜歡，也願意與這公子春風一度，可偏這公子根本就沒有那急色的模樣，讓她有些挫敗。

    “酒好，菜好，你也好，只是公子我喜歡乾淨的姑娘，美人兒你雖然漂亮，可卻不適合帶回家裏。”婁綺瑜拿著摺扇，一挑女子的下巴，唇邊掛著一抹邪笑說道。

    女子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雖然她接待的客人向來是達官貴人，富商巨賈這一類的，並不像是樓裡的其他姑娘，什麼客人都接，但是乾淨二字是早已離她遠去了的，看來這公子，自己是吃不到了。

    “若是公子不喜歡我，那我去問問媽媽，看看能不能給公子安排新來的姑娘。”女子常在歡場，也不是不識趣的人，當下起身，對著婁綺瑜說道。

    婁綺瑜展開摺扇遞到了女子的面前，上面一錠澄黃的金錠，“那你就去幫公子說說，公子我要的得是極品的姑娘，普通貨色，我不要，怎麼也得有美人你的姿色才行。”

    “是，多謝公子。”女子再度露出笑容，一錠金子的大方打賞，還有剛剛一句誇自己好看的話語，都讓女子的心情再度好了起來，傷情，本就不是該出現在她身上的情緒。

    女子上樓匆匆將此事跟老鴇彙報了，老鴇做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後揮手讓女子下樓，“既然這樣，你便去陪公子罷，他在包廂裡鬧著要見你呢。”

    “我知道了，媽媽。”女子有些失落的轉身下樓。

    心裏想著，若她還是乾淨清白的姑娘身的時候，遇上這位公子，那是不是這位公子就能將她帶離這個地方呢，不必曲意逢迎，也不必委屈賣笑，可以離開這裏去過好日子。

    想著想著，女子便覺得更加難受，到了那公子的門前，趕緊收斂了，換上一張笑顏，笑意盈盈的打起了招呼，“公子。”

    另一邊老鴇合攏了房門，看著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男人，“捕頭，那婁公子沒有看上真真。”

    捕頭皺了皺眉頭，這真真是鴛鴦樓的頭牌姑娘，姿色和身段倶是絕佳，若是這樣的姑娘也沒法入了這婁公子的眼，那他們這計劃只怕是要泡湯了，比真真漂亮的姑娘可不好找，而且聽這意思，還要比真真漂亮許多。

    “捕頭，不必憂心，那婁公子不是看不上真真的姿色，而是喜歡乾淨的姑娘，這有錢人家的公子，難免要求更高，聽真真說，若是婁公子對姑娘滿意的話，還會給姑娘贖身呢，但是有一點要求，這姿貌必須要比著真真來，一般的姑娘是難入他的眼睛。”

    一邊說著一邊做出了扭捏為難的神色，手帕都要揮到捕頭的臉上了，一股子脂粉氣入鼻，“捕頭您，可許久沒有給我鴛鴦樓送過新姑娘過來了，這段時間的收入，可是比先前少了一大筆啊。”

    捕頭一把撈過了這半老徐娘，抱在懷裏，“汶娘不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從吳大人那裏下了命令，讓我們一切收斂，這個關口往這裏送入，太明目張膽了，不好，尤其是這幾日。”

    這老鴇坐在捕頭的懷裏彷彿軟成了一灘水一般，就這麼靠著他，“那這婁公子怎麼辦，這段時間被賣到這鴛鴦樓的姑娘，乾淨清白的倒是有，只是那姿色實在是不高，用來糊弄一下其他客人也就罷了，婁公子這等眼光肯定是糊弄不過去的。”

    “別擔心，你就這麼跟那婁公子去說。”捕頭的嘴巴湊近了老鴇的耳邊，隨著呼進撥出的熱氣，將要交代的事情，給交代完了。

    老鴇點了點頭，“好，我就去這麼跟那婁公子說，只是你這死相，一會兒不會走了吧，都好些天不來看人家了，這會兒過來了，又是有別的事情，人家都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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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老鴇子拿腔拿調的，在別人只怕是雞皮疙瘩都要滾到地上去了，但這捕頭可不一樣，他不喜歡那些青澀的小丫頭，偏偏愛這半老徐娘這一口，這老鴇子十分對他的胃口，這會兒的拿腔拿調在他看來，也只會覺得有趣。

    “這怎麼能算是別的事兒呢，宰肥羊可是正經事情，到時候也是豐了你我的腰包。”捕頭的大手，在老鴇子身上游走了一番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