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只呆三天
就跟這滿桌子的衣服一樣,這馬車上也被裝飾了各種錦緞,如果說之前的馬車看上去是低調內斂,那如今看起來絕對是十分奢華,這讓看慣了原來車馬的採芝,有些不太適應。
“你的衣服準備好了嗎。”婁綺瑜的眉間突然挑上了一點喜意,唇邊也勾出了一點笑容。
採芝抽了抽嘴角,把手邊的一個小布包給解開了,裡面是兩套女子的衣裳,還有首飾之類的東西,完全是比照著被養在外室的女子來的,而且是那種很得寵的。
好吧,扮演情人採芝也能理解,但是兩個女子扮演,釆芝只有一種無力吐槽的感覺,雖然她也見過自家王妃扮演成男子時的俊逸模樣,但想象故意表演那種你儂我儂實在是有些怪怪的。
“行了,那咱們各自換衣服吧。”一邊說著,婁綺瑜拿起自己的小布包,開始給自己做起打扮來,她並未易容,只是稍加修飾,還是那婁晚公子的模樣,只是這衣著上看來富貴一些。
說來人靠衣裝,衣裝也要靠人,這華麗衣物如果穿在一個身材不好,面貌不好的人身上,絕對會穿出俗氣之極的效果,但穿在婁綺瑜的身上卻只顯示出了富貴逼人。
也許是因為攝政王府的生活太好,本來不算高的婁綺瑜身量又長了幾分,與前一世等同,在女子中本就算是高挑的存在,再加上鞋子里加了兩副鞋墊,稍稍將人再拔高了幾分,比照男子來說,雖不算多高,但也不算是矮了。
頭冠,玉佩,扳指,都戴在了手上,婁綺瑜有一種自己是個暴發戶的感覺,那種恨不得將錢都穿在自己的身上的那一種,開啟房門採芝和釆苓也是都打扮好了。
兩人的容貌本就不錯,身形也好,這會兒站在婁綺瑜的身邊,也是一副金童玉女的模樣,兩人都是同一個顏色的衣服,只是樣式有些不同罷了,頭上頂著釵環,手上帶著玉鐲,一看便是極得寵的模樣。
“兩位美人,咱們走吧。”婁綺瑜伸出雙手,攔著兩人下樓,客棧門口,早已有了車伕,僕役,小廝在等著了。
這些人都是在這裏僱傭的,他們一副富貴的模樣,總不能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所以除了買東西,剩下采芝釆苓做的,便是去僱傭了這些下人,正好之前跟的也是富貴人家,只是主人家牽家之後,將小廝們遣散了,正好給采苓趕上了,覺得幾人看起來手腳也利落,就僱傭了。
一共是僱了半個月的時間,給的工錢是原來主家兩個月所給的,不過是跟著出趟遠門,他們自然是願意的,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出發了,華麗的車飾,身邊跟著好些個僕從,一看便是大戶人家在出行。
到了安寧縣的時候,天還未黑,所以這一番浩蕩,在安寧縣中也是一石激起了千層浪,安寧縣中也有富戶,但是出行這般排場的還未見到過,一到了安寧縣,便將整棟客棧包下的大手筆,更是成了大家的閒談故事。
一個俊逸非凡的公子,兩個美妾,一干僕役小廝,人數加起來也不過十數個,卻將整棟客棧都包下了,一看便是不差錢的主,熱鬧的東西,總是能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路上碰上誰,聊上兩句天的時候,自然而然這件事情就作為談資出現了,安寧縣不算小,但也不算太大,訊息傳播也算靈通,沒多久的功夫,半個安寧縣的人都
知道,這安寧縣中來了個有錢的公子,嬌妻美妾在旁,手筆極大。
而且這好好的談資,傳著傳著,就開始誇張了起來,傳到了安寧縣令耳中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位有錢的公子哥帶著成群的妻妾,包下了安寧縣中數個客棧,大宴賓客,美食珍憐無數,載歌載舞,豪擲千金。
這樣的稀奇事兒,安寧縣令在位這麼多年都沒有聽過,這安寧縣不算富貴,雖是有些財主,但如此鋪張的事情,聞所未聞,所以安寧縣令當即下令,讓屬下去查查這人是誰。
過了沒多久,屬下就來回稟,說是此人名叫婁晚,是太原婁家的少家主,因為跟家裏麵鬧翻了,氣得父親臥病在床,自己則是捲了家裏的錢財,打算另謀一處地方,發展根基。
“太原婁家,你可聽過。”安寧縣令問著旁邊的師爺。
師爺縷著鬍子,搖了搖頭,“太原離咱們這安寧縣太遠了,就是這婁家再富貴,名字也傳不到這安寧縣中來。”
縣令的目光又看向了捕頭,“你還探聽到了什麼。”
“回大人,屬下給那婁家的小廝使了銀子,問了這婁家的事情,婁家是太原的首富,產業無數,婁家老爺也是做生意的能手,但這位婁家的少家主,做生意沒什麼本事,敗家倒是一絕,沒事就往賭場,*院跑,一擲千金,敗了不少的家底。”
“就這位婁公子帶過來的兩個女子,便是他與自家老爺子鬧了矛盾的源頭。”捕頭做出了一副神秘的樣子說道。
這倒是讓縣令來了興趣,“什麼矛盾。”
“這兩個女子的贖身價,作價一千兩黃金,兩千兩白銀。”捕頭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說道,雖說那兩個女子確實是美豔無比,但是這樣的價格,這婁公子簡直就是個冤大頭,沒有半點腦子的傢伙。
雖然心中是這麼想的,但是口氣出來,難免有些酸溜溜的,一擲千金這個詞聽過的人許多,但是能做出來的人,卻少之又少,男人嘛,誰不想要這樣的痛快一次,可惜對他而言,這卻是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不過兩個女子,竟然給了這麼高的贖身價,此言當真。”縣令和師爺聽到了這個價碼,也是一驚,便是豔滿京城的頂尖花魁,都不見得能有這個身價吧。
捕頭點頭,“當真,那小廝跟我說起的時候,也是一副看不起自己家公子的模樣,花這麼多錢,只爲了胰兩個女人,根本就是腦子進水了,有這樣的主顧,那花樓倒是真的賺大了。”
“那婁公子打算在這呆多久,你可探聽到了。”師爺向着捕頭問道。
“我問了客棧的掌櫃的,他說這些客人包了三天的客棧,去送餐的時候小二也聽了一耳朵,說是在這休息兩天,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若是沒有再往前走,找個有意思的地方定下來。”捕頭知道師爺和縣令動了心思,所以趕緊將自己問到的東西,一一說出來。
縣令聽到這裏有些急,“只呆三天,看來僅是路過而已,為什麼偏偏是這幾天呢。”
“老爺,您先莫急,先讓捕頭再出去打探打探,若是真的是這麼一隻大肥羊,咱們想想辦法,將他留住不就好了,最好是就留在這安寧縣之中,以他這樣的花錢速度,這安寧縣必然會因此而繁榮,老爺您也的腰包,也會再大鼓一次。”一邊說著師爺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聽了師爺的話,縣令有些意動,但很快就被擔憂所覆蓋了,“這不好吧,吳大人說朝廷派了玄攝政王為欽差前往安平縣,安平縣離著咱你們這裏不遠,若是生了什麼事情,被拿住了把柄,那就糟糕了。”
“哎呦,我的老爺啊,咱們做事都這麼多年了,不也沒有漏了馬腳出來嗎,您怎麼還被這欽差嚇到了,這玄攝政王說來唬人,但在朝中也就是個不得寵的皇子罷了,咱們得供著,但朝中可不是這麼回事兒。”
在知縣你說來聽聽的目光中,師爺繼續娓娓道來,“吳大人曾說過,這玄攝政王在聖上眼中,那是最不得寵的一位皇子了,自小就沒在京城呆著,去了邊關,若說這統兵打仗有一手,查案就不是他擅長的了,一個武夫,如何能想的懂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只要咱們夠謹慎,保管他什麼都查不到。”
“再說了大人,這玄攝政王是被派往安平縣的,也就是說明咱們這根本就沒被懷疑,您根本不需如此擔心。”師爺繼續遊說道。
摸了摸下巴,縣令思索了良久,覺得這的確是一個好機會,只是。
看著縣令權衡的模樣,師爺再度說道,“大人,這種機會,可遇而不可求啊,你想想這安寧縣中人,再富貴也是有限,能給老爺您帶來多少收入呢,這位婁公子就不一樣了,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主,還卷著家財出來的,一旦上鉤了,那些錢,還不都是老爺您的。”
師爺一邊這麼說,捕頭哪裏也勾勒出一幅美好的前景,大人吃肉,他們這些人也是能喝湯的,那婁公子那麼有錢,想必能給老爺帶來不少好處,那他們這些底下人,也能分著不少,想到這裏,捕頭也開口了,“大人,富貴險中求啊,就像是師爺說的,這樣的機會錯過了,可能就再也遇不上了。”
兩個心腹手下都這麼說,自己也是十分動心的情況下,最終縣令點了點頭,“那咱們行事就隱蔽一些,捕頭,你再去探探那婁公子,看看他有沒有問題,手裏帶著多少銀子,之後也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