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番外一)夢開始的地方
“算了,夢而已,想不起來是正常的,回家吃飯吧......”
梁牧伸了個懶腰,拖著還有些昏沉的身體,從塔樓上走了下去。
雖然塔樓不算很高,可梁牧總覺得走了好幾個世紀。
剛一下樓,便有兩道矮小卻肥碩的影子從身前飛速竄過。
卻是一隻肥肥的橘貓,以及一隻追在橘貓身後綠色短腿肥柯基。
“你們兩個肥仔,給我站住!”
梁牧眼疾手快,把兩隻小胖墩攔住,捏著脖頸上的毛皮,一手一隻提了起來。
“果凍,你個老舔狗,天天追著布丁,沒看到人家都不搭理你嗎?”
梁牧一臉鄙夷地看著手裏的小柯基。
後者則像是聽懂了一般,回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一貓一狗,有著奇特的來歷。
狗叫果凍,毛叫布丁。
根據村裏傳言,當初梁牧在村裏出生的那天,這兩個小傢伙突然從山裏來到村子。
並且當場就賴在梁牧爺爺奶奶家裏不走了。
這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然而正常的貓狗是很少能活到十年以上的。
可詭異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果凍和布丁完全沒有一點長大變老的跡象。
久而久之,村裏便開始流傳起一個說法。
說是梁牧上輩子積善行德,有大福報,所以這輩子上天派神仙下凡,化為這一貓一狗,護佑梁牧平安。
作為神仙,那當然不會長大變老,永遠保持這個外形。
期間,也有所謂的動物專家想來調查,同時還吸引了不少媒體。
可果凍和布丁就像是能提前感應一樣,每次都提前躲到山裏去,讓專家和媒體們撲了個空。
這種事連續出現幾次後,專家和媒體們都認為是村民誇大其詞,就不再來了。
但村裏的人,卻對果凍和布丁越發敬畏。
時不時的,還要到梁牧爺爺奶奶家門口擺些貢品,經常讓二老哭笑不得。
而對於梁牧一家子來說,早就把果凍和布丁當成了家人看待。
當梁牧逐漸長大後,到了該去城裏上學的年紀,原本想著把果凍和布丁一起帶去。
可以當時家裏的條件,只能擠在一間出租屋裏,根本沒地方給兩個小傢伙住。
再者,爺爺奶奶兩個老人,也需要陪伴。
所以當時家裏便決定把果凍和布丁留在村裏。
每到假期,纔會回來看望它們。
而這些年來,這倆貨儼然成了村裏的王。
上到村霸大鵝,下到各種雞鴨,只要是村裏的動物,就沒一個敢招惹這倆的。
這倆貨身上的活力好像永遠也用不光,每天都樂此不疲地進行追逐遊戲。
有時候追著追著,便追到大山裏去。
一開始,還有人擔心它們的安全。
可當某天這倆貨一嘴一條各自叼著兩條大蟒蛇回村後,便再也沒人擔心過這個問題。
只是梁牧爺爺奶奶家門口的貢品,變得更多了。
有關這倆的神奇之事,還有許多說不完的。
不過這些年來,這兩個傢伙待在村裏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時常隔著好幾個月纔回來一次。
梁牧每次在城裏打電話回來時,總會聽到二老擔心這擔心那的。
因為傳聞中,有靈性的貓狗會感知到自己的壽命終點。
每當大限來臨前,會偷偷躲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後無聲無息死去。
可是......
梁牧看著手裏這兩個活蹦亂跳的貨,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在梁牧看來,哪怕等他老死的那一天,估摸著這倆妖貨還能在他墳頭上蹦躂。
“不過......”
梁牧突然愣愣看著手裏的果凍和布丁。
腦海裏,閃爍出好些奇怪的畫面。
“你們知道不,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的果凍,真的變成了一隻大果凍。
啊,不對,準確來說是果凍形狀的......異獸?
對,就是異獸,好些叫做水軟獸還是什麼的。
好傢伙,夢裏的果凍可不得了,又能騎又能睡又能噴水......
嗯?怎麼越說越奇怪?
總之,你得好好向夢裏的果凍學習!
聽到了沒?”
梁牧對著果凍一通命令。
後者則是兩耳一蓋,一副老子就是不聽的囂張模樣。
“至於布丁,夢裏好像還是一隻大橘。
對了,夢裏的果凍一樣是一隻舔狗呢,嘿嘿!”
梁牧說來說去,最後受傷的好像還是果凍。
這可把這隻小柯基給說惱了,小短腿拼命在空中蹦躂,卻因為腿太短,一下都夠不到梁牧。
這時,突然有急促的汽車喇叭聲從身後傳來。
“滴——滴——滴——”
響一聲也就算了,可這一連串的喇叭聲,就好像要趕去投胎似的,按得梁牧心煩意亂。
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想讓道。
直接原地轉身,冷冷看向身後。
只見村中道上,正停著一輛白色轎車。
梁牧瞥了一眼車標,暗自撇嘴。
早聽說買這牌子的百分之九十都是暴發戶,素質堪憂。
如今一看,果然誠不欺我。
而車裏司機見梁牧始終沒有讓道的意思,也是把喇叭停了下來。
卻從車窗探出一個戴著墨鏡的腦袋,惱怒地大罵出聲:“土包子你耳聾了啊?!”
這聲音,有點熟悉。
梁牧眼睛微眯,打量起司機長相。
沒多久,便認了出來。
“梁涯?”
司機梳著大背頭,油光閃亮。
上半身西裝革履,好似一個成熟的成功人士。
但梁牧卻一眼認出,這是村裏年紀比他還小的一個堂弟,名為梁涯。
梁涯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也是一愣。
摘下墨鏡後,愣愣看了一會兒梁牧,而後聲音突然大了起來。
“哎呀呀,這不是堂哥大人嗎?
瞧我這破嘴,怎麼能罵堂哥土包子呢。
堂哥可是堂堂大學生啊!
失敬失敬!”
這一番陰陽怪氣的話,聽得梁牧面無表情。
他多少猜到了原因。
梁涯的爺爺和梁牧的爺爺是兄弟關係,同住在村裏。
不過因為梁牧和梁涯年紀相差不大,所以從小不會以堂兄弟相稱,直呼名字反而更加親切。
堂哥這樣的稱呼,反而是一種生疏和陰陽怪氣的表現。
而梁涯之所以會這樣,還得追究到幾年前。
當年,梁牧考上了大學,但梁涯卻連高中都沒畢業就去城裏打工。
這讓梁涯的父母對他很是不滿,經常在梁涯耳邊唸叨,讓他多向梁牧學習。
這雖然不關梁牧的事,可一來二去,卻讓二人之間產生了隔閡。
後來,梁涯卻在廠裡幹出了一番事業來,成了村裏有名的暴發戶。
反觀梁牧,還在上大學,每個月都要找家裏要生活費。
梁涯的父母態度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經常到梁牧家裏,炫耀他們家梁涯有多優秀。
無形中,也讓兩家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
至於梁涯自己,想必前幾年沒出頭時,也積累了一肚子的怨氣。
如今不過是借勢發泄罷了。
平日裏,梁牧和梁涯幾乎沒有往來。
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巧和梁涯在村裏碰上。
要知道現在很少有年輕人會回村裏了。
梁牧不想搭理梁涯,客套了一句,便要離開。
但梁涯好像不想就此放過樑牧,又對著車子副駕駛大喊了起來:“來來來,親愛的,隆重向你介紹一下我們村的高材生,我敬愛的堂哥大人,梁牧!
嘿嘿!”
副駕駛上,坐著一名膚白貌美,卻一臉傲氣的時髦女子。
和梁涯一樣,戴著墨鏡。
聽到梁涯的話,她連墨鏡都沒摘,更是看都不看梁牧一眼,只是不耐煩道:“一個破大學生,也好意思叫高材生?
行了行了,別跟這種土包子浪費時間,趕緊回家,我還趕著洗澡呢。
哼,這窮鄉僻壤的,可真髒。”
梁牧沒聽說梁涯結婚,所以這女人只能是梁涯女朋友。
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梁牧血壓噌噌往上漲。
不得不說,這一男一女,還真是絕配呢!
梁牧現在不想理睬都不行了。
淡淡對著車裏二人道:“鄉下路陡,小心翻車。”
車裏二人,同時一愣。
梁牧雖然只是說了短短八個字,可話裡卻好像帶著一股奇特的氣勢,將二人當場震懾。
尤其是梁涯,眼裏更是驚疑不定。
在他印象中,梁牧不應該是這種性子纔對。
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一時間,竟是呆在了原地。
就連梁牧自己也是一愣。
以前的自己,是這樣的嗎?
不知為何,他的腦海裏又閃出一些夢裏的場景。
在那裏,他好像懟過了各種各樣的大人物。
所以一不小心把夢裏的膽量帶到了現實中?
這時,從遠處山頭傳來蒼老但洪亮的招呼聲:“阿牧!別再外面溜達了,快回來幫忙整理祭祖大典的貢品!”
卻是來自梁牧爺爺的大嗓門。
聽到這裏,梁牧恍然大悟。
他終於想起來,自己為什麼要回來村裏了。
原來是一年一度祭祖大典的時候到了。
這是當地特有習俗。
每當這時,外地遊子紛紛歸家。
攜帶滿滿貢品,共同祭祀祖先,祈求保佑。
可在梁牧看來,這一習俗這些年來逐漸變了味。
越來越多的人,回來不是爲了祭祖,而是爲了向同宗同族的兄弟姐妹們炫耀自己的財力、權勢、地位......等等。
逐漸的,所謂的祭祖大典,成了每年一度的攀比大會。
難怪能看到梁涯。
以往這種時候,梁牧都會找藉口不回來。
可這一次,爺爺奶奶在電話裡提到,他們近來身體不是很好,需要有人幫忙準備祭祖大典需要的東西。
所以梁牧就回來了。
只是因為之前睡得腦袋昏沉,竟是忘了這件大事。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開車慢一點哈。”
梁牧微微一笑,提著果凍和布丁走了。
車裏,梁涯和女朋友呆愣許久,彷彿還沒回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車後方傳來一連串刺耳的喇叭聲。
卻是又有人從外地回來參加祭祖大典。
見梁涯車子擋道,當然要按喇叭。
“按什麼按?!吵死了!”
梁涯伸出腦袋,對著後面吼了幾句。
卻好似忘了,他剛纔就是這麼對著梁牧按喇叭的。
此時,梁涯的女朋友臉色也很難看。
她一想到剛纔二人面對梁牧時說不出話的樣子,便一陣惱怒。
忍不住譏諷著身旁的梁涯:“廢物!連個大學生都能把你唬住!
就這?還想著入贅我們家?”
“誰、誰說我被他唬住了?!”梁涯一張臉瞬間漲紅,咬牙切齒道:“等著!我一定會把場子找回來的!”
......
“你們自己玩去吧,別來打擾我幹活。”
路上,梁牧把果凍和布丁放走,讓它們自個玩耍去,省得待會兒搗亂。
梁牧走後,兩隻小傢伙默默對視了一會兒,突然轉身朝山下跑去。
很快的,梁涯的車子後面,便跟著一綠一橘兩道身影。
......
幫爺爺奶奶準備貢品時,梁牧意外找到了一塊石雕。
上面雕刻的,是一幅十二生肖畫。
和十二生肖塔裡的,一模一樣。
當梁牧好奇問起石雕來歷時,梁牧的爺爺奶奶頓時七嘴八舌起來。
二老的話同時傳來,像左右耳各進一個頻道,雜亂地讓人頭疼。
偏偏二人對此毫無感覺,仍各說各的。
好在梁牧已經習慣了他們的說話模式,從中整理出了這石雕的來歷。
原來,這石雕大有來歷。
是梁牧出生那天,由果凍和布丁從山裏叼來的。
後來,梁牧的爺爺從石雕當中,悟出了雕刻手藝,給他的木匠生涯帶去了很重要的作用。
也正是那年,梁牧爺爺牽頭建造的塔樓完工。
爲了感謝這段經歷,也爲了慶祝孫子誕生,梁牧爺爺在塔樓上雕刻了和石雕上一模一樣的十二生肖畫,還把塔樓命名爲了十二生肖塔。
聽完之後,梁牧才知道那塔上的畫還有這來歷。
於是他順便問出在塔樓上的困惑:“爺爺,這石雕一來就是這樣的嗎?
上面沒有少什麼東西?”
“你這麼一說......確實好像少了點什麼......”
梁牧爺爺也疑惑地看著石雕。
“這石雕確實一來就是這模樣,可是為什麼我以前沒覺得上面少東西呢?
真是奇了怪了......”
“你們爺倆快滾下來幹活!”
樓下,梁牧奶奶見爺孫倆在樓上對著一幅石雕畫發著呆,終於忍無可忍,當場咆哮。
於是爺孫倆立刻放下石雕畫,灰溜溜下樓幫忙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被放回角落的石雕畫上,悄然無聲地發生了變化。
十二生肖的前方,緩緩出現了一道飄逸的身影......
......
午間,祭祖大典正式開啟。
各家貢品,都已到祠堂擺放就位。
一番古老的儀式後,大典結束,氣氛開始變得輕鬆起來。
老人們聚在一起,商議著祠堂的擴建和修繕計劃。
而年輕人們,則是正式開始一年一度的炫耀時間。
炫車、炫房、炫錢、炫權、炫男人、炫女人......
一時間,宛如菜市場一般。
各家長輩們,樂呵呵地在一旁看著,時不時插上幾嘴。
可梁牧卻對這種扭曲的社交場厭惡不已,決定趕緊收拾貢品,回家清淨。
但就在他剛動手時,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
“大家注意了,我們家小涯,決定給宗族捐一筆助學款!
凡是族裏在上大學的大學生,都可以來找小涯領錢!”
說這話的,是梁涯的父親。
此話一出,周圍爆出驚喜歡呼。
尤其是那些家裏有大學生孩子的長輩,立刻各種馬屁拍了上去。
“嗨呀!我早就說你們家小涯有前途!
看看,被我說中了吧?”
“小涯是這一輩裡混得最好的吧?”
“你們幾個,還不快去謝謝你們梁涯哥哥?”
人群中,梁涯昂頭挺胸,春風得意,享受著被人群簇擁的舒爽。
可當他看到人群外那個默不作聲收拾貢品的身影時,眼裏立刻閃過陰鬱。
“堂哥,我記得你也是大學生吧?
怎麼沒來找我領錢呢?”
梁涯忽然嘴角一勾,對著人群外喊道。
他這一喊,祠堂裡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緊接著,便有議論聲在人群中傳開。
“這人是誰?怎麼沒什麼印象?”
“梁牧,平時很少回來,好像正在上大學?”
“我記得梁牧是梁涯堂哥吧?”
“當哥的還沒弟弟混的好,估計沒臉去找梁涯領錢,嘿嘿。”
其中,自然不乏嘲笑聲。
梁牧暗自搖頭。
很明顯,梁涯這是故意在針對他。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喊著讓梁牧找他領錢,這不是故意羞辱又是什麼?
梁牧沒有想到,梁涯竟然變成了這麼一個心胸狹隘的小人。
“不用了,我們家雖然不富有,但還不至於供不起我上學。”
梁牧不卑不亢地回着,轉頭繼續收拾東西。
梁涯的臉色,更難看了。
而一旁察言觀色的幾個長輩,眼裏都是一動。
“梁牧,你這是什麼態度?
梁涯可是爲了你好!”
“我記得你學的是什麼冶金工程吧?
這專業畢業了能找到工作嗎?
就算找到工作,工資又能有多少?
你要是多和梁涯走動走動,說不定他能幫你安排一個好工作呢?
真是沒眼力見!”
這些話一出,一些原本沒有動靜的長輩,心裏也活絡了起來。
雖然他們家孩子還沒上大學,可未來始終要面對社會。
不如提前和梁涯打好關係,替孩子鋪路。
於是乎,上前巴結梁涯的人更多了。
對應的,呵斥梁牧的人也變多了起來。
梁涯看著這一幕,臉上笑容越發燦爛。
而梁牧,終於忍不住了。
“不好意思,誰有塑膠袋嗎?”
梁牧突然朝周圍問了一句。
“你要塑膠袋做什麼?”
有人反問道。
“因為你們讓我想吐。”梁牧淡淡回道。
此話一出,全場陡然一靜。
沒有人想到,一個晚輩竟然敢對族裏長輩說出這種話。
一時間,眾長輩的臉都拉了下來。
好在梁牧爺爺奶奶因為身體關係沒來,只讓梁牧代替參加祭祖大典,否則這些人一定會拉著二老,呵斥他們教孫無方。
“梁牧,你太狂妄了,趕緊向長輩們道歉!”
梁涯呵斥梁牧,一副他纔是梁牧長輩的模樣。
而他眼中,分明帶著幸災樂禍。
“真是無聊。”梁牧搖著頭,心裏對這群人越發不屑。
此時他已收拾好東西,決定立馬離開。
在這裏多待一秒,他都覺得噁心。
“孬種。”
就在梁牧剛要踏出祠堂大門時,一個刺耳的女人聲音傳到梁牧耳畔。
梁牧腳步一頓,轉頭冷眸看去,卻發現說話的是梁涯女朋友。
此時的她,正一手抱著梁涯胳膊,鄙夷地看著梁牧。
沒等梁牧開口,祠堂外卻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說誰孬種呢?”
這陌生卻帶著霸氣的聲音,頓時吸引了現場大部分注意力。
梁牧也疑惑轉頭,看向祠堂外。
只見不知何時,一排豪車車隊停在了祠堂外。
族中的那些車,和這一車隊的豪車比起來,差了好幾個檔次。
一輛輛豪車中,走下來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和美女。
但所有人,都掩蓋不了為首那輛車上下來的那名女子風采。
只見那是一名身穿米色長裙的清瘦女子。
面容秀雅,不施粉黛。
頭上的白色蝶形絲巾,更添清純。
在那些大漢和美女的簇擁下,往祠堂方向漫步而來。
宛如一片烏雲,迎面撲來。
這電影中才有的畫面,讓祠堂裡眾人大氣都不敢喘,只覺得渾身充滿壓力。
只有梁牧愣愣地看著這女子的面孔,眼神迷離。
夢境裡,好像也有這樣一個頭戴白色蝶形絲巾的女子出現過。
而她的名字,似乎叫做......
“文鳶。”
此時,女子正好走到梁牧面前。
她微抬著頭,凝視著梁牧,雙手遞了一張名片。
“文鳶,這是我的名字,很高興認識您,梁老師。”
梁牧呆呆接過名片,下意識看向上面內容。
只見名片上文鳶這個名字下的職位一欄,赫然寫著【永劫集團董事長】幾個大字。
這是個什麼集團?
梁牧從未聽過。
只是看這群人的排場,肯定不是什麼小企業。
但是讓梁牧更加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現實裡會出現和夢裏一樣名字、一樣長相的女生?
還有,她為什麼喊自己梁老師?
自己啥時候成老師了?
梁牧這邊還在發呆,文鳶卻瞬間換了神情,冷眸看向了祠堂裡面,那群處於呆愕中的人。
“剛纔是誰說梁老師孬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