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一個隨從罷了
“我叫【司徒洛洛】,您、您呢?”
自稱為司徒洛洛的青衣女子緊張問道。
或許是梁牧剛纔那一手本領驚豔到了她,以至於不自覺地帶上了敬稱。
這邊的梁牧,也適時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梁牧先生,請問您是怎麼做到的?”
互通姓名後,司徒洛洛明顯沒有那麼緊張和戒備了。
而是好奇地問著地上那株毒草。
“因為萬物皆有兩面性。”
梁牧指著地上的毒草,大有深意道:“就好比光明的另一面是黑暗,黑暗的另一面也是光明。
藥草和毒草,亦是如此。
是藥三分毒,但反觀來,毒有時候也是一種藥。
就好比眼前這株毒草,它本身先是一株草,其次才被賦予了毒的屬性。
而既然是草,那就有和其他正常草一樣的性質。
同樣都會生根發芽,沐浴著陽光和雨水,不斷成長。
所以哪怕它後來長成了毒草,根部卻還是保留了無毒的一面......”
梁牧之所以能看出那株毒草的底細,還是多虧了在京大時那會兒的積累。
只是和司徒洛洛說著這個道理的時候,他腦海卻莫名想起了現實生活中的犯罪分子。
有些看似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心裏深處也保留著一抹善良的白月光。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或許就是這個道理。
當然,梁牧不是想替犯罪分子洗白。
只是莫名感慨著,惡龍的過去,誰又知道會不會曾是一位充滿正義的屠龍者呢?
而另外一邊,司徒洛洛則是如遭雷殛,嘴裏來回咀嚼著梁牧的話。
“是藥三分毒......毒亦是藥......”
來來回回幾遍後,司徒洛洛看著梁牧的眼神,突然一變。
“噗通”一聲,司徒洛洛卻是跪在了梁牧面前。
“梁先生,聽君一席話,洛洛茅塞頓開。
洛洛活了這麼些年,從未聽過這般將醫理和道理結合在一起的話語。
所以洛洛打算拜您為師,請先生您收下洛洛吧!”
司徒洛洛的一番話,讓梁牧愣住了。
拜師?
這是他沒有料到的。
明明只說了幾句話而已,就把這小姑娘給收服了?
梁牧下意識的,就要拒絕。
如今的他,都已經不能用四處漂流來形容了。
而是特麼的四處穿越。
誰也不知道,明天的他會出現在哪裏。
在這種朝不保夕的情況下,哪怕收了司徒洛洛為徒,也盡不到幾天師傅的責任。
這是很不負責任的。
可是司徒洛洛誠摯的眼神,卻讓梁牧心裏被觸動了。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天芮宗時四處拜師而無所得的淒涼。
那時候的他,多希望有個人能教他修行。
而現在,司徒洛洛就好比當初的他,有著一顆迫切想要學習的心。
如果拒絕了司徒洛洛,那麼自己和當初那些冷漠的天芮宗修行者有什麼區別?
此時的梁牧,還不知道天芮宗修行者並不是冷漠,而是不敢當他的師傅。
“好,我收你這個徒弟。”
梁牧微笑道。
“真的嗎?!”司徒洛洛似乎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喜出望外,激動連連,“洛洛拜見師父!”
“嗯......”梁牧看著司徒洛洛,沉吟著道:“你也算是我門中第四個弟子了,也是唯一的女弟子。
在你前面,還有三位師兄。
不過你這輩子估計都見不到他們......”
梁牧眼神一陣恍惚。
滿打滿算,在司徒洛洛之前,梁牧一共收過三名徒弟。
首先是大徒弟,趙煥。
再然後是二徒弟,董大高。
第三個徒弟,則是三火村的火鍋。
梁牧心知肚明,他們和司徒洛洛肯定不在同一個世界,所以才說估計此生都沒機會見面了。
對於那三個便宜徒弟,梁牧其實是心存愧疚的。
因為那三人都對他很是尊敬,可他這個師傅卻幾乎沒教給他們仨什麼本領。
但面前的司徒洛洛就不一樣了。
看得出來,司徒洛洛對醫術很有興趣。
而對於梁牧來說,這正好專業對口。
他暗下決心,無論自己能在司徒洛洛身邊幾天,都要盡心傳授給這名徒弟醫術知識。
“洛洛,為師從遠方而來,還不知道當地具體風土人情,你能否給為師介紹一二?”
司徒洛洛還在對梁牧口中三位師兄而感到疑惑時,梁牧又問道。
嗯,傳授給徒弟知識固然重要,但現在還是先發揮一下徒弟的作用吧。
“原來如此,難怪從未在附近見過師傅!”司徒洛洛恍然大悟的模樣,而後指著不遠處一座山頭道:“徒兒的家就在那裏,要不師傅您先跟我回去,屆時徒兒再慢慢和您道來?”
“好。”梁牧欣然應允。
這可太好了。
今晚好像有地方住了。
不過......
雖然他和司徒洛洛是師徒,但畢竟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被人知道的話,會不會傳出什麼緋聞啊?
但轉念一想,這山旮旯的,誰又能知道這事呢......
就在梁牧心裏跳出一個小惡魔時,一個大嗓門突然傳了過來。
“好你個渣男,一眨眼不見,又勾搭了一個小姑娘!”
梁牧嘴角抽搐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東極星君。
“什麼叫又??”他用殺人的眼神瞪著東極星君,“我特麼什麼時候勾搭過小姑娘了?!
你給老子說清楚來!”
東極星君一愣,但轉眼臉色又是冰冷:“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個渣男!”
果凍在二人中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左右為難。
“這二位是......”司徒洛洛驚訝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一人一獸,看著梁牧問道:“是師傅您的朋友嘛?”
“一個是,一個不是。”梁牧淡淡回道。
司徒洛洛一副瞭然的樣子,對著東極星君打著招呼道:“師傅的朋友你好呀,我叫司徒洛洛。”
可她話音剛落,梁牧便搖頭否定:“你沒聽懂我的話。
我說的那個朋友,是果凍。”
說著,朝果凍一指。
“而他......”梁牧看著東極星君,麵現不屑,“一個隨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