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毒草
儀式結束後,梁牧呆呆地回到了木屋裏。
剛纔發生的一切,就好像做夢一般,讓他還沒從中回過神來。
那詭異的儀式、神秘的沼澤、祭司嘲諷的話、村裏人對他的譏笑......
一切,都很不真實。
“多管閒事,這下傻了吧?”
一進門,東極星君就發出幸災樂禍的聲音。
“說吧,你知道多少?”
梁牧冷冷看向東極星君。
這傢伙,擺明了故意讓他出糗的。
“哈?你這是問人家話的語氣嗎?
本星君就不告訴你!
自己查去吧!”
東極星君徑直出門去了。
只留下梁牧咬牙切齒。
“這傢伙,怎麼有時候跟個蠻不講理的女人一樣!”
無奈下,梁牧只能選擇自己調查。
首先,要弄清沼澤的貓膩。
為此,梁牧先是隨便撿了一樣東西,扔進了沼澤中。
“哧——”
隨著落水聲,那東西輕而易舉被沼澤的高溫所蒸發。
這一幕,看得梁牧頭皮發麻。
由此證明,自己當時沒有看錯,這沼澤確實帶著很高的溫度。
接下來,梁牧又去拔了一棵草,丟進了沼澤裡。
落進去的一瞬間,那棵草的葉片迅速枯萎,並隨之被融化。
精通醫理的梁牧,一眼就看出這沼澤帶著強大的毒性。
那麼問題來了!
那個被泡在沼澤裡的嬰兒,為什麼後來會沒事呢?
還有那名祭司所說的百毒不侵,又是怎麼一回事?
而隨著梁牧的實驗,他的行為也引起了村裏人的注意。
沒過多久,之前那名祭司就帶著一幫人,氣勢洶洶地找到了梁牧。
“外族人!”祭司怒視著梁牧,“當天我族人見你們可憐,昏倒在荒野中,纔好心把你們帶回村中,還給了你們住的地方。
怎知爾等不但不感恩,還意圖汙染我族神聖沼澤!
現我以族中祭司名義,將爾等驅逐出本村!
滾出去!”
“滾出去!”
“滾出去!”
村民們亦是齊聲怒喝。
那眼裏的怒火,好似要將梁牧吞噬。
梁牧什麼都沒說,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帶著果凍直接就走。
很明顯能看出來,他和當地人無法交流。
既然如此,還不如趁早離開。
在一道道憤怒的眼神中,梁牧和果凍離開了村子。
一出村,便看到無所事事躺在樹上的東極星君。
他從樹上一躍而下,似乎打算擺一個帥氣的落地pose。
可腳下一滑,卻以一個頭下腳上的姿勢直接一頭栽進了泥土裏。
“......”
梁牧搖了搖頭,直接從東極星君身邊走過。
反而是果凍,好像不忍心見到東極星君繼續待在土裏。
用嘴一叼,咬著東極星君的褲子,將他從土裏拽了出來。
“呸呸呸!”
東極星君吐出嘴裏的泥土,將滿是髒污的面具一摘,朝離去的梁牧背影吼道:“姓梁的,你個冷血動物!”
......
梁牧不理身後傳來的咆哮聲,而是開始觀察村落外的環境。
這一看,卻讓他皺起了眉頭。
本以為離開了那個村子,空氣就會變好很多。
沒想到來到了外面,鼻子裡依舊不停鑽入那股惡臭味道。
就好像這個世界的每一棵花花草草,都帶上了那股味道。
突然間,梁牧低下身去,凝眸看著一株綠色的草。
他眼裏帶著疑惑,緩緩把手伸了過去。
“不要碰!”
這時,一個尖利的聲音傳入梁牧耳中。
梁牧手上一頓,好奇看向聲音來處。
卻發現一名戴著青色面紗,頭頂斗笠,身背竹簍的女子,正疾步朝他走來。
她一身青衣,身形麪條。
猶如一股清新的風,刮到了梁牧面前。
淡淡藥香,從女子身上傳出,讓飽受惡臭困擾的梁牧精神一振。
“知不知道你的手差點沒了!”
女子將梁牧的手一把拍開,並拉著梁牧,遠離了那株草。
雖語氣嚴厲,但梁牧卻一點都不在意。
因為他聽得出,這女子是在擔心他。
“敢問姑娘芳名?”
梁牧好奇問道。
同時,他也在觀察著女子的長相。
雖然大半張臉都被面紗遮著,可若隱若現間,以及裸露在外的手腕腳踝,還是能看到女子白皙的膚色。
很明顯,這女子不是那個村裏的人。
“你這人,還有心情打聽別人姓名?!”女子露在外面的那對青眸中,帶著厭惡。
指著剛纔梁牧差點碰到的那株草,嚴詞厲色道:“你知不知道,這草有劇毒!
你只要碰到一點,就會被直接毒爛!”
“我當然知道。”梁牧嘴角微微一勾。
這反倒讓女子愣住了。
“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麼......”
女子剛剛問出這話,卻見到梁牧繼續蹲下身去。
而他的手,依舊朝那株草伸了過去。
“你不要命了?!”
女子大驚失色。
可沒等她去拉梁牧,卻發現梁牧的手已經先一步碰到了那株草。
“完了完了完了,你這個不聽人勸的糊塗鬼,活該你中......咦?”
女子話說到一半,眼神卻呆住了。
因為她預想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梁牧的手,仍好端端的,沒有半點中毒的跡象。
“這不應該啊......”
女子困惑地看著梁牧。
那疑惑的目光,尤其盯著梁牧的膚色掃蕩了好幾回。
“這草確實有劇毒,姑娘你說的沒錯。”
梁牧微笑道。
“那你怎麼沒事?”
女子下意識問道。
“因為......”梁牧手上用力,將那株草拔了起來,“因為這草上不是每一個位置都有劇毒。
就比如我捏的這裏,便沒有毒性。”
或許是爲了讓女子相信,隨後梁牧隨手往旁邊拔了一株其他的草,並把後者放在前者的葉片上。
“哧——”
只一瞬間,後來的草便迅速腐爛。
足以驗證,前者葉片上的毒性。
但隨即梁牧又拔來另外一株草,將後者放在前者的根莖部位,也就是梁牧手抓的那個位置。
這一次,後來的草卻完好無損。
“咦?”這一幕,讓女子驚撥出聲。
那震驚的眼神,就好像發現了一個新的世界。
而後,這不可思議的目光,又對準了梁牧身上。
“現在,姑娘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這一刻,梁牧臉上的微笑,深深烙印在了女子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