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流水和泥沙
這是什麼鬼?!
自己好端端的,怎麼被移形換位了?
驚悚的梁秦,下意識尖叫出聲:“使魔招來!”
四周滿是使魔的環境,讓梁秦得以快速兵化。
隨著一隻恐鳥飛進梁秦身體,他的身上出現了半邊鎧甲和一把魔兵。
“死!”
梁秦手裏的魔兵,狠狠捅向了面前的男人。
可魔兵就像是一頭衝進了工業粉碎機裡,被男人身周的空氣一點一滴絞成了碎片。
“唳!”
隨著一聲慘叫,那隻使魔恐鳥從梁秦身上掉了下來。
落地時,已經只剩一地殘肢斷臂。
“使、使魔招來!”
梁秦的額頭,滲出了大量冷汗。
面前的男人,帶給了他遠超那時候的白晞千百倍的壓力!
彷彿一個眼神,就能讓他粉身碎骨!
但沒等他喚來第二隻使魔,一把竹棍就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再大喊大叫,你會死的哦。”
男人的聲音,像哄小朋友一般溫柔。
可聽在梁秦耳中,卻如鬼魅般讓人驚悚。
他喉結顫抖著,卻是不敢繼續發出半點聲音。
“梁大人!”
直到此時,魔徒們和蔣文和等人才反應過來。
也不怪他們,畢竟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
從梁秦瞬移般被轉移到男人面前,再到男人制住了梁秦,也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
“別過來!”
見手下人要衝過來解救自己,梁秦嚇得大喊出聲。
手下距離自己還有幾十米遠,男人的竹棍距離自己卻只有幾公分。
該怎麼選擇,梁秦心裏有數。
“你想要什麼?”
梁秦嘗試著和麪前這個男人談判。
但男人卻理都不理他,面具後的蒼色眼眸看向了商紫等人,疑惑問道:“怎麼還不走?”
一句話,把愣神中的商紫等人喊醒了過來。
事實上,她們剛纔也沉浸在震撼當中。
什麼覺醒者、什麼修行者......所有的手段,在這男人面前好像都變得不值一提。
那個大魔王一般的梁秦,就像小雞仔一般,輕易提到了面前。
連帶著梁秦的手下,也忌憚地不敢動彈。
赫然是以一己之力,隨意操控著現場的局勢。
彷彿誰生誰死,全由他一人決定。
直到此時男人開口,她們這才反應過來是特意來幫她們的。
“多謝這位......大哥!”
一群人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男人,憋了好久才憋出這個不倫不類的詞。
她們識趣地沒有打聽男人的身份,只是搭乘著棉花糖,開始重新飛上天空。
恐鳥部隊想去追,男人卻橫了梁秦一眼。
“不準追!”
梁秦也很識相,立刻出聲阻止手下。
一直到棉花糖消失在雲端上,男人才放下了那把抵在梁秦喉嚨上的竹棍。
而後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往山下走去。
“你不殺我?”
梁秦愣在了原地。
他完全相信,以這男人的實力,足以把他殺個一萬遍。
但這男人卻直接就走了。
這讓梁秦很是疑惑。
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站在商紫那些人一邊的?
如果是,難道不應該殺了梁秦嗎?
“嗯?你想讓我殺你?”
男人轉過頭來,戲謔地看著梁秦。
“沒沒沒!開玩笑的!”
梁秦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沒事問這麼蠢的問題做什麼?
不過男人好像真的沒有殺人的想法,只是大有深意地看著梁秦,說了一句梁秦很久很久以後才明白的話。
“世上沒有一乾二淨的河流,黑暗和光明總是一體。
時代長河上,不僅需要清澈的流水,也需要汙濁的泥沙。”
男人說完這話後,便消失在了山道上。
梁秦想了老半天,都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梁大人,咱們還追嗎?”
蔣文和走過來問道。
“還追個屁追!”
梁秦惱怒地瞪了一眼棉花糖離去的方向。
這個時候再追,怎麼可能還追得上。
“放心吧,我大致猜到她們想去哪裏了,到時候自有大餐招呼她們!
現在的問題是......”
梁秦看著面具男人離開的方向,面帶憂慮。
那個男人的出現,彷彿一根魚刺卡在了梁秦的喉嚨裡。
令人捉摸不定的立場,更是讓梁秦擔心他什麼時候會再次冒出來,像今天一樣攪局。
不僅對於永劫魔教一統藍星的大業,是個極大的阻礙!
對於梁秦來說,更是多了一把隨時橫在頭頂的鍘刀。
“梁大人大可不必擔心那人,咱們有魔主大人庇佑啊!”
蔣文和比梁秦淡定多了。
“可是魔主大人什麼時候才能降臨人間呢......”梁秦悵然一嘆。
“嘿嘿,他已經降臨了哦。”蔣文和神秘兮兮道。
“嗯?”梁秦立馬轉頭看著蔣文和,“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魔主大人已經......”
就在蔣文和打算告訴梁秦他遇到梁牧的事情時,天上毫無預兆地落下了一道雷。
轟的一下,就打在了蔣文和身上。
蔣文和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靠!忘了一個月還沒到了!
突然砸在蔣文和頭頂的雷,嚇了周圍人一大跳。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還不趕緊救人?!”
緊接著,便是一陣混亂。
......
......
......
“這村子倒是有點意思。
呵!搶走本尊水軟獸的傢伙,還挺會挑地方享受的嘛。”
赤袍男子走進村中,冷笑打量著村裏的環境。
詭異的是,村中負責夜巡的人,好像完全看不到該男子,任由他在村中來去自如。
終於,赤袍男子停在了梁牧所在的二層小樓外。
他閉上雙眼,感受著樓裡的氣息。
“嗯?怎麼只有水軟獸的氣息,那個強盜不在家?”
赤袍男子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而就在這時,大門突然被開啟。
無麵啞女,默默看著赤袍男子。
“!”
赤袍男子瞳眸驟然一縮。
他剛纔明明沒有感受到屋子裏有半點水軟獸之外的活人氣息,那眼前這女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無麵啞女依舊靜靜看著赤袍男子。
“你是何人?本尊的水軟獸是不是在你這裏?”
終於,赤袍男子冷聲問出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