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倆老頭怎麼哭了？！’

    看到孔申禮和葉書臣一起落淚，梁牧心裏咯噔了一下。

    趕緊看看左右。

    還好，附近沒有其他人。

    要不然把這一幕拍下來，發到網上，再取個《無良青年把兩個老人家打哭》這樣的標題，絕對會吸引大量沒有基礎判斷能力的鍵盤俠，並對梁牧展開名為正義實為放屁的網路轟擊。

    那時候，梁牧跳進東海都洗不清了。

    不等梁牧問起二人為何哭泣，卻愕然看到兩個人噗通一聲朝他跪了下來。

    “感謝.......”

    “感謝你讓我們知道了自己是誰。”

    “只可惜我們兩個已是垂垂老矣，難復當年英勇矣！”

    孔申禮和葉書臣二人跪在梁牧面前，聲淚俱下，長吁短嘆。

    記憶覺醒後，兩個人都已經明白了自己是覺醒者的事實。

    並且二人並不是普通的覺醒者。

    而是通天王朝九大戰神中的第五和第六戰神。

    更是王朝兩大人才培養基地——文宮和武殿的夫子。

    雖說性質上也是校長，但地位上可比他們現在的校長之位崇高多了。

    根據網上的覺醒者職業地位排序，像他們兩個，絕對屬於核心中的那一批人。

    在上古時期的通天王朝時代，依靠著二人培養出來的一批批優秀人才，通天王朝逐漸統一了世界。

    可是那般強大的王朝國度，最終還是遭到了無法抵禦的災難，無聲隕滅在歷史長河中。

    俗話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如今既然已經覺醒，孔申禮和葉書臣第一反應自然是探查清楚毀滅了通天王朝的災難本源到底是什麼。

    然而二人的年齡擺在那裏，人生已經沒有多少餘暉可以燃燒。

    在查明真相之前，說不定他們已經先一步躺進棺材裏了。

    人生有什麼是比有心無力還要痛苦的呢？

    與其如此，還不如不覺醒呢！

    悲苦交加之間，兩個老人都不受控制地流出眼淚。

    可對於不明真相的梁牧來說，這一幕無疑看得他頭皮發麻。

    自己的身邊，真就沒一個正常人？

    什麼“我知道了我是誰”......這不得和“我殺了我自己”一起競爭一下年度謎語人冠軍寶座？

    雖然梁牧早就看出這倆老頭不正常，卻也沒想到二人今天竟然會齊齊發作到這種地步。

    到底是梁牧的【不正常人吸引光環】專門把這些不正常的人吸引到他身邊......

    還是正常的人到梁牧身邊後都會變得不正常？

    這種荒誕感，甚至讓梁牧有種每次進入夢境裡的感覺。

    “兩位......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啊！

    想做什麼就去做，何必在意年齡大小呢？”

    梁牧聽到了二人的哀嘆，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還是盡力安慰。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趕緊把書賣出去。

    至於這兩個小老頭打算抱頭痛哭到什麼時候，就不關他的事了。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二人嘴裏喃喃念着這話，心裏的悲傷逐漸散去，眼神越來越亮。

    如聞聖音，耳目通明！

    二人不是傻子，早已從梁牧的手段裡知曉了梁牧的強大。

    畢竟能讓人成為覺醒者的本事，聞所未聞，驚世駭俗。

    也難怪趙煥和風梓嵐那樣的覺醒者，會出現在梁牧左右。

    如今想想，那二人之所以會成為覺醒者，恐怕也是藉助了梁牧的這種手段。

    並且以二人豐富的人生經驗來看，梁牧的背後還蘊藏著更神秘、更強大的力量。

    那似乎是一個他們這些覺醒者都無法窺探到分毫的，超越了覺醒者境界的玄妙世界。

    而梁牧，就像是那個世界降下來的仙人使者。

    戲遊人間，灑脫閒適。

    難怪他們之前就覺得梁牧的身上有一股和人世間格格不入的氣質。

    就好比一層神仙自帶的仙霧，阻隔在他們兩個人和梁牧之間。

    隔著仙霧，自然看不清梁牧的廬山真面目。

    或許是經過了梁牧的考驗，才讓梁牧在今天這個時候，使出了能讓他們覺醒的手段。

    二人不由慶幸，這些日子以來對梁牧的禮遇和討好。

    而這種神仙存在，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很可能就是金玉良言啊！

    “謝謝您，我們明白了！”

    “只要閻王爺還不收我們，我們定會竭盡全力，無悔餘生！”

    孔申禮和葉書臣都是激動不已。

    可二人恭敬的態度，卻讓梁牧有種說不出的彆扭。

    估計是平時被一口一個小梁的叫慣了。

    罷了罷了，還是趕緊賣書吧。

    因為孔申禮和葉書臣對梁牧有了新的認知，接下來的交易自然是順風順水。

    只有在梁牧開出條件的時候，稍微卡了一下殼。

    “我給你們開出的條件是......”

    梁牧剛開口，見識過許多大風大浪的孔申禮和葉書臣竟是同時緊張了起來，眼巴巴看著梁牧。

    “給我辦一張能同時獲得京大圖書館和華清圖書館最高閱讀許可權的閱讀卡。”

    說出這個條件之後，梁牧心裏亦是陣陣發虛，忍不住偷瞄著二人。

    果不其然，看到了二人都在發愣。

    心裏忍不住一嘆，估計是沒戲了。

    想想也正常，畢竟系統著實太為難人了。

    雖說這兩個小老頭挺有錢的，但這世上並不是什麼東西都能用錢買的。

    就好比這個最高閱讀許可權。

    華清圖書館梁牧不清楚，但是身為京大圖書館管理員，梁牧可是知道這個最高閱讀許可權有多麼苛刻的。

    京大並非所有圖書都是對外開放的。

    一些記載著重要機密的文獻，只有達到對應的等級，才能解鎖閱讀。

    這便是閱讀許可權。

    而所謂的最高閱讀許可權，當然是能夠遍覽整個圖書館的書。

    據瞭解，尋常的京大學子想要獲得這個許可權，不僅要品學兼優，更是得獲得以京大校長為首的一干校領導集體審批透過才行。

    外來人就更沒戲了。

    而系統更是過分，竟然要一張能夠同時獲得兩大頂尖學府的兩大圖書館最高閱讀許可權的閱讀卡！

    試問怎麼可能呢？

    除非......

    面前的老孔和老葉分別是兩個學校的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