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崖沙燕沒來之前，梁牧其實一直在看書。

    當然，不是看他店裏這些狗都不看的破書。

    而是他讓吳墨歡她們從外面帶來的書。

    經史子集、小說繪本......什麼都有。

    透過翻閱這些書，梁牧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這個世界的歷史，和他原先所在的藍星有一個很明顯的不同。

    在原先的藍星中，人類的歷史是可以一直追溯到幾百萬年前的原始社會舊石器時代的。

    然而這個世界的歷史，卻只在奴隸社會之後有清晰的記載。

    更早之前的歷史，則是百家齊談，各有說法。

    三皇五帝等梁牧熟知的人物，也彷彿消失在了歷史當中。

    就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把上古時期之前的人類歷史，扭轉成了面目全非的樣子。

    不過樑牧並沒有去深究這件事，只當做平日消遣來看。

    反正歷史怎樣，都和他沒有關係。

    他只想當一條賣書的鹹魚，早點把店裏的破書清空。

    而今天晚上，梁牧也在店裏無聊的翻著書。

    之所以沒開燈，那是因為他被強化了視力。

    開不開燈，其實都差不多。

    或許強化視力的唯一好處，就是能多省點電費吧。

    雖然梁牧從來沒交過電費。

    但總而言之，梁牧經常會因為這個能力而忘記開燈。

    不過崖沙燕的接近，他還是能感受到的。

    也能聞到從店門口飄進來的濃濃酒味。

    當時的梁牧，心裏便控制不住的開始心猿意馬。

    腦袋裏，出現了許多經典電影情節。

    什麼酒後進錯房啦、酒後上錯床啦、酒後亂那啥啦......

    這一想，就忍不住想到那次給崖沙燕上藥時，近距離接觸那雙大白腿的那份旖旎。

    心中頓時一熱，好像連和崖沙燕的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當場把書一扔，開了電燈。

    清了清嗓子，紳士地邀請崖沙燕進門：“長夜漫漫，不如進來聊聊吧。”

    崖沙燕進門後，梁牧眼前頓時一亮。

    今天的崖沙燕，還是熟悉的黑色皮衣皮褲打扮。

    那雙大長腿，依舊奪人眼球。

    宛如一位火辣的暗夜精靈，深夜到訪。

    不過她的一對眼眸，卻不像以往那樣清冷，而是帶著茫然。

    搭配著身上的酒氣，更是讓梁牧不由浮想聯翩。

    難道是......失戀了？

    所以借酒消愁？

    可是真要如此，她為什麼會來這裏？

    莫非......

    ‘她把小爺當成了備胎？！’

    這麼一想，梁牧的心情就變得微妙起來，神情也帶著古怪。

    但崖沙燕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只是帶著一身酒氣，往梁牧身前一坐。

    用迷離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短短一瞬間，梁牧心裏卻是閃過了無數念頭。

    ‘怎麼辦怎麼辦？我要不要下意識反抗一下？

    就這麼被推倒，會不會太沒面子了？

    明天醒來，會不會突然多出一個三個月大的孩子？’

    然而梁牧預想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崖沙燕只是開口問道：“梁大佬，你覺得這個世上有神明存在嗎？”

    不知為何，梁牧暗暗鬆了一口氣，卻又暗暗嘆了一口氣。

    帶著複雜的心情，隨口回了一句：“神明什麼的，就算存在，也無所謂啦。

    弱雞罷了。”

    梁牧之所以這麼不屑，就是因為他身邊就有一位疑似神明的存在——腦殘系統。

    但很顯然，那是一個神明中的弱雞，系統界的恥辱。

    “弱、弱雞？”

    梁牧對神明的鄙夷，讓崖沙燕瞠目結舌。

    “或許只有您敢這麼說吧？”

    崖沙燕苦笑了一下。

    可或許是受到梁牧這份不屑的感染，崖沙燕心裏的迷茫卻是散去了許多。

    是啊，就算世上真的有神明，那又怎樣呢？

    命運，一定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

    我命油我不油天！

    啊呸，是沒有三點水的由！

    “謝謝你梁大佬，你是個好人。”

    疏通心結的崖沙燕，感激地看著梁牧。

    可這句話，頓時讓梁牧的心裏徹底凌亂。

    有沒搞錯？

    小爺我啥都沒做，就莫名被髮好人卡了？

    就算是備胎，也沒有這麼慘的吧？

    “梁大佬，你還想指點我什麼嗎？”

    崖沙燕見梁牧神情古怪，忍不住問道。

    梁牧抬眸看著崖沙燕，心中一橫！

    不行，今天這個大美妞不付出點代價，決不能走！

    他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朝崖沙燕走去。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面對著越來越近的梁牧，崖沙燕頓時瞪大了雙眼，一顆心噗通亂跳：“梁、梁大佬，你要做什麼？！”

    二人一進一退，逐漸的，崖沙燕被逼到了書架邊上，已退無可退。

    感受著梁牧那距離自己只有十公分的雄性氣息，崖沙燕體內的酒精瞬間不受控制地亂竄。

    整個腦袋，也無法正常思考。

    身前的空氣，好似驟然被吸乾，變得呼吸苦難。

    “砰！”

    梁牧一隻手越過了崖沙燕的肩膀，按在了書架上。

    俊逸的面龐，幾乎要貼在崖沙燕臉上。

    ‘這就是彩石經常說的【壁咚】嗎？’

    崖沙燕心絃亂顫，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身子緊緊貼在了身後的書架上。

    呼吸，在一瞬間陷入了停滯。

    可就在崖沙燕以為梁牧要進一步縮短二人之間的距離時，卻聽到梁牧幽幽地在她耳邊問了一句話：“買書嗎？”

    沒錯！

    消遣了小爺這麼久，不買本書再走，說得過去嗎？

    “......哈？”

    崖沙燕傻傻地睜開了眼睛。

    事情的發展，似乎和她想得不太一樣......

    而不知為何，她竟然暗暗鬆了一口氣，卻又暗暗嘆了一口氣。

    帶著複雜的心情，她搖著頭道：“我不喜歡看書......”

    “這怎麼能行呢？”梁牧立刻搖著頭，“所謂一天不讀書，無人看得出。

    一週不讀書，開始會爆粗。

    一月不讀書，智商輸給豬。

    現在這個社會，哪有人能不看書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

    崖沙燕先是搖頭失笑，而後心裏一動。

    ‘梁大佬以前從未勸我讀書，這次卻這麼反常，難道是知道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