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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可煩傳語夫人,東窗事發矣

    水桐像瘋了一樣追著水瀟打。

    水瀟連忙轉了一下躲過,然後抱著肩膀不耐道:“我說爹,你又在抽什麼風?!”

    水桐喘著粗氣,滿臉肉疼的吼道:“你個敗家子!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水瀟指著自己鼻子:“我敗家子?!——我哪裏敗家子了?!老頭,我警告你,你不要仗著自己年紀大就胡說八道啊!!”

    水桐:“叫誰老頭呢?!——還有,你還不算敗家子?!”

    水瀟:“我哪裏就敗家子了?!”

    水桐:“你不敗家,比別人敗家還要嚴重!!”

    水瀟:“好過你千摳百摳!”

    水桐恨不能搖著他的肩膀吼他:“我那是摳嗎?!我那是節儉!!你個混賬玩意兒,你知不知道那些東西有多值錢?!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水瀟一把開啟他的手,滿不在乎的說道:“反正沒有本世子的命值錢。”

    水桐怒吼:“不給他難道你會死嗎?!”

    水瀟比他還憤怒:“爹!——我的親爹!人家可是救了我的命!”

    水桐有些蔫了:“本王知道……可是那些東西,可還是太祖皇帝賞下來的呢!”

    水瀟抱著肩膀道:“那怎麼着?——要不我現在出去把東西搶回來?!”

    水桐給了他一腳:“不許胡說!”

    又坐下,拍著大腿,一邊惋惜自己的東西一邊罵:“唉!真是孽障啊!”

    水瀟看了他一眼,又揮揮手叫周圍的人都下去之後,自己蹲下來問水桐:“爹,您為什麼……為什麼對孩兒的救命恩人如此、如此的不假辭色呢?”

    水桐瞪向他:“我怎麼有你這麼蠢的兒子?!連那個小侯爺都看出來了,你卻——唉!”

    水瀟不解:“所以——爹,到底是為什麼呀?!”

    水桐無奈,只好一一給他解釋:“你爹我呢,是宗室。因為年紀大,所以勉強還算個宗室的代表。

    林家呢,如今更是如日中天的世家大族。皇上呢,也很器重他們。所以也算重臣之族。

    ——兒啊,可是這樣問題就出來了。

    自古以來,宗室、重臣,這都是為君者忌憚的重要目標。

    所以,一般宗室和重臣,都不會有任何關係。雙方都會注意著避嫌。

    現在因為你的緣故,我和林家不得不有了牽扯。——這是大忌。所以……”

    “所以您就要時時給我的恩人冷臉?!”水瀟道:“這也不挨着。——任誰知道了自家兒子被救,不說多感恩,至少不都得給個好臉色?這樣就招了皇兄忌諱了?!”

    水桐有些赫然:“咳咳!那倒不至於……只要我們及時拉開距離就是。

    ——今兒那個小侯爺為什麼跟你過來?不就是爲了把這樁事了了,以後免得被人攻訐嘛!”

    “那爹你為什麼不給我恩人好臉色?!”

    “咳。”水桐不自然的乾咳一聲:“我好歹也是七八十歲的一個皇室,怎麼可以給一個不及弱冠之年的小娃娃賠笑臉?!”

    水瀟:“……”明白了。就是看不起人家年紀小,身份比你低唄!

    水瀟嘟囔:“爹,你這就過分了!人家好歹救了我的命呢……再說了,他可是作者的小心肝,你怎麼知道人家將來沒有比你牛的一天?!”

    水桐:“我都老王爺了!”

    水瀟:“人家是本書主角!”

    水桐:“……那回頭再給他拿點東西過去,示一下好吧。。”

    …………

    賈瑛身上的衣服汗溼了,於是叫麝月她們出去之後,自個兒換了件衣服。

    換完了衣服,秋紋等人這才進來。

    麝月見了賈瑛身上這件,驚呼道:“這是誰放進行李裡的?!——真是該死!”

    賈瑛茫然的看著她:“這件衣服怎麼了嗎?”

    麝月道:“衣服沒怎麼,只是送衣服的人有些可惡!”

    賈瑛:“?”

    紫鵑也咳嗽著道:“咳咳!要不,姑娘還是把它換下來吧!怪晦氣的。”

    賈瑛拽著衣服:“不是……這是誰送來的?!”

    紫鵑道:“姑娘都忘了嗎?咳!這是咱們出發前,寶姑娘特意帶著人送過來的呀!”

    賈瑛:“……”

    賈瑛:“!!!”

    賈瑛“騰”的一下站起來道:“我不是說叫你們把這個衣服放起來,回頭看誰要,好送人嗎?!怎麼又給我拿進衣服裡了?!”

    紫鵑急道:“我也不知啊!我明明……咳咳!明明就放起來了啊!”

    麝月道:“大概是哪個不懂事的,收拾衣服的小丫頭收進來的?!——大機率可能是看這件新,以為是璉二|奶奶送來的,所以就放進來了吧?”

    賈瑛一邊一臉嫌棄的脫一邊嘟囔:“晦氣!”

    又說:“你們快過來幫我解一下扣!這個該死的破繫帶可真難解!——還是拉鍊好!”

    麝月:“?拉什麼?”

    賈瑛:“……沒事。”

    紫鵑也過來幫忙解釦。

    可是越解,紫鵑咳的就越嚴重。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樣。

    賈瑛被嚇到了,忙把她扶著坐下:“好了!好了!你不要再折騰了!——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今兒比昨兒咳的還厲害?!”

    紫鵑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咳咳!怎麼回事咳咳……”

    賈瑛去倒了杯水給她。

    紫鵑捧著水說:“剛纔早上咳咳……起來的時候咳咳!還沒咳咳……咳這麼重!咳咳!”

    賈瑛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說著,摸摸自己的嗓子:“我感覺我也有點想咳了……咳咳!”

    嚇得麝月幾個趕緊把他和紫鵑拉開:“了不得了!這怕不是癆病吧?!”

    紫鵑嚇得快哭出來了:“不咳咳!不會吧咳咳咳?!我咳、我沒有病!!咳咳!”

    麝月道:“紫鵑,你先不要再說話了!”

    又說:“寶玉,你先跟我到別的帳子裡頭坐一會兒。——秋紋!你快去找太醫,過來叫他們瞧瞧這是怎麼了!”

    事關重大,秋紋也不敢推辭,連忙應了一聲之後,飛快的跑了出去。

    而麝月則領著賈瑛,去了另外一個帳子休息。

    ……

    “賈家姑娘被她的丫鬟傳染,得了肺癆了!!!”

    這個爆炸般的訊息,很快傳遍了上上下下許多營帳。

    使得每個太太小姐,都人人自危。

    古代可不比現代,醫學條件相當落後,尤其肺癆這種大病,得了是要燒死,連屍骨都不能存的。

    ——在古代中原人的心裏,燒死那就等於死無全屍,是相當的淒涼的。

    所以尤其肺癆,那還是傳染病。普通人都怕的不行,更何況一群過慣了好日子的達官貴人呢。

    大家都怕的不行,紛紛躲在帳子裡。燒香的,祈禱的,咒罵的,瑟瑟發抖的,一群又一群。

    林慕聽了,皺了皺眉頭:“簡直無稽之談!”

    說著,邁步前往賈瑛的住處。

    離墨等人勸阻不過,也只得跟去了。

    ……

    太醫帶著藥箱,滿頭大汗的一路小跑到了賈瑛的營帳。

    麝月出來迎接了他:“王太醫,您裏邊請。”

    王院判擦擦臉上的汗:“姑娘現在怎麼樣?是怎麼發現有肺癆的?!”

    麝月有些不情願的說道:“不一定是肺癆呢!”又道:“就是紫鵑前幾天好了著了涼,突然開始咳嗽。今兒早上起來,本來都好些了。可是方纔我們服侍主子脫衣服的時候,紫鵑突然又咳了起來。她這一咳可不要緊,連姑娘也開始咳了。這不,我們心裏有些慌,所以才請了您過來。”

    王院判擦擦汗,長舒了一口氣:“哦!這麼說來,也許可能不是肺癆……”要是肺癆可就完了!這麼些日子,她接觸了多少人?沒準連皇上都被傳上了!!

    王院判正要往裏走,就聽那邊喊:“麝月姑娘。”

    麝月回頭望去:“林侯爺?”

    林慕快步走了過來:“怎麼樣?——三姐姐人呢?”

    麝月道:“太醫剛來,說可能不是。”

    王太醫先給林慕行個禮,又趕緊補充:“下官是說,光是咳嗽,不一定會是肺癆。”

    林慕道:“不管怎樣,都勞您費心了。”

    王太醫道:“好說!好說!”

    賈瑛聽見林慕的聲音,連忙出來。又不敢靠近她,離得遠遠的,拖著哭腔叫她:“慕慕……我是不是、是不是……”

    林慕趕緊安慰他:“沒事!沒事的!太醫還沒有確診,你怎麼就給自己定死刑了?”

    說著,往他的方向走。

    賈瑛趕緊止住她:“你不要過來!——萬一傳給你了怎麼辦?”

    林慕道:“咱倆剛纔才面對面的見過,要是傳,那時候也傳上了……總之你不要怕,我陪你一起。嗯?”

    賈瑛哭著點點頭,又過去拉著她袖子哭。

    林慕給他擦擦眼淚,又請王太醫:“有勞太醫。”

    王太醫:“侯爺言重了。”

    說著,和賈瑛等一起進去。準備給賈瑛號脈。

    按理說,此時賈瑛應該進帳子,把手放出來,用帕子蓋上,叫他診病。

    可是啊,事急從權。

    現在哪兒還有人有心思弄這些?!

    賈瑛也說:“沒事……反正都見過了。王太醫,您就這麼看吧!”

    麝月秋紋遲疑的看向王太醫。

    王太醫摸摸鬍子:“也好!古人說:‘望聞問切’,是為四診。四診合參,才能……”

    林慕:“王院判!”

    王太醫:“咳咳!請姑娘伸出玉手。”

    賈瑛伸出手,麝月給他墊上了帕子。

    王太醫開始號脈。

    五分鐘後……

    王太醫:“?????”

    王太醫一頭問號:“姑娘,您這脈,怎麼……怎麼奇奇怪怪的?!”像是男人的脈??

    賈瑛嚇到了:“啊?啊?!”

    王太醫想起上次給賈瑛號的脈:怎麼姑娘的這個像男人的脈,還一天比一天厲害了呢?!

    王太醫不解的摸摸鬍子。

    王太醫把手收了回來,又跟賈瑛道:“姑娘放心吧。你這脈……這脈雖然有些奇怪,但絕對不是肺癆的脈象。只是有些上火而已。”

    賈瑛驚喜:“真的嗎?!”

    王太醫點頭:“正是!”

    賈瑛:“有勞太醫!”

    說著又咳嗽起來。

    此時,林慕覺出蹊蹺:“那那個姑娘?王太醫,可否有勞您一起看看?若是那個姑娘萬一真是癆病……”雖然我覺得並不是。

    王太醫欣然起身:“這是自然。”

    一行人又到了賈瑛睡覺的那個帳篷。

    紫鵑正著急忙慌的轉悠著,嘴裏卻一直咳個不停。

    王太醫表情凝重了一些,又給紫鵑號了脈。

    王太醫:“……”

    王太醫問她:“敢問姑娘:你這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紫鵑說:“咳咳!三天咳……三天前!”

    王太醫問:“一直都這麼嚴重嗎?”

    紫鵑搖頭:“剛纔咳咳!剛纔突然就……咳咳!”

    麝月聽不下去了,忙替紫鵑道:“王院判,我不是跟您說過了嘛!前幾天開始的。今兒早上好些了,剛纔又突然厲害了。”

    王太醫點點頭,看向紫鵑,問道:“是這樣嗎?”

    紫鵑咳嗽著點點頭。

    王太醫道:“你們剛纔是在做什麼,然後突然就都開始咳嗽了?!——或者說,你們是不是吃了或者喝了些什麼?!”

    林慕聽出不對:“王院判的意思是……”

    王太醫點頭:“似乎是這樣!我感覺著,兩位姑娘不像癆病,反而像中毒!”

    “中毒?!”

    大家一起驚叫了起來。

    林慕臉色凝重:“如果是這樣,那問題就大了。”

    是誰能混進皇上的秋獮現場,給人下毒?他的目標是誰?他為什麼要下毒?為什麼下毒會下給幾個姑娘?……這些都是問題。

    林慕正色問道:“王院判,這事可以確定嗎?”

    王太醫點頭:“基本可以確定。”

    林慕點頭道:“那好!”

    又叫離墨:“離墨!開平!秋辭!”

    離墨開平秋辭一起進來:“爺!”

    林慕道:“離墨開平,你們兩個叫些人,一路前往閱兵場,將此事稟報皇上。一路去找負責這次秋獮大會保護工作的路將軍,請他封住這裏。務必不要讓下毒的人走脫!秋辭,你帶一些人,負責保護好賈三姑娘。”

    “是!”

    林慕轉身跟王太醫說:“這裏就拜託太醫了。”

    王太醫:“侯爺客氣……王某份內之事罷了。”

    林慕又對賈瑛道:“我先走了。”

    賈瑛有些不捨,但知道事情輕重。於是還是點點頭,囑咐道:“注意安全。”

    林慕點點頭,笑了一下,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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