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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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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機會來了

    她差點說出誰不怕您的雷霆震怒,把他們罵個狗血噴頭,又一想,自己這把老臉,也不一定經得住罵,忙又止住了話題。

    “這些御醫都是開平安藥方的,誰敢說一句重話來著,都不頂用!”反正罵一罵御醫是沒錯的了。

    福安長公主臉上表情越發沮喪低沉,她望著王媽媽,哽咽說:“這可怎麼是好?我統共只有這一個女兒。”

    王媽媽也著了慌,她低聲說:“我聽說女兒癆得病的姑娘,倒是大多是未婚的,有一個說法,總在閨中呆著,都是女兒家陪著陰氣重,慢慢的滋生陰氣淤積,就久久成病了。”

    這種荒誕不羈的說法,平素王媽媽是絕對不會提的。只因爲福安長公主生下來命就太好了,她雖然也隨眾做法事,佛誕日拜佛吃齋,但常年伺候長公主的王媽媽知道,自己家的公主殿下根本不信命,她總覺得我命由我不由天。

    除非她運背到得轉運,否則她怕是什麼偏方傳聞都不信的。

    這時候福安長公主已經有些著慌了,因為舞陽郡主已經病倒了七八天,不過這麼些時日,她真是一天比一天瘦下來,就跟放了氣似的,那張原本圓潤如年華娃娃的臉蛋已經癟了,才顯出她本來的臉盤子構架。

    她竟然是一張清秀的瓜子臉。

    舞陽郡主對女兒的情況異常著急,忙問:“若是這樣,該怎麼辦呢?”

    王媽媽說到這裏,卻又有幾分遲疑了,她是個老人,知道說多錯多的道理,生怕自己說了一個法子,福安長公主後頭反倒揪著這個法子問罪於她。

    但看著燈下福安長公主急得唇上都掛著一排汗珠,眼睛也蒙著一層霧氣,何曾見過她這樣著急心痛,王媽媽到底看不得自家孩子受苦,繼續說:“一般來說,當然是儘快讓她成親,給她衝個喜,說不定郡主能好。”

    福安長公主緩緩直起腰桿,嗯了一聲,低低說:“您說的極有道理,想必癥結就在這兒了。”

    王媽媽見她眼眸裡流動著異樣的光彩,也不好多說什麼,心說福安長公主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人呢,她說到這兒也算是對得起自己養大的孩子了。

    等王媽媽走了之後,福安長公主臥在楊妃榻上一動不動,望著燈花出神,直到第二天,她才察覺自己一晚上不過略打盹片刻,忙打起精神來看一看舞陽郡主。

    這一回,連裴清都回來看妹妹了。他也帶了個醫生,匆匆進屋,一看到妹子的臉,頓時大吃一驚,往左右彷徨地看了看,舞陽郡主倦怠地睜開眼皮,看到久久未曾見面的哥哥,倒是很高興:“哥哥,你怎麼來了?”

    她的聲音雖然低沉沙啞,但音色沒變,裴清這才確認床上躺著的真是自家妹子,他一跺腳說:“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我怎麼了?”這話裡話外,竟然透著三分喜氣洋洋和隱隱的期待。

    舞陽郡主實在是從沒被人誇過身形窈窕纖弱,巴不得哥哥和孃親都好好誇她一誇,不枉她生了這樣重的一場病痛。

    誰知這裴清真是典型的直男,雖他的生活裡並不是那麼直。

    “你這臉難看得跟骷髏似的,你到底幹嘛了?”

    舞陽郡主頓時沉下臉來,啐了一口:“壞哥哥!你誇我一句會怎麼着啊?”她憤憤不平地加了一句砝碼:“你再不誇我,說不定今後就沒機會了!”

    嚇得裴清立刻伸手把她嘴給捂上了。

    “小孩子家家,胡說八道些啥?”

    “你是不是爲了把臉兒變成瓜子臉,把腰變得楚腰纖細,飯都不吃,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的?”裴清本是關心妹妹,一句話出口,卻把舞陽郡主氣的個倒仰,恨不得跳下床給他兩拳頭纔好呢。

    “我纔沒有呢……”可惜她話說到這裏,就沒勁兒了。

    裴清忙讓大夫給她把脈,見她害羞要換上見客的衣裳,忙按住她:“你別動,不過是把個脈。”

    這位大夫醫術明顯比幾位御醫要稍好一些,他給舞陽郡主把脈之後,臉色略顯凝重,說:“郡主娘娘是損耗過度,內囊都空了,如今一下子都倒了上來,便疲乏支撐不住。需要治療的時間,怕不是一時半刻的。”

    裴清一怔,說:“憑您看,得給她治多久?”

    “怕是今年熬過去,看看明年如何了。”

    在病人面前,這其實是一句相當婉轉的話了,正巧福安長公主走到門口,一聽這話,頓時驚呆了。

    她什麼潛臺詞聽不懂?

    大夫覺得舞陽郡主的狀況異常兇險,如果今年熬不過去,可能就死了。

    她搖搖欲墜,臉色蒼白的模樣,讓裴清看了都有些心疼了。

    裴清命大夫先去隔壁屋開藥,便和母親說了兩句話。

    裴清的意思是,萬萬沒想到妹妹的病如此嚴重,不如將她挪出京城,去城郊的莊子養病,山清水秀的地方天天曬個太陽,身體略好些就四處走動走動,正好,他主要呆著的神策營也在京郊邊上,可以每天在軍營裡忙活完,過去看看妹子。

    福安長公主卻斷然拒絕:“人被這樣養著就廢了。”

    裴清無奈:“娘,那你說該怎麼休養?”

    福安長公主立刻說:“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裴清還想說什麼,福安長公主冷笑:“你一年難得關心妹妹一次,一次就要把一年的份額都補上嗎?”

    話外之意,自然是說裴清有些過於做作了。

    裴清被母親一嗆聲,也不好在說什麼,只等大夫把藥方子開好了,留在長公主處便走了。

    這位大夫其實沒說舞陽郡主是得了女兒癆,但福安長公主見女兒臉色慘白帶紅潮,說話間氣息奄奄微微帶喘,便認定了她是得了這不能說出口的毛病。

    丫鬟們正好把蘇衍也帶來了。

    福安長公主下定決心,並不告訴他真實情況,而只是喜氣洋洋地告訴蘇衍,機會來了。

    蘇衍一臉迷惘,不懂什麼機會。

    福安長公主便細細說女兒如今病得很重,正需要成親沖喜,她是女兒的親孃,有這樣的理由,不如直截了當先把婚事匆匆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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